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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大聲斥喝

2023-11-18 12:39:18 作者: 莫念繁華
  這一段,姜暖聽楊少樂說過。

  「而且與我熟識之後,又總是藉機親近。」

  「你不拒絕他?」姜暖打斷蘇眠的話。

  「那時我十分依賴他,也不懂得如何拒絕。」

  姜暖再一次打斷蘇眠的話,咬牙切齒問,「她吻過你麼?」

  「他……唔……」話語未竟,蘇眠的唇已經被姜暖封住,纏鬥不休,好像要將他的過完全部抹滅掉一樣。

  吻罷,姜暖輕喘著氣,說,「蘇眠,你是我唯一喜歡過的人,也是……」她突然臉紅起來,紅得好像要滴血。

  「什麼?」

  「而且是……第一個與我有肌膚之親的人。」姜暖害羞地將臉埋入蘇眠懷中。

  蘇眠愣了一愣。

  「我哪……哪懂情慾。」

  蘇眠問,「那以後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來以前便對你一見鍾情。」姜暖說得無限委屈,「我那麼那麼喜歡你,又如何會對他人……」

  他說了一半沒有再說下去,卻是急急地起身,「我去打水給你清洗。」

  「……」真是笨蛋一個。

  姜暖闔上眼,感覺身後有東西流出來,弄得一片濕滑十分難受。可是那種從內心深處瀰漫開來的幸福感覺是怎麼回事?

  也許這一次,不會再讓自己一身傷痕了。

  姜暖出了蘇眠的小院落不久,就遇上正左顧右盼的李小四。於是上去問他,「你在看啥?」

  李小四被嚇了一大跳,回頭看見是姜暖,本來想大聲斥喝的心情也急忙壓下去,殷勤笑道,「格格,您去哪裡了?」

  姜暖摸摸鼻子,笑得跟朵花似的,說,「我去哪?不才剛剛睡醒。」

  「……但是你房裡明明就……」說到一半,瞧見格格的表情,張小下屬頓時領悟,「……你們倆都發展到這麼深遠了?」

  姜暖得意洋洋。

  李小四連忙說,「恭喜格格!另外有個的重要事情,外頭有兩人要找你。」

  「哦?是誰?」

  「他們沒說……」

  「……」

  此時姜暖自準備見客!啊,不是,應該是準備接見來客。

  這來人被引到花廳,姜暖一看那個走在前頭的,正是謝絡,後面的是一個三十歲半左右的男子,有些眼熟。

  打量了一會,姜暖捏住了手中的茶杯,這個人是!

  「學生任卷見過姜暖。」任卷對姜暖恭恭敬敬地做了個揖。

  姜暖猛回過頭,仿佛因為他的聲音才回過了神。

  而在這個時候,那名女子也開口了,他道,「在下,鳳思。」

  鳳思。

  是了。鳳思。

  怎麼會忘了呢,幾日前才見過的。

  姜暖暗嘆自己未老先衰的腦袋,怎麼這個時候不好使了。

  她捏在手中的茶杯,終於受不住力,「啪」地一聲裂開了,銳利的稜角扎入了她的手,滾燙的茶水灑落在她的衣服上。

  「格格!」李小四率先發覺了,連忙上去查看,卻發現姜暖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叫鳳思的女人,那目光好似要將她洞穿。

  「格格?」李小四又喊了幾句,姜暖總算是被他喚回了魂。只見他慢悠悠地將茶杯的碎片放回桌上,那樣子,像是毫無知覺茶杯已經被他捏碎了。

  「有何事?」姜暖終於開口了,語氣平穩得宛如什麼事情都沒有髮絲。

  他問的,自然不是李小四。

  姜暖看向了任卷。

  「格格!」任卷咬了咬牙,卻是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道,「那女人絕對不是初願所殺,您一定要為初願洗刷冤屈,證明他的清白!」

  姜暖愣了一下,道,「但是我從未說過人是紀初願殺的吧?」

  「您沒說,但是那女人的家人口口聲聲要向初願討說法,還說他就是兇手,您定能查出事實真相,還初願一個清白的吧!」

  說罷,任卷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額頭與地面的碰撞聲聲聲可聞。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起來。」姜暖扶起任卷,忽然看到她的衣袖上有血,姜暖翻開自己手心一看,一條長長的傷口蜿蜒在掌心,鮮血將整個手掌都染紅了。

  此時,她才感覺到一絲絲痛楚從掌心瀰漫開來。

  她臉上露出一絲迷惘,顯然完全搞不清這傷口是哪裡來的。

  李小四機靈,連忙上前拉住他,「格格您受傷了!我去請楊大夫來吧?」

  姜暖本來想點頭,突然想起眼前這人的身邊,轉口道,「不必,小傷罷了。」

  李小四想著勸兩句,鳳思卻是走上前,道,「我來看看吧。」說著,便要拉姜暖的手,姜暖哪裡會她碰,一下子甩開她,冷聲道,「不必。」

  鳳思不明就裡,解釋道,「在下也是學醫的,在莫室書屋教導藥理。」

  姜暖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心煩,如何會去答他的話,他又轉向任卷,道,「你且會去罷,清者自清,待晚些時候,我會去紀家瞧瞧的。」

  任卷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就要走,卻被鳳思拉住。

  鳳思仿佛是看不見姜暖那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和氣地問道,「在下想向格格借問一個人。」

  姜暖並不理會她,但是鳳思依然自顧自地說下去,「蘇眠?」

  姜暖又一次感覺到了窒息似的。

  似乎這個人,就像是陷入她傷口的瓷杯的碎片,讓她無比的難受,難受到像割開創口,將那小小的瓷片挖出來。

  李小四感受到這氣氛地詭怪,連忙高呼送客,又將姜暖推走,美其名曰包紮傷口。

  為姜暖處理傷口的人自然是楊少樂。

  他看到姜暖的傷口,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問,「怎麼弄的?」李小四不知道這事情該不該說,只好支支吾吾表示是被茶杯割傷的。

  而且這如此拙劣的謊言,楊大夫不可能聽不出來。李小四不說,由當事人身上逼供不是更好?於是他拿來銀針,說要將傷口中的瓷片挑出來。

  這挑的時候很疼,但是姜暖硬是一聲沒吭。整個人都是,好似掉落入一片陰雲里,無精打采的,又像似死人般,連五感都喪失了。

  她會這樣,想必還是跟那個人有關。

  楊少樂揣測著,想了想,還是問了,「師兄又怎麼了?」

  聽到他的問話,姜暖終於反應大了點,卻也只是看了楊少樂一眼,看得他雞皮疙瘩四起,這一眼就夠了,這一眼已經說明了許多問題。

  那哀怨的,宛如被拋棄的的眼神。

  「師兄不要你了?」楊少樂逗趣般問道,畢竟他並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經過末尾,只好試探性地問一句。

  但是姜暖沒回話,只是感覺他更加的哀怨了。

  這裡問不出來,楊少樂只好轉頭去看李小四。

  李小四被大夫看了兩眼,心底有些發麻,只好說,「早上來了兩個客人,格格接見他們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那客人叫什麼名字?」

  「一個叫任卷,另一個,叫鳳思。」

  楊少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片刻之後,揮揮手讓李小四出去。

  李小四見這氣氛詭異,逃都來不及,得此令如蒙大赦,風一樣地跑了。

  「你啊……」楊少樂摸摸姜暖的頭,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姜暖將額頭抵在楊少樂的肩膀,啞著聲音道,「她問我,關於蘇眠。」

  這個他指誰,楊少樂明了,他冷冷一笑,道,「你不信師兄。」

  姜暖猛然抬起頭,看向楊少樂,楊少樂也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沒有半絲波動,那神態與蘇眠竟有幾分相似。

  「你信他,就不該為一個屬於過去的人傷神。」

  姜暖呆了呆,突然覺得自己的糾結有些可笑。

  是啊,這個人是屬於過去的,就算是她現在站在那裡,她也是屬於蘇眠的過去。

  只是……一想到她曾經對蘇眠做過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那種反胃感與抑不住的醋意就從心底翻騰上來。

  絕不能讓她見到蘇眠。

  姜暖仔仔細細地熬了蓮子羹,再送到蘇眠房中。

  蘇督軍昨夜操勞過渡,洗漱完了,又休息去了,姜暖到時,只見到蘇眠如海棠春睡般的容顏。

  此時姜暖就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睡顏,漸漸地痴了。

  為何會如此喜歡他呢?姜暖以指腹輕輕划過他的眉他的眼,他光滑的臉頰,他蒼紅的雙唇。

  如果能將他藏起來那該多好。

  姜暖俯身親吻蘇眠的唇,只是蜻蜓點水般地碰觸一下,都覺得心跳不已,更覺得那唇甘甜如蜜,好想再更深入地汲取。

  他只能是自己的。

  姜暖靠到蘇眠的胸口,耳朵貼著他的心臟處,聽著他的心跳。

  「阿暖,怎麼了?」清冷如水的聲音從胸腔中傳出,姜暖嚇了一跳,連忙坐起身,見到蘇眠正定定地看著他。

  鳳眸平靜無波,又好似藏著不容易察覺的柔情。

  「我我……」姜暖無措地左顧右盼,剛好看到放置在桌子上的蓮子羹,道:「我送蓮子羹來與你吃。」

  蘇眠做起來,示意他將蓮子羹端來,姜暖照做了,蘇眠看著他,突然說,「餵我。」

  姜暖呆滯地眨眨眼,蘇眠睨了他一眼。所謂心有靈犀,便是眉眼相交之時,就輕易地懂得了對方心底的意思。

  姜暖用調羹舀起一勺,送到蘇眠唇邊,看著他垂下眉眼,將蓮子吃去。

  這低順的眉眼,撥亂心弦。

  姜暖看得痴了,呆呆得又舀了一勺。就這麼一來一去,一碗蓮子很快見底。

  姜暖遞給蘇眠一方手絹,將嘴唇揩乾淨。

  而且這人怎麼就生得這麼好看呢。姜暖想著。

  卻聽蘇眠放下了手絹,說,「我想去看看新娘的屍首,你同我一起嗎?」

  「我要去!」姜暖決定化身為蘇督軍的小尾巴,不,大尾巴才對,時時刻刻緊粘著蘇督軍不離身半步!嚴密防範某隻鳥不讓他有任何機會!

  姜暖也不想想他這是青州督軍府又不是客棧或酒家,哪能那麼隨意進出。

  此時地窖還是那個地窖,新娘的屍首依然盛妝,大紅的嫁衣包裹著冰冷的屍首,塗抹著濃厚胭脂的臉龐看不出半點兒死亡的痕跡,她閉著雙眼,仿佛是睡著了。

  丹斯她胸口的箭還高高聳立著,翎毛被不知從何處來的風吹拂著,微微顫動。

  蘇眠熟練地拿起剪子,將她的上裝剪開,露出灰白色的皮膚,以及暗紅的傷口。

  「委屈這一箭著實是乾淨利落,大約她死的時候也沒受到太多的痛苦。」姜暖微微嘆了一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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