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捅穿曹阿瞞的腚眼
2023-11-18 11:18:46 作者: 寂寞劍客
「父親!」急促的腳步聲中,次子袁熙疾步入帳,大聲道:「不好了,曹軍殺過來了!」
「曹阿瞞!」袁紹兩眼赤紅,咬牙切齒道,「孤與爾誓不兩立!今日不是你是,便是我亡,來人,集結大軍,準備迎戰……」
「主公不可!」謀士逢紀急搶上來抱住袁紹道,「此時曹軍勢頭正盛,我軍士氣低落,且不可與之硬拼,更何況烏巢的糧草已經被曹軍燒盡,我軍難以久持,不如就此撤軍返回鄴城,以徐圖後計。」
審配也勸道:「主公快走!」
大將田豫、張燕道:「請主公快走,末將等願留下斷後。」
「嘿。」袁紹恨恨地跺了跺腳,悵然道,「傳令,回師鄴城。」
……
漢獻帝建安十年,發生在袁紹與曹操之間的官渡之戰,最終以曹操的大獲全勝而告終,袁紹的三十萬大軍冰消瓦解,軍師田豐被斬於獄中,大將張郃、蔣奇、韓猛以及謀士荀諶(荀彧四哥)叛投曹操,最後袁紹僅率數百輕騎逃回鄴城。
遭此慘敗,袁紹憂憤交加,一病不起。
曹操雖然贏得了官渡之戰,卻面臨著更大的危機。
……
官渡。
曹操命人將荀攸、程昱、劉曄、賈逵等心腹謀士召集到了自己的中軍大帳,賈逵顯得興奮異常,人未至,聲先到:「主公,袁紹三十萬大軍灰飛煙滅,我軍大獲全勝,現在正是趁勝追擊、揮師直取河北的大好時機呀!」
曹操的眸子裡掠過一絲陰霾,默然不語。
荀攸和程昱顯然比賈逵理智多了,荀攸道:「梁道(賈逵表字)的心情可以理解,不過眼下卻不是討伐河北的時候,袁紹雖敗,可其在河北的根基未損,我軍雖勝,卻糧草耗盡,而且西北馬屠夫正猛攻虎牢,許都危在旦夕哪。」
程昱道:「是啊,當務之急是火速回師穎川與馬屠夫決戰,至於收拾袁紹,就只能留待下次機會了。」
「嘿。」賈逵心有不甘地擊節道,「錯過如此機會,當真可惜。」
曹操忽長嘆一聲,幽幽說道:「公達、仲德有所不知,接下來要面對的敵人也許遠不止馬屠夫一家,很可能還會有江東猛虎孫堅,荊州劉表,甚至是徐州的陳圭、陳登、曹豹以及淮南的雷敘、梅成都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咦?」
「嗯?」
荀攸、程昱對視一眼,目露震驚之色,賈逵卻是愕然道:「這……怎麼可能?」
曹操向劉曄道:「子揚,還是你說吧。」
劉曄點了點頭,向荀攸三人說道:「早在幾天前,在下就接到了于禁將軍的快馬急報,逆賊關羽趁著帶兵在外的機會,突然起兵造反,殺回許都劫持了天子、朝中百官還有丞相的家小投奔汝南去了。」
「竟有此事?」
「啊?」
荀攸、程昱、賈逵三人聞言同時大吃一驚!
曹操道:「家小事小,天子及百官被劫卻事關重大,孤今日將諸位召來大帳,就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我軍該如何應對?」
荀攸道:「主公,淮南、徐州歸降不久,若天子被劫的消息一旦傳開,很可能降而復反,如此,我軍兩處最大的軍糧來援就會斷絕,後果將不堪設想!竊以為當務之急是立即封鎖天子被劫的消息。」
「只怕已經來不及了。」曹操搖了搖頭,凝聲道,「徐州和淮南很可能已經知道消息。」
「唉。」荀攸浩然長嘆一聲,蹙眉道,「那事情就難辦了!我軍雖然贏得了官渡之戰,又新獲五萬河北精兵,可謂兵勢大盛,然而軍糧已經耗盡,如果沒有軍糧,這七萬大軍只怕會在一夜之間崩潰呀!」
「主公!」程昱舊話重提道,「事到如今也別無良策了,只能製作人脯了!」
「嗯!」曹操小眼睛裡掠過一絲陰狠之色,低聲道,「此事就由仲德去辦,手腳一定要乾淨,絕不可留下什麼痕跡。」
程昱道:「主公放心,昱定不辱命。」
荀攸、劉曄、賈逵輕嘆一聲,不再出言反對,事到如今也的確沒有別的辦法了,也只能是出此下策了。
荀攸道:「軍糧若能解決,接下來的首要任務便是搶回天子及百官!」
劉曄道:「于禁將軍已經率領三千精兵追擊關羽去了。」
荀攸道:「如果只有關羽幾百騎兵,于禁率領的三千精兵固然是足以應付,就怕馬屠夫、劉表甚至是孫堅知道消息後也派兵去搶,那問題就嚴重了!天子及朝中百官事關重大,主公應該調大軍前往接應。」
劉曄道:「馬屠夫的威脅尤其不可忽視!如果軍師能在南陽擊敗馬屠夫或者與其形成相持之局那還好說,萬一軍師吃了敗仗,則馬屠夫的兩萬精銳就能與洛陽、虎牢一線的高順、方悅、徐晃各部對穎川形成兩面夾擊的態勢,前去接應于禁將軍的大軍很可能會被涼軍堵個正著,這樣一來局面就很被動了。」
「報……」劉曄話音方落,忽有親兵疾步入帳,跪地大聲道,「主公,曹休少將軍帳外求見。」
「文烈!?」曹操急聲道,「快讓他進來!」
親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功夫,渾身浴血、滿臉疲憊的曹休大步入帳,鏗然跪倒曹操跟前,嚎啕大哭道:「主公,末將無能,函谷關沒能守住,洛陽和虎牢關也丟了,末將無能啊,讓您失望了,嗷嗷嗷……」
曹操聽得心驚肉跳,強自鎮定心神上前扶起曹休,和聲道:「文烈快快起來,只要有孤在這裡,這天就塌不下來,起來慢慢說。」
曹休緩緩起身。
曹操問道:「子孝(曹仁)呢?」
曹休黯然道:「方悅、高順、甘寧五萬大軍壓境,仁叔死戰不退與洛陽玉石俱焚了。」
「唉。」
曹操嘆息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
曹休道:「主公,虎牢關已經被攻破了,方悅、高順、甘寧、徐晃已經合兵一處,共六萬大軍正向許都撲來,涼軍驍將,馬屠夫族弟馬岱的前鋒鐵騎離此已經只有百里之遙了,快馬兩天便到!」
「涼軍來得好快啊。」曹操的小眼睛忽然睜開,冷唆唆地說道,「馬屠夫這是不惜成全袁紹也要先滅了孤呀!如果不是孤搶先一步解決了袁紹的河北大軍,此時被涼軍、河北軍南北夾擊,焉能不敗?」
曹休喘息一聲,低聲道:「主公,末將還聽到一些消息,不過真假難辯。」
曹操道:「什麼消息?講。」
曹休道:「有消息說軍師在南陽連戰連敗,近兩萬精銳大軍折損大半,已經只剩不到兩千殘兵了。」
「啊?」
劉曄、賈逵兩人聞言大驚,齊聲道:「這下糟了。」
「無妨!」荀攸卻是鎮定自若,自信道,「這恐怕是奉孝的計謀!不愧是奉孝啊,竟然以整整兩萬曹軍精銳為誘餌來引誘馬屠夫上鉤,只不知道奉孝定下的計策是什麼?又是否能真的擊殺馬屠夫呢?」
曹操小眼睛裡忽然掠過一絲狠厲,沉聲道:「奉孝的誘餌不僅僅是兩萬精銳,還有他自己,馬屠夫絕對無法抵禦如此誘惑。這一次,馬屠夫如果還能躲過奉孝的算計,那就真是蒼天無眼了。」
賈逵道:「主公,是西進迎擊方悅、高順、徐晃、甘寧四路大軍,還是南下追奪天子,需早做決斷啊。」
曹操道:「方悅、高順、徐晃、甘寧四路大軍如此不惜代價連下函谷、洛陽、虎牢,其目的不外乎抄我軍後路,與河北軍南北夾擊打敗孤的大軍,今袁紹新敗,方悅等四路涼軍還不知道消息,我軍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設計迷局,甩開涼軍的糾纏。」
荀攸道:「可留下三千軍隊守住官渡大營,以為疑兵,主公則親率大軍星夜南下,若軍師失策,則正好可以與馬屠夫的軍隊進行決戰,如果軍師得計、馬屠夫伏誅,則主公正好可以率軍奪回天子、百官及家小。」
……
葉城效外,涼軍大營。
李肅道:「主公,剛剛快馬來報,虎牢關已經攻克,高順、方悅、徐晃、甘寧四路大軍已經合兵一處,直撲官渡去了。」
「好,很好!」馬躍狠狠擊節道,「立即譴快馬命令徐晃,高順、方悅、甘寧四將,不要怕苦,不要怕累,也不要怕傷亡,更不要擔心被袁紹撿了便宜,定要趁著曹操與袁紹對峙的大好時機,一槍狠狠捅穿曹阿瞞的腚眼,嘿嘿。」
「哈哈哈。」
「嗬嗬嗬。」
「嘎嘎嘎。」
「桀桀桀。」
賈詡、李肅、許褚、典韋等人聞言頓時怪笑起來,帳中氣氛一片熱烈。
馬躍又向李肅道:「子嚴,曹洪、曹真的幾千殘兵是否已經退守穎川了?」
李肅道:「探馬回報,剛開始時曹洪、曹真的兩千多殘兵的確向穎川方向撤退,可行至中途卻突然折道向南,直奔古城去了。」
「嗯?」馬躍蹙眉道,「古城?」
賈詡早已經將地圖攤開,指著某處道:「主公請看,這裡便是古城,位於葉縣東南方向,兩地相距大約兩百里。」
「奇怪?」馬躍惑然道,「曹洪、曹真為何要轉道去古城?這中間難道有什麼名堂?」
李肅道:「郭嘉都死了,曹軍還能有什麼名堂?」
賈詡道:「子嚴且不可小覷郭嘉,此人雖然死了可未必就不會留下遺計!」
馬躍道:「文和說的不錯,凡事小心為上,尤其是面對郭嘉這樣的危險人物,許褚,陳到何在?」
「末將在。」
許褚、陳到踏前一步,轟然應諾。
馬躍道:「以許褚為主將、陳到為副將,領軍三千鐵騎殺奔古城!」
「遵命!」
「遵命!」
許褚、陳到鏗然領命,轉身揚長而去。
馬躍又道:「其餘諸將各率本部兵馬,隨孤殺奔許都迎奉天子聖駕!」
帳中諸將轟然應諾。
……
古城,曹洪大營。
于禁疾步跨進軍帳,雙手抱拳向曹洪、曹真行禮道:「參見少將軍,參見公子。」
曹洪、曹真同時肅手道:「于禁將軍免禮。」
不待于禁發話,曹洪搶先問道:「于禁將軍,關羽造反率兵打進許都,劫持了天子、百官和丞相的家小,此事可屬實?」
于禁道:「千真萬確!」
「關羽匹夫!」曹洪勃然大怒,切齒道,「汜水關一戰,這廝放水淹死了元讓將軍的帳還沒有和他算呢,現在竟然還敢劫持天子、百官及丞相家小,簡直是死有餘辜,這廝不落入本將軍手裡便罷,若落到了本將軍手裡,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曹真道:「于禁將軍,關羽劫持了天子、百官還有丞相的家小,行軍速度想必不會太快,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裡?」
于禁道:「來人,地圖。」
早有親兵奉上地圖,在案上攤開,于禁手指地圖向曹洪、曹真道:「少將軍、公子請看,這裡便是古城,處在南陽郡、穎川郡、汝南郡的交界處,據探馬回報,關羽的叛軍已經過了平輿、汝水,現在應該已經逃到安城了。」
「安城?」曹真沉吟道,「從安城往東南兩百里就進入廬江郡,那是孫堅的地盤,從安城往西南走兩百里就進入江夏郡,那是劉表的地盤,洪叔、于禁將軍,依你們看,關羽劫持了天子、百官及丞相家小是要逃往何處,江東還是荊州?」
曹洪道:「這很難判斷啊。」
于禁道:「的確難以判斷。」
曹真道:「關羽如果要投奔荊州劉表,我軍還能將之截住,可如果這逆賊準備投奔江東孫堅的話,那就麻煩了,我軍遠在古城,再怎麼急趕也無法搶在關羽逃進廬江之前將其截下,一旦關羽進了廬江,那就是孫堅的地盤了。」
「嘿。」曹洪懊惱地擊節道,「可惜我軍皆為步兵,要是有一支騎兵就好了!」
于禁道:「雖然沒有騎兵,可我軍還是應該全力追擊,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
芒碭山。
茅屋雖然破敗,可屋裡的炭火燒得正旺,將圍坐在火盆旁邊的馬超、法正烤得暖洋洋的,這是個殘冬的午後,天氣仍是那般寒冷,可和煦的陽光卻已經在昭示著嚴寒即將過去,春天……已經不遠了。
法正忽然吸了吸鼻子,向馬超道:「少將軍,情形有些不對頭。」
「嗯?」馬超從草堆上欠了欠身體,問道,「孝直有什麼發現?」
法正道:「撒出去的細作和探馬已經連續好幾天沒什麼發現了,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徐州和淮南已經停止向許昌運送糧食了!如果曹軍想繼續運輸糧食,就不可能瞞過我軍布下的細作和眼線。」
「嗯。」馬超道,「孝直以為這中間隱藏著什麼玄機?」
法正道:「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是徐州、淮南已經無糧可運,二是徐州、淮南同時決定中止對曹操大軍的軍糧供應,竊以為第一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可以基本判定,徐州、淮南對曹操的態度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馬超道:「是什麼事情促使徐州、淮南對曹操的態度發生轉彎呢?」
法正道:「斷然不會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斷然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有曹操敗亡或者許昌發生叛亂,天子被殺這樣的大事才可能促使徐州、淮南對曹操的態度發生轉變!不過曹操治下吏治穩定,許昌城內發生叛亂的可能性不大,難道是高順、方悅、徐晃、甘寧四位將軍的大軍已經打到官渡,曹操腹背受敵敗亡了?」
[法正雖然厲害,卻還是缺些經驗,所以無法從最細末的表象層層剖析,從而發現事情的真相,不過法正能從徐州、淮南停止對曹軍供應軍糧分析出官渡或者許昌發生了大事,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馬超道:「可惜我軍身處敵後,已經與兄長大軍失去了聯繫,要不然就能知道高順四位將軍是否已經打到官渡,曹操是否已經敗亡了。」
「少將軍!」馬超話音方落,茅屋外忽然響起韓德的聲音,「從汝南道上抓到個奸細!」
「奸細?」馬超大聲道,「帶進來。」
「進去!」
茅屋外響起韓德一聲斷喝,緊閉的柴門旋即打開,一名身材修長的中年文士被韓德一腳踹了進來,說這人是文士是因為他身上穿著青絲儒衫,外面還套著夾襖,在這個年代,普通人是沒有資格穿儒衫的。
看清茅屋中的情形之後,中年文士把頭顱一昂,極為不屑地說道:「哼,原來是伙剪徑的毛賊!」
法正長身起身,繞著中年文士轉了兩圈,突然問道:「大人貴庚啊?」
中年文士不假思索地答道:「本官憑什麼告訴你?」
「哼哼。」法正嘴角綻起一絲微笑,「本官?果然是位朝中大員啊。」
中年文士見被法正點破,便索性擺明了身份,朗聲道:「不錯,本官閔貢,忝為當朝尚書。」
「呵呵,尚書?」法正忽然心生一計,想詐一詐眼前這當朝尚書,以判斷曹軍究竟發生了什麼大變故?計議已定,法正遂冷森森地說道,「丞相治下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只怕你這尚書已經當不長了吧?」
閔貢不以為然道:「當今天子雖然蒙塵卻並無性命之憂,關羽雖然狼子野心,諒他也不敢加害當今聖上性命!本官奉了天子秘詔,往前徐州請陳圭大人率軍勤王,兩位當家的如果識相就放了本官,如若不然,恐禍及九族。」
「禍及九族?」法正仰天長笑道,「哈哈哈……禍及九族!」
笑罷,法正向馬超道:「少將軍,事情已經弄清楚了,原來是關羽起兵叛亂,乘著曹操率領大軍出征在外時,趁機劫持了天子,徐州、淮南兩地這才決定作壁上觀,暫時中斷了對曹軍的軍糧供應。」
「哦,竟然是關羽劫持了天子?」馬超長身而起,沉聲道,「卻不知關羽已經將天子劫往何處?」
法正掠了雲裡霧裡的閔貢一眼,答道:「這位大人從天子身邊逃出來,又從汝南道上來,關羽想必已經將天子劫往汝南,關羽將天子劫往汝南,無非有三個選擇,一者割據汝南以自立,挾天子以令諸侯,二者將天子作為獻禮投奔劉表,三者將天子獻於江東孫堅。」
閔貢大驚失色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法正根本懶得理會閔貢,向馬超道:「關羽自立、或者投奔劉表的可能性不大,只有投奔江東猛虎孫堅,關羽才有活路!」
「投奔孫堅?」馬超眸子裡霎時掠過一絲寒芒,沉聲道,「孝直,絕不能讓關羽將天子劫往江東,必須想辦法阻止他!」
法正急步走到桌案前,將桌上的地圖攤平,向緊跟著走到身邊的馬超道:「少將軍請看,這裡是汝南,這裡是廬江,從汝面前往廬江只有一條捷徑可走,少將軍可率八百鐵騎星夜南下,搶在關羽之前趕到這裡!」
馬超道:「葛坡?」
「對,就是葛坡!」法正沉聲道,「在這裡截住天子!」
……
安城,關羽大營。
關羽狹長的鳳目里掠過一絲焦慮,向關平道:「平兒,前往廬江的快馬可曾派出?」
關平道:「父親,三天前就已經派出去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孩兒昨日及今日又先後加派了兩騎快馬。」
「嗯,平兒此事辦得甚好。」關羽點點頭,又轉向胡班道,「胡班,派出去的探馬可曾返回,有沒有發現曹軍追兵?」
胡班道:「將軍,有十數騎探馬已經返回,並未發現曹軍追兵。」
關羽沉吟片刻,向關平道:「為防不測,平兒可率二百騎挾持安城百姓,乘天子儀仗、穿百官服飾,大張旗鼓向江夏進發,以迷惑各方細作、眼線,造成為父劫持天子逃往江夏的假象。」
關平道:「父親,這就是金蟬脫殼計,對嗎?」
「嗯。」關羽欣然點頭,向關平道,「平兒有閒暇時,除了練習武藝還需多讀兵書。」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關平鏗然抱拳道,「事不宜遲,孩兒這便率兵出發。」
「嗯,平兒可速去。」關羽又向胡班道,「胡班,你也下去吧,把天子還有百官看緊了,閔貢逃跑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再發生了。」
胡班羞愧滿臉,低聲道:「小人絕不再犯同樣的過失。」
目送關平、胡班出帳而去,關羽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臉上的冷厲之色盡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副和顏悅色,輕輕掀開大帳中間的布簾,關羽一腳踏進了後帳,後帳的陳設雖然簡單,卻擺了張極其華貴的梳妝檯。
大帳里的爐火燒得正旺,將整個營帳烘烤得溫曖如春。
貂蟬(假貂蟬)身上只披一襲薄薄的輕紗,正端坐在梳妝檯前梳理烏黑的秀髮,這女人雖然已經是三十許人,可歲月的侵蝕並未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看起來還是像二八少女那樣水靈,那樣粉嫩,皮膚還是那樣吹彈可破、嬌艷欲滴。
與二八青澀少女相比,貂蟬多了份格外的成熟婦人風韻,只是那對幾乎撐破羽衣的**以及肥腴異常的翹臀就足以令世間任何男子意亂神迷、血脈賁張了,關羽站在貂蟬身後,正好將她誘人的曲線盡收眼底,呼吸很快就開始急促起來。
關羽的腦海里不可遏止地浮起貂蟬身上輕紗褪盡之後那具白花花的**,還有將她柔軟的嬌軀騎在胯下狠狠韃伐時,那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這讓關羽的身體很快就有了男人本能的反應。
貂蟬從銅鏡的反光里看到了關羽身體的變化,美麗的黑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無奈和茫然,一次次戰爭的成敗,一次次戰利品的交接,一次次侍奉不同的男人,難道這就是亂世女人的宿命嗎?
關羽雄壯健碩的身體從身後重重地貼到了貂蟬柔軟溫暖的嬌軀上,那**的一截就直直地抵在貂蟬挺翹誘人的**之間,抵在那幽深的臀溝里,關羽的雙手越過貂蟬香肩探了下來,探進了貂蟬薄薄的羽衣里,重重地握住了那柔軟的兩團豐滿。
貂蟬沒有掙扎,只是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嬌軀往後一仰癱進了關羽懷裡,關羽嘿嘿一聲低笑,將貂蟬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帳中的繡榻。
……
廬江,舒縣。
年方弱冠的城門校尉呂蒙疾步奔入孫堅官邸,手捧一封書簡單膝跪倒在地,疾聲道:「主公,末將有急事上稟!」
「呂蒙?」孫堅道,「何事?」
呂蒙道:「曹操部將關羽從汝南譴快馬送來急信!」
「關羽的急信?」孫堅回頭與徐庶交換了一記眼神,沉聲道,「呈上來!」
早有小吏上前從呂蒙手中接過書簡,一溜小跑回到孫堅身邊,孫堅劈手奪過,除去書簡外的火漆,嘩地展了開來。匆匆閱畢孫堅早已經臉色大變,急向身邊的徐庶道:「軍師,許昌出大事了!」
徐庶道:「主公,出什麼事了?」
孫堅順手將書簡遞給徐庶,沉聲道:「關羽趁著曹操與袁紹對峙於官渡時,突然起兵叛亂,殺回許昌劫持了天子、百官還有曹操的家小,今逃亡汝南!關羽來信說,意欲以天子為獻禮自薦於孤帳下。」
「關羽事小,天子事大,今天子既在汝南,主公當親提精兵前往迎接!」徐庶說此一頓,想了想又道,「天子被劫,曹操勢必不會善罷干休,馬屠夫或者也會掉轉矛頭去截擊天子,中原戰場風雲變幻,天子的爭奪很可能會演變成一場空前的大混戰。」
「為了有足夠的兵力應對這場大混戰,我軍應立即取消對荊州的軍事行動,讓公子策和周瑜率領水陸大軍回師廬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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