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戕害手足

  當年花老督軍老夫人給兩個孫子各做了一件毛披風，花宣一件狐皮的，花櫻一件兔皮的。因花櫻生的好看，花宣便覺得妹妹身上那個披風比他的好，硬要搶過來，撕扯間就把她推進了荷花池裡。

  當時在場的，還有兩個堂兄弟，三個孩子哄鬧著抱著搶來的毛披風跑了，徒留年僅三歲的花櫻在結著薄冰的池塘里掙扎，幸而奶娘趕來，一把將她撈了起來，後來足足病了半年，才把命撿了回來。

  「混帳東西！」沈顏聽完，抬手摔了手中的杯盞，想必花老督軍夫人為了保住他兒子的名聲，才把下人攆的攆，放的放，不許任何人再提起。

  而且一個戕害手足的不義之人，皇室是不會同意他成為大格格的。

  此時在屋裡背著手踱步，轉身對南宮先生說：「現在有兩件事給你辦，其一，去查花宣平日的行蹤、愛好、結交的人、常去的地方；其二，找人 在渝州中散布，四督軍沈煜喜吃生肉，其它的不要多說。」

  南宮先生對於第一件事倒是明白，但這四督軍喜吃生肉是怎麼回事？

  「沈煜不是喜歡東瀛進貢的生魚肉嗎？不過是省略個魚字，你去辦就是了。」沈顏勾唇，冷冷一笑。以訛傳訛而已，誰不會？他殺五百降兵都能變成殺俘十萬，就不知這四督軍的小小癖好會被傳成什麼，著實令人期待！

  沈顏讓人放出消息之後，便天天呆在家裡陪老婆、練劍、看書，享受這難得清閒日子，而花櫻也在幾日中將督軍府三年的帳冊審閱完畢。

  看帳目上的月例，側夫人的是五十兩，那麼他作為正妃的月例銀子就至少有八十兩，這樣一來手頭沒有現銀的事情就解決了，花櫻闔上最後一本帳輕呼了口氣，這可比他這個舉人每月的俸祿多多了。

  「花緣，你拿著這個跑一趟，去把我上個月的俸祿領了，」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份俸祿可領，花櫻把一份文書交給花緣，雖然十分微薄，好歹是一份收入，「領的錢就算你的了。」

  「真的！」花緣立時來了精神，「謝夫人！」一把扯過那張紙揣進懷裡，歡歡喜喜地跑了出去。

  「小姐！」小蘭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花櫻示意她慢慢說。

  「今日周奶奶的小女兒跑來找您，被侍衛攔在偏門，奴婢與她在門口說了話……」小蘭急慌慌地說，卻是語無倫次。

  「到底怎麼了？」花櫻皺眉，「她家出了什麼事嗎？」周奶奶就是指他的奶娘，讓一個小女兒跑來找已經出嫁的他，定然是遇到難處了。

  「她家兒子前日摔斷了腿，沒錢看病，莊子裡的人說他們一家老的老、殘的殘，干不得活白吃糧食，要趕他們出去。」隨後趕來的蘭亭忙接過話頭，否則小蘭這笨嘴非把小姐氣個好歹出來，「她來找您，是想跟您借些銀兩。」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花櫻抿唇，自己手中沒有現銀，嫁妝里倒是有些珠寶，但剛嫁過來就典當嫁妝，就是打自己丈夫的臉，是萬萬做不得的。

  花園裡，沈顏身著一身黑色勁裝，一把長劍舞得行雲流水。一套劍法練畢，沈顏收勢，剛好看到站在假山邊的自家夫人，把劍扔給一旁的婢女，一邊拿布巾擦汗，一邊走到了花櫻身邊，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輕笑著道：「阿櫻，有事嗎？」

  花櫻抿了抿唇，垂眼輕聲道：「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兩銀子？」

  沈顏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家夫人是在跟他借錢。不由得蹙起眉頭，拉起花櫻去檀雅閣的書房，拿了一個烏木描金的小匣子給他：「這些你先拿著，不夠了再跟我說。」

  「奶娘家裡出事了，我手中沒有現銀，」花櫻低著頭，「等莊上收了租，我就還給你。」邊說邊打開了匣子，裡面大約有金銀各一百兩，還有一迭銀票，每張一千兩，一共五張。

  「你再說一遍！」沈顏聽聞，火氣蹭的冒了上來，伸手捏住花櫻的下巴，逼他看著自己。

  花櫻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發火的沈顏，意識到面對自己丈夫說還錢是不對的，抿了抿唇道：「我那莊子收成不好，這五千兩，十年二十年的怕是也還不上。」

  明明是賴帳不還的說辭，沈顏的心情卻奇異的好了起來，不過還是捏著他的下巴晃了晃：「有事就來找我，養你本就是我的責任。」說完，在那依舊抿著的唇上親一口，才奕奕然的出去繼續練劍了。

  花櫻看了看手中的烏木匣子，輕嘆了口氣。

  她拿出一百兩現銀，讓蘭亭帶著一個侍衛去一趟農莊，花櫻看著這頗為豐厚的零用錢，心思活絡了起來。

  花府分給她的那些財產，不是荒林，就是收成不好的田地，渝州中的鋪子一個也沒有。

  花櫻的親娘本就是商賈出身，雖說沒能學得娘親辯器、認絲那些本事，但看帳、經營的能力還是有的。

  沈顏給的這五千兩，足夠他在渝州盤下一個酒樓了，只拿出一部分來買個小鋪子也是好的，至少不至於坐吃山空。

  將烏木盒子收好，花櫻決定這兩天就出去看看有什麼合適的生意可做，人生在世，當有安身立命之本才行。

  此時有了主意，花櫻的心情便好了起來，當然還有一件令她高興的事，那就是今天是三月十五了，按照上次花冊上定的，今日沈顏當去側夫人房中了。

  而且這幾天晚上，沈顏總纏著她親親抱抱，她知道這樣下去有多容易把持不住，所以每天都擔驚受怕，等到沈顏睡著了才放心睡去。

  用過晚飯，沈顏又湊到自己夫人身邊消食，花櫻朝福順使了個眼色。福順為難的皺了皺包子臉，輕咳一聲道：「督軍，夫人日前定了花冊，今日您該去側夫人院裡了。」

  沈顏抬眼看了看皺著臉的福順：「花冊？怎麼定的？」

  「每月上半月在東苑，下半月在西苑，側夫人九日，妾室各三日。」花櫻拿出花冊給他看。

  沈顏皺了皺眉頭：「今晚沒興致。」說完，打了個哈欠就爬到床上去了。

  花櫻無法，心道他可能是練劍久了，便沒有多想，看了會兒書也到床上去了。

  哪知剛上去，就被沈顏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督軍……」花櫻的身體頓時緊繃了起來。

  沈顏抬手一拽，帳幔立時垂了下來。

  花櫻更緊張了，雙手撐在沈顏肩膀上，這人不是說今晚沒興致嗎？

  覺得身下人的反應十分有趣，沈顏慢慢湊過去，在她頸側輕輕吮吻，再抬頭看她，只見她緊緊閉著眼，纖長的睫毛不停地顫抖。

  不忍再嚇唬他，翻身把她抱進懷裡：「你讓我摸摸，我今晚就放過你。」

  聽到這般直白的話，花櫻的臉迅速漲紅了：「摸……摸哪裡？」

  「嗯……上次親到了這裡，」沈顏一根手指在那漂亮的鎖骨上打轉，感覺到懷中的身體怕癢的縮了縮，輕輕扯開一些那柔軟的衣襟，「就往下一點點，好不好？」

  花櫻咬著下唇，窘迫的不知如何回答，沈顏便當他默認了，美滋滋的把狼爪伸到了人家衣襟中。

  帶著薄繭的大手在那白皙的高聳胸上輕撫，沈顏一邊感慨著皮膚手感真好，一邊摸清兩個小豆的位置。

  「唔……」花櫻背對著沈顏，一隻手緊緊抓著床單，任由那隻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直到兩根手指突然捏住了一顆小豆，「嗯……別……」一陣麻癢從那一點炸開來，身體不受控制地顫了顫，終於忍不住按住了那隻作怪的手。

  這對於摸摸變成了捏捏，沈顏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尷尬，笑著親了親懷中人沁出汗水的額角，給她蓋好被子攏到了懷裡，美滋滋的蹭了蹭才睡去。

  如此這般，連著幾日，每到了晚上，沈顏不是累了，就說晚了，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又宿在東苑。

  花櫻猜度沈顏可能是不喜歡沈柔，便沒再催他，只是考慮下個月給兩個妾多分幾天。

  清晨醒來，對於又跑到了胸前的大手，花櫻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把它從衣襟中拿出來，緩緩坐起身來。

  被挪動的沈顏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抱住人家的腰，閉著眼蹭過去繼續睡。

  「你今日不是要去別院嗎？還不起？」花櫻無奈地推了推他。

  「不著急。」沈顏嘟噥著把臉埋到人家腰間。

  「明日就該開督軍會議了，今天還是把事情處理完的好，」花櫻看著他露在外面的一隻耳朵，忍不住伸手拽了拽，「那個李少的口音不像是渝州人，怎麼會成為你的近衛統領呢？」

  「他本是走江湖的一個大俠，因為缺錢才金盆洗手跟著我干正事的。」沈顏睜開眼，平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