第90章 醒來

2023-11-18 12:45:25 作者: 千匹皮
  一夜之間,奚澤的髮絲竟然變成了全白,連眉毛都是白色,司從鈺又從奚澤的體內檢測出了幾種慢性毒,雖不致命,但是卻在這次奚澤擅用內力的情況下全部爆發了出來。

  這具身體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當千一雯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他可是男主。

  現在你告訴她男主快要領飯盒了!這怎麼可能。

  這幾人司從鈺翻遍古籍,就是想要找到治療奚澤的辦法,但可惜的是司從鈺熬的臉頰都深深凹陷了下去,也沒有找到方法。

  奚澤是在千一雯來餵藥的時候醒的,司從鈺整天不是在藥房就是在藏書樓,在得知這奚澤好像已經不再受水雲閣重視之後各位長老也開始袖手旁觀。

  不是這個有事,就是那個不舒服,所以每次餵藥的差事便落到了千一雯的頭上。

  「你醒了啊。」奚澤睜開眼,看見的便是一張漂亮的面孔。

  「可有哪裡不舒服?」千一雯輕聲問道,司從鈺跟她說過,這幾日奚澤應該就會醒來,是以千一雯並沒有露出多驚訝的表情。

  奚澤搖了搖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當目光觸及到枕邊的白髮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

  「你身體現在還不太好。」見奚澤盯著自己的頭髮,千一雯想要轉移他的注意道。

  「水。」這是奚澤開口後的第一句話,此時的他已經恢復到了原來的面無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奚澤好像變了一個人撕的。

  如果以前的奚澤是一個外冷內熱的,那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由內而外的散發著冷意。

  小心點將水餵到了奚澤嘴裡,他又讓千一雯扶著他坐起來。

  「你現在的身體還不能這樣折騰。」千一雯不贊同道,這一動,要是傷口又咧開了怎麼辦,到時候司從鈺又要重新給他包紮。

  「小心一點,沒事的。」掩下長長的睫毛,奚澤輕聲道。

  「你不問些什麼嗎?」昏迷了這麼久,千一雯還以為奚澤會問很多,但看了半天奚澤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千一雯有些疑惑道。

  「哦?我應該問些什麼?」奚澤這才重新將視線聚集在千一雯臉上。

  「你就不好奇你昏迷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嗎?醒來沒看見你師妹,你也不擔心她嗎?」千一雯隨口道,實在是奚澤的反應平靜的有些過分。

  「不好奇,也不擔心。」奚澤淡淡道。

  「哦。」果然是水雲閣出來的人,這心性非常人所能及。

  「如果你願意,也可以給我說說發生的事情。」就在千一雯收拾好東西要離開的時候,奚澤突然開口道。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千一雯聳了聳肩,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

  「我去叫司從鈺過來。」說完千一雯便轉身走了出去留下若有所思的奚澤,其實自他昏迷以來,意志都很清晰,他能清楚的聽到外界的一切聲音。

  但是卻不能控制自己,那是一段很糟糕的日子。

  奚澤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但只一瞬間,便又恢復到了那冷冰冰的表情。

  「大師兄,你醒了。」沒等來司從鈺,慕容婉卻是難得的現身了。

  「嗯。」奚澤點點頭,算是回應了慕容婉。

  「大師兄,我們兩個已經被師門掃地出門了。」慕容婉看著奚澤嘴角勾著笑,看著這樣的慕容婉,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看見了那個安平郡主,兩人笑得如出一轍。

  「怎麼了?大師兄。」見奚澤愣了一下了,慕容婉臉上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感。

  「沒什麼。」奚澤淡淡道。

  「大師兄莫不是接受不了一下子從天之驕子掉到塵埃的事實?也是以前大師兄走到哪裡誰不會給三分薄面,現在嘛~」

  慕容婉語氣帶著惋惜,但是眼睛卻直直的盯著奚澤,想要找到一絲絲落寞的神色。

  但自剛才那一下之後,奚澤的表情便一直是淡淡的。

  慕容婉絲毫沒有氣餒:「對了,大師兄,我聽說你現在好像經脈都很脆弱,以後只怕用不得功了,可惜了大師兄你那麼好的天賦。」

  練武之人最怕的莫過於聽見自己成為廢人的消息,這比要了他的命還讓人難以接受。

  「不可惜。」奚澤依舊淡淡道,絲毫沒有情緒波動。

  不死心的又盯著奚澤瞧了瞧,慕容婉突然就笑了:「不愧是大師兄,心性果然了得,希望大師兄以後在過廢人一樣的生活時也能這麼淡定。」

  遠遠的看著只見慕容婉笑的像一朵花兒一樣,奚澤像是害羞般低著頭,還真有點郎才女貌的意思。

  「勞師妹費心了。」奚澤淡淡道。

  「哈哈哈……怎麼會費心呢,我可是期待這一天很久了,我受了那麼多苦,你總要也嘗一點才對吧。」慕容婉笑的一臉無害道。

  「大師兄餓了嗎?想要吃什麼?我去給你取點來。」慕容婉一臉關切道。

  「我不餓,不勞師妹費心了。」奚澤冷漠又疏離道。

  「怎麼會呢?我們可是最親密的關係,大師兄不要不好意思,那我就去給你頓一點芹菜瘦肉粥吧,我記得你最喜歡這個了。」慕容婉笑道。

  笑著壓了壓奚澤的被角,慕容婉翩翩的轉過了身,剛好碰見進來的司從鈺,只是司從鈺連一絲餘光都沒有放在她身上。

  慕容婉挺直身子仰著頭,徑直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的很平穩。

  「可有哪裡不舒服,手和腳能感覺到疼痛嗎?」司從鈺坐下來快速問道。

  「沒有哪裡不舒服,能感受到。」奚澤依舊是冷淡的樣子,就算司從鈺在他傷口周圍按了按他都沒有一絲表情變化。

  「嗯。」點了點頭,司從鈺凝神伸手在司從鈺手腕上把著脈。

  片刻後皺著沒有拿著藥箱簡單的囑咐幾句後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就在司從鈺一隻腳剛剛踏出去,一道聲音傳了出來:「從鈺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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