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激動不已
2023-11-18 12:39:18 作者: 莫念繁華
但是面對喜歡的人就不一樣了,越是親密越是讓人難以割捨!
蘇眠就是個最好的例子,一想起那天的事兒,姜暖的臉急速紅起來,整張臉都紅得快流血了一樣。
花氏原先聽她一口回絕,還倒是真不稀罕,又見她羞紅滿面,心裡便想定是她姑娘家臉皮薄,又有大哥在這,所以口是心非。
花氏心下有了主意,拍拍姜暖的手:「放心,知道了,你爹爹那邊我自會去說的。」
這些日子,花櫻意識的出現少了很多,幾乎全天都是姜暖本人出現,而且出現也只是在她的睡夢當中,這倒是讓姜暖有幾分擔心起來,真害怕哪一天花櫻會徹底消失,此時她正在梳妝檯翻閱著書籍。
突然只聽見咔嚓的一聲,床底發出一陣床板物品掉落的聲響。
愣是把姜暖嚇得冷汗一冒,最近發生的怪事實在太多,導致她現在變得有些毛手毛腳慫了起來。
她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打算過去看一下,蹲下了身子,橘黃色的燭光微弱地照射在一個破舊的小本子上。
姜暖撿起那滿是灰塵的本子,拍了拍上邊的灰塵,這本子倒是精緻的很,封面是用檀木製作的,裡面的紙似乎是上等的宣紙,上面民晃晃地刻著花櫻二字。
這時……花櫻的?
此時她打開第一頁,一九三零年七月十四,花府,不明所因,躊躇,二太太罰跪,花恆替我罰跪……
七月十五:後院,蘇眠,顧洛,花恆與我共同商討沈氏退婚一事。
七月十六:與曉曉去往找沈顏的路上,遇到麻煩,沈顏出手相救。
這……幾乎都是她來這裡的全部經歷,為會如此???
此時她的內心有些慌張了,她翻到最後一夜,一九三一年,七月十四,時雨來臨,我或將身死,但也遂願。
七月十四,一九三一,那不是七個月後的事情,姜暖的腦子有些炸裂的感覺,腦海不斷閃現出以前經常做的那個成親自殺的夢。
看到最後一一句時,想要自救,須完成命案結案。
腦中一陣陣暈眩,腿有些發軟,胸口悶悶地傳來疼痛,突然眼前一黑,此時有人喊了一聲阿暖,她落入一個結實而溫暖的懷抱……
今年青州的冬天特別冷,連蓮花湖的湖面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姜暖抬頭著天際宛如峰巒起跌,黑壓壓的烏雲,心念道,又要下雪了。
她轉而叫來下仆,讓他再去定製一條冬被。
那日,蘇眠把她從花府帶走,兩人來了青州,她同蘇眠說了那日記的事情,蘇眠只是淡定的安慰她說有他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姜暖自然是相信蘇眠,他同花府交代了她自己會在青州待上幾個月,也報了平安,來青州住了三天大抵也是習慣了,但是這幾天蘇眠似乎對她冷淡了許多。
這樣少見的寒冬,久居於南方的人定然是受不住……姜暖邁開步子,向督軍府的深處走去。最近沒什麼事情發生,那人是在自泡自飲還是彈琴自娛?姜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不過說人倒霉,喝口水都會塞牙縫。
姜暖有種強烈的,自己現在就是這種狀況的感覺。
她被雪滑了一跤不說,又被轉角而來的人踢到,那人被他一絆,直接往他身上撲倒,同時伴隨著一聲驚呼。
此時被撞到肚子的姜暖悶哼一聲。好吧,這絕對不是最倒霉的。
「你你你,你沒事吧?」那人抬起頭來,卻是姜暖沒見過的臉。他想爬起來,怎奈雪實在是滑極,撲騰半日都沒有起來。
那人面紅耳赤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姜暖倒是淡定,說:我沒事,你先起來,別叫人誤會了。
不過人說好的不靈壞的靈,這話來形容姜暖再合適不過。
姜暖話音剛落,就見遠處一道白色身影緩緩而來,停在他身邊,姜暖「花容」失色,那人卻一如既往頂著張冷若冰霜的臉。
「阿暖,地上涼,要親熱到房間裡。」他說話向來又直接又毒辣,一句話像利箭般扎向姜暖薄如春冰,脆如春冰的心,他覺得似乎聽到嘩啦一聲,滿地心碎。
姜暖掙扎著要起來,「眠你聽我說!!」但再多的努力也只是造成更多的曖昧而已。
蘇眠長眉一軒,唇角扯出微笑,「沒事?」
蘇眠相貌本屬人上,卻萬年冷著張臉,猶如玉樹凝霜,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可是一笑起來,倒似春雪初融,明媚不可方物,看得姜暖有些暈乎乎,半晌才回過神,卻見斯人遠去,只留下道陰鶩瘮人的背影。
誤會大了!
此時撞倒姜暖的罪魁禍首也適時爬起,面對姜暖的欲哭無淚,一臉莫明。
「說,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姜暖將全數怨懟轉到那人身上。
可是她見那人對著蘇督軍的背影發呆。看得姜暖心火蹭蹭的向上竄,忍不住又問了一聲。
那人才回神,眨眨純潔無辜的大眼,說:「我姓寒,叫,寒月影。」
「『寒月影』?你是新來的保鏢?」姜暖這下傻眼了,仔細端詳寒月影,圓臉大眼,看上去未及弱冠,善良老實,憨厚正直,「你還沒到二十歲吧!」
卻見寒月影瞬間頹然,保鏢是什麼東西?:「我今年二十二啊!」
姜暖呆愣,脫口而出:「騙人!」
「我真的是二十二啊!!」寒月影激動不已,雙手搭上姜暖雙肩猛搖:「而且我看起來哪裡像二十歲了,你說啊你說啊!」
可憐的姜暖想解釋卻被搖得暈頭轉向開不了口。
此時姣白的明月慢慢升上東方夜空,一片清輝撒向大地。
姜暖還處於一種醉酒的狀態,動不動就是一整天翻地覆的嘔吐。
寒月影寒月影站在一旁,手裡絞著布巾,本來用來給姜暖擦汗的布巾都快被他絞成破布。
大夫見撫著姜暖的背無奈嘆氣。
蘇督軍喝了一口香片,似乎心情愉快,明顯是下午撞見姜暖和寒月影糾纏不休,再對比而今姜暖悽慘又狼狽的下場,幸災樂禍不言而喻。
此時姜暖無比哀怨地看著他,蘇眠淡定扭過頭當看不見,繼續淡定地喝茶。
忽聞蘇督軍府鳴冤的聲音咚咚響起,在冬夜格外刺耳。
蘇眠嘆一口氣,對寒月影揮揮手,寒月影歪頭表示不解。
一個下屬屁顛屁顛上來,說:「領令。」
就下去了。
寒月影目瞪口呆,
蘇眠做了四五年青州的督軍,與眾下屬十分熟稔,一抬手他們基本都能明了,寒月影新來,故而不知。
少頃,下屬帶了個男人過來,男人開口就是他妻子的頭沒了!
寒保鏢:「其實我真的二十二了!」
姜暖:「我不信!典型的老黃瓜刷綠漆。」
蘇督軍:「裝嫩。」
楊畫師:「你一把年紀了還裝二十歲少年,你害臊不害臊?」
寒月影又瘋魔了,雙手搭上姜暖雙肩猛搖:「我看起來哪裡像二十歲了,你說啊你說啊!」
姜暖暈了:「為什麼暈的總是我……」
為了活命自救,她只能待在青州陪蘇眠清審命案了,這時蘇眠那時候告訴她的,雖然她覺得稀里糊塗的,但是自己選的男人含淚也要接受啊。
即使身體極度不適,猶如站在風口浪尖的小舟上,姜暖還是堅持到了現場。
獄事莫重於大辟,大辟莫重於初情,初情莫重於檢驗,而且對兇案發生的方法的勘察也可以說是檢驗的一部分,就算是細微的反常也不能放過。
男人叫柳福貴,其妻為柳袁氏,柳福貴是附近小有名氣的首飾商人,長時間在揚經商。柳袁氏娘家在鄰城,靠的是賭石發家,從事玉器買賣。
柳福貴將蘇眠等人帶至自個家中。
他柳家也算小富,住家是頗為寬敞的二進式院落,主人的寢居,在後院。
姜暖走進去,看到那個女人倒在床上,沒有頭,鮮血將整張床都染紅了,甚是詭異。
姜暖停下腳步,努力去適應。
她還是對屍體有些敬畏,此時勉強走近了,看到女屍手上緊緊握著一雙樣式古樸的玉手鐲,姜暖考慮半晌,終於蹲下研究,不過終究是不懂玉器,端詳了片刻,無所發現。
可是看見那女屍的手指,關節白得驚悚,也不知道是因為屍僵的關係還是在死前已經那麼用力了。
蘇眠也過來到姜暖旁邊,俯下身也在看女屍的手指,手垂到姜暖的肩膀上,帶著淡到幾不可聞的梨花的香氣,蘇眠愛梨花,仵作房的四周也栽滿高大的四季梨樹,他在那裡住的久了,似乎也染上那幽香,十分動人。
姜暖嗅著這味道,心也似乎安詳下來,不再恐懼。
「阿暖,你看這裡,」蘇眠的聲音突然響起,正陶醉中的姜暖被嚇了一跳,抬頭看上去,恰好蘇督軍回頭看她。
這般巧合之下,兩人之間最近距離不過一個銅錢的厚度,姜暖望著蘇眠漆黑若墨的眸子,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