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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黃巾亂 第322章 小郭嘉

2023-11-18 09:59:57 作者: 莊不周
  正如董卓所說,郭嘉又瘦又小,和與他差不多年歲的唐英子站在一起,他足足比唐英子小半個頭,面有菜色,身上的衣服也補丁摞補丁,只是洗得還算乾淨。

  「你多大?」看著這個營養嚴重不足的孩子,劉修無法和印象中那個鬼才重合,除了瘦得像鬼之外。

  郭嘉掃了一眼,就知道劉修是今天的主角,連忙拱手施禮,用稚嫩的童聲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承將軍垂詢,小子生於建寧三年三月,今年十一歲。」

  建寧三年?劉修暗自掰了掰手指頭,好象正好是十年前,按現在的計歲方式,郭嘉的確是十一歲。

  「家裡還有什麼人?」

  「還有母親。」郭嘉眼圈一紅,低下了頭。

  「你阿翁呢?」唐英子插了一句嘴。

  「我阿翁在我四歲的時候就故去了。」郭嘉沉默了片刻,又強作鎮靜的說道:「是我阿母一直在艱難持家,實在困窘不過,這才虛誇年歲,想到太守府中尋一個雜役。奈何府君明目如炬,憐小子身體單薄,允小子過兩年再來。」

  唐英子走上前去,小大人似的摟住郭嘉的肩膀,伸出小手替他抹了抹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別哭別哭,姊姊和你一樣,也是個苦命的人。」

  郭嘉仰起頭,詫異的看著他。唐英子穿著錦衣,小臉又白又胖,看不出半點苦命人的樣子。

  「真的,我四五歲的時候就被人拐了去,直到遇到了將軍哥哥。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唐英子指了指劉修:「將軍哥哥是個好人,你跟著他。以後就不用吃苦了。」

  郭嘉看著劉修。遲疑了片刻,卻搖了搖頭:「我是陽翟郭家的人,陽翟郭家……曾經侵占過長公主的封地,我……」

  劉修非常意外。沒想到這個窮得丁當響的小子還挺有家族觀念。「你和郭勛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同曾祖從叔。」

  「哦,隔得挺遠了啊。」劉修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你那從叔被我打過一頓。我們的仇已經抹平了。現在雖然不怎麼親熱,卻也不算仇人。你要是願意的話,跟著我走,以後就侍候我的筆墨,順便讀讀書,練練武。至於你母親。要是她願意,可以一起跟著去洛陽。到我府中做事,如果不願意離家,也可以留在陽翟,我來安排她的生活便是。」

  郭嘉這才鬆了一口氣,跪倒叩頭,劉修與他素未謀面,能對他這麼客氣,這種好事哪兒找去。他卻不知道劉修是摟草打兔子,管你有用沒用,先拉過來再說。

  「多謝將軍美意,待小子與母親商量一下,再來回復將軍。」

  「很好,你這麼孝順,我很喜歡。府君,請你安排一輛車和他回家一趟,也許有些東西要裝也說不定。」

  董卓連忙安排人跟著郭嘉回家。郭嘉的母親李氏聽說陽翟長公主夫婦來了,把郭嘉叫了去,也不知是福是禍,正在家裡發愁,等郭嘉回到家把情況一說,頓時喜出望外,哪裡還有不願意的說法,立刻點頭同意。郭嘉的父親死得早,家裡也沒什麼產業,收拾了幾件破衣裳,門一鎖便可能上路。到了太守府之後,劉修對李氏說,郭嘉年紀雖小,奉母甚孝,我看可起字為奉孝。你們母子以後就跟著我們,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郭嘉母子叩謝劉修的大恩大德。

  劉修隨即讓人給他們換了衣服,李氏暫時在長公主身邊隨侍,郭嘉就在他身邊做個書僮。唐英子在洛陽里是小明星,走到哪兒都有一幫孩子跟著,這次來潁川,一路上頗有些寂寞,如今有了郭嘉,用她的話說,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都是苦命的人兒。唐英子心思狡黠,鬼馬精靈,郭嘉也不遑多讓,自然是說得投機,很快就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從郭嘉偶爾露出的幾句話中,劉修知道他們家也是陽翟大族郭家的一份子,只是他父親死得早,又沒有機會入仕,所以家道敗落了。他母親李氏出自襄城李氏,和李膺是同族,年紀輕輕的就守寡,見郭嘉聰明,就不願意改嫁,自己拉扯郭嘉長大。孤兒寡母,再加上李氏還有些孤氣,平時沒少被人欺負,雖說是大族,但生活非常艱難。

  這種情況劉修不是第一次聽說,大族之中,既有寬厚仁慈的族人,同樣也有尖酸勢利的同宗,而且往往後者更多。陽翟郭家還不是以儒學傳家,他們家精通的刑名。郭嘉的高祖郭弘家傳《小杜律》,在就是個獄吏出身,治獄三十年,從曾祖郭躬以治獄官至廷尉。雖不能說治獄的人就刻薄寡恩,但是郭家卻的確如此,特別是傳了幾世之後,族內貧富分化的情況更加嚴重,互相之間的救濟基本談不上。

  相比而言,荀攸也是少孤,境遇就比郭嘉要好得多。

  離開了陽翟,劉修驅車直奔郾城,唐瑁已經得到了唐珍的快馬傳書,早早的出城相迎。唐瑁三十多數,只是看起來很憂鬱,沉默寡言。看到唐英子,他也只是輕輕的皺了皺眉,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

  劉修拿出了那副畫,唐瑁看了一會,大概明白了是什麼位置,帶著劉修去了一個小山坡。剛要山坡上停住,劉修就愣住了,眼前的情景和指環中留下的影像一模一樣,似乎這幾年就沒有任何變化,顯然就是這裡無疑。

  唐英子站在車轅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從來不缺少笑容的臉變得沉默了,她呆呆的站了片刻,忽然跳下車,向一個小山崖飛奔而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阿母……阿母……」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唐瑁忽然淚如雨下,緊追了過去,將唐英子一把摟在懷中。泣不成聲:「阿英,阿英。你終於回來了。」

  唐英子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大聲叫著:「阿母……阿母……」

  唐瑁更是痛苦不堪:「阿英,你阿母……你阿母不在了。」

  「你胡說!」唐英子忽然怒了,狠狠的咬了唐瑁一口,趁著唐瑁吃痛鬆手的機會。推開他就跑,一轉眼就繞過一個山岰不見了。劉修吃了一驚。連忙追了過去。

  轉過一個山坡,唐英子呆呆的站在一間破敗不堪的草屋前,淚珠兒噠噠的往下掉。聽到劉修的聲音。她轉過身來,撲到劉修懷裡,放聲大哭:「大哥哥,我阿母……我阿母沒了!」

  劉修心酸不已,拍著她的背,看著那個草屋。不禁有些奇怪,唐家在郾城也是一個不小的家族。唐瑁雖然沒有出仕,可是從他的穿著佩飾以及乘坐的馬車可以看得出來,唐家的經濟狀況不錯,唐英子和她的阿母怎麼會住在這個地方。這裡孤伶伶的一間草屋,怎麼看也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啊。…。

  郭嘉也跑了過來,猶豫的伸出手,拉了拉唐英子的衣角:「英子姊姊,不哭了。」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唐英子更是哭得驚得動地,眼淚鼻涕一起下,把劉修的胸前沾得一塌糊塗。唐瑁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汗顏,連聲報歉。

  「沒事,英子和我情同兄妹,她這麼傷心,我也難受,一件衣服有什麼了不得的。」劉修眼圈紅紅的說道:「敢問唐君,這……是怎麼回事?」

  「唉——」唐瑁長嘆一聲,伸手相邀:「請將軍隨我到寒舍小坐,容我略盡地主之誼,我把事情的經過一一告辭將軍。」

  劉修點頭稱是,抱起唐英子,上了車,跟著唐瑁回到唐家。唐家在高唐里,整整一里,有一半是唐家兄弟的。雖說唐衡失勢已經多年,但唐家依然是不可小覷的存在。

  唐瑁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唐家原本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族,真正發家是唐衡入宮做了中常侍之後,唐衡從小就聰明果敢,膽子大,敢冒險,心機又深。延熹二年,當天子躲在廁所里問計的時候,他立即抓住了機會,協助天子一舉掀翻了梁家,權傾朝野的跋扈將軍梁冀在他們的面前根本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唐衡因此被封為汝陽侯,食邑萬三千戶,賞錢一千三百萬。

  唐衡封侯之後,唐家開始迅速發展,弟兄幾個在仕途上一帆風順,當時唐瑁還小,所以沒有沾到光。延熹七年,唐衡病死,被贈車騎將軍,五營士送喪,將作大匠起墳塋,唐瑁繼承了唐衡的汝陽侯爵,風頭依然強勁。後來因為司隸校尉韓演彈劾宦官子弟亂政,這才被貶為鄉侯,一年賦稅三百萬。

  延熹七年,正當壯年的唐衡忽然得了急症,很快就臥床不起,唐瑁一直在他的床前侍候。唐衡死之前交給唐瑁一個錦盒,對他說,這個東西是件寶,我現在還沒有參透其中的訣竅,所以修煉道術不成,反受其害。你小心保管著,等遇到能看懂錦盒上秘符的高人再拿出來請教,小心看管,千萬不要被人知道了。

  唐瑁把那個錦盒一收就是幾年,他暗中尋訪有道之人,卻一直沒有沒有遇到能解錦盒上密符的高人。後來突然來了一個中年女子,她說她認識上面的密符,這是上古的一件神物,錦盒裡面應該是一個指環狀的東西。唐瑁當時將信將疑,因為唐衡關照過,沒有遇到高人之前,不准打開錦匣,他實際上也不知道這裡面裝的什麼。見那女子說得很有把握,他就打開錦匣,發現裡面果然是一個指環。

  「是這個嗎?」劉修取下指環推到唐瑁面前。唐瑁拿著指環,看了看裡面的符文便連連點頭,「正是,正是。」隨即又眼圈紅了,把指環推還給劉修:「這是個災星,如果不是它,我不會遭受這麼多年的痛苦。」

  唐瑁接著說,那女子見到指環之後大喜,給唐瑁演示了一下指環的神奇之妙,當看到那個穿著奇怪衣服的人憑空出現後,唐瑁再也沒有任何懷疑,他覺得那個女子就是神仙。對那女子以將女兒許配給他為條件。借走指環參詳一段時間的建議沒有一點懷疑。

  婚後,他和妻子感情非常好。對外姑(即岳母)借走指環的事也渾不在意。一心等著外姑參透其中的妙處,好讓他也跟著一起修習道術。這一過便是三年,他們有了個女兒,就是唐英子。她大名唐瑛,乳名英子。建寧二年的一天。外姑忽然大發雷霆,指責唐瑁不經過她的同意,擅自取回了指環。唐瑁莫名其妙。矢口不認。他的妻子也幫他解釋,不料這更惹怒了外姑,外姑打了他妻子一掌,揚長而去,從此再也沒有露過面。…。

  他的妻子挨了那一掌,重了受傷。養了幾個月,外傷是好了。可是人瘋了,一看到外人就大喊大叫,唐瑁沒辦法,只好在山上給她建了一間草屋,讓她一個人住在那裡。那時候英子還小,離不開母親,所以每天唐瑁都抱著女兒上山去,也只有見到女兒,他的妻子才會安靜下來。

  可惜這樣的日子也沒有過上多久,熹平元年,英子忽然不見了,他的妻子徹底發了瘋,每天披頭散髮的在山裡走來走去,終於有一天再也沒有回來。

  唐瑁講完了,劉修嘆息良久,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樣曲折的過程。現在英子的母親不知生死,這指環是怎麼出現在英子手中的也說不清了。

  「那女子長什麼樣,姓什麼,叫什麼,是哪裡人?」

  唐瑁傷心的搖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妻子姓張,聽口音,好象是巴蜀一帶的人,可是口音里又有一些山東的口音。至於她的母親,我只知道她姓容,叫什麼,我不知道,是哪裡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妻子對她非常懼怕,一提到她就非常緊張。」

  劉修更不解了,這對母女可古怪得很啊。不過他現在可以確定了,這隻指環的確是宮裡的失物,是被唐衡偷出來的,他可能還修習了道術,但是他從頭至尾不知道這指環中的秘密。

  「我看你的氣息,應該是練習過道術的?」

  唐瑁點了點頭:「當初的確修習過一些房中術,是我妻子傳授給我的,可是後來妻子瘋了,女兒失蹤了,我就再也沒有練過。」他頓了頓,又說道:「我大姊也修習過道術,她比我要強不少。」

  「你大姊?」

  「嗯,就是嫁到荀家的那個姊姊。」唐瑁心神有些恍惚,「她曾經向我妻子的母親學過一些吐納術,聽她說非常有用,如今還傳給了她的兒子荀彧。」

  「荀彧?」劉修一愣,原來荀家和唐家真是親戚啊,不過不是荀彧,而是他父親娶了唐衡的妹妹。這也難怪,這個年代妹妹只是口語稱呼,書面語是女弟,大概是傳抄時漏寫,這才由「唐衡女弟」變成了「唐衡女」,又從荀緄的頭上混到荀彧的頭上了。

  「恩,我姊姊幾個兒子中,只有荀彧練習得最好,也數他最聰明。雖然尚未弱冠,卻已經頗有名聲,南陽名士何伯求都說他是王佐之才。」

  劉修笑了,這麼說應該去拜訪拜訪這位王佐了。

  得知拐走英子的就是太平道的大賢良師張角,唐瑁怒不可遏,可是一想到張角現在是天子的寵臣,遠比他唐家威風,他又有些喪氣,賭了半天氣,才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這賊道士不得好死。」

  劉修想起郾縣雖然隸屬潁川,卻和汝南靠得非常近,想必對張角的所作所為不會一點也不清楚,便趁著唐瑁對張角惱火的時候問了幾句,不料唐瑁卻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只知道張角在汝南做太守,具體做了些什麼卻不太清楚。不過他提醒劉修道:「你小心張角,他可不是騙幾個流民那麼簡單。」

  「這話從何說起?」劉修有些意外,張角給他的印象就是會忽悠人,在流民中非常有號召力,對世家豪強恨之入骨,思想非常激進。

  唐瑁有些猶豫,過了一會才說道,張角在潁川、汝南一帶活動多年,根基很深厚,和不少有實力的家族有聯繫,不僅僅是流民那麼簡單,就連那些名士也不例外,他聽說荀爽和張角有來往。討論易經和道家學問的關係,他寫的那本《易傳》中就有一部分張角的功勞。為了體悟大道。他還向張角學過吐納術和導引術之類的道法。…。

  劉修非常意外。他知道荀爽精於易經,在易經的研究上綜合諸家,自成一體,倒沒想到他這諸家之中還有張角的影子。由此可見。張角的影響力遠非他之前估計的那樣,再聯想到張鳴在洛陽傳道時和諸多豪門往來甚密。他倒有些信了,只是他想不通的是,既然張角和這些名士多有來往。他為什麼還要提出度田以遏制豪門?他這麼做。不是會得罪朋友麼,難道他真是大公無私,為了天下蒼生願意與所有人為敵?

  「你把他想得太高尚了。」唐瑁嗤之以鼻,「潁川人多地少,占田多的人家的確不少,可是全靠務農能有多少收入。之所以能發家。還不是因為入仕的人多,升官發財。哪個為官一任不賺個足?豫州的作坊又多,倚著家裡有人做官,那些稅賦什麼的都可以不交,做了官,手裡有了權力,每年收的紅包便抵得上幾百畝地。那個陳大名士原本只是個窮豎,後來做了亭長,手頭便也寬裕了,要不然他自己還吃不飽呢,能父子幾個不分家,還有閒錢饋贈梁上君子?」

  唐瑁的話里透著濃重的酸意,想必是對陳寔的名士很不服,卻又眼紅不已。唐家雖然紅過一陣,現在實力也不差,可是畢竟名聲太臭,名士們都不願意搭理他們。唐珍貴為司空,也極力拉攏士子,可是和袁家相比還是差得太遠。

  和唐瑁談了半天,最後又說到了唐英子,唐瑁想讓唐英子回家,可是唐英子卻對他這個父親沒什麼好感,既然母親不在了,她堅決不肯回家,唐瑁勸了很久,也沒說動她,只好把她託付給劉修。他又是傷心又是慚愧,又拉著唐英子說了半天話,讓她有空常回來看看,這才依依不捨的去了。

  劉修在郾城呆了兩天,給唐瑁一個親近女兒的機會。唐瑁每天一大早就來,著意討好唐英子,陪著她在城裡遊覽,又給她買了好多吃的穿的,臨走時,又送了一大筆錢,說是感謝劉修這些年對唐英子的照顧。聽說劉修有意去拜訪荀彧,他又特地給姊姊寫了一封書信交給劉修。

  劉修到了潁陰之後,在驛舍住了下來,然後派人把唐瑁的信送了去。如今荀攸雖說是他的親信,可是並不代表荀家就能接受他,荀爽就一直和袁隗來往親密,他如果主動到高陽里去見荀彧,說不定就會吃個閉門羹,反而不好下台。既然唐瑁寫了信去,荀彧如果願意見他,自然會借著回拜的理由來驛舍,如果不願意見他,也會由其他人來,這樣大家都不至於太尷尬。

  說實在的,劉修雖然現在也是少年成名,可是對這些名士還真沒什麼辦法,他雖然不鳥他們,但人家不鳥他,他也沒招,總不能拿刀逼人家來。

  話雖如此,可是一想到現在等的這位就是號稱三國第一謀士的荀彧,他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送信的人去了大概半個時辰便回來了,跟著來的還有一輛馬車。馬車上端坐著一位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年輕人,穿著一身雪白的絲衣,青色的袖緣上用白絲線滿繡一枝含苞待放的荷花,又用白絲線繡出荷葉的輪廓。馬車停住,他步履輕盈的下了車,衝著迎上來的張飛微笑著點頭施禮:

  「潁陰荀彧,特奉母命,前來拜見將軍。」

  張飛看得呆了,荀彧連說兩遍,他才回過神來,連忙側身讓道,「將軍正在舍中,請荀君隨我來。哦,對了,在下張飛,字翼德,涿郡人,是將軍的弟子,目前領親衛騎督……」他有些緊張,說得結結巴巴的,荀彧聽了,微微一笑,很隨和的說道:「原來是張都督,久仰大名,今日得見,真是榮幸之至。」

  張飛激動不已,等荀彧進了屋,他忙不迭的抓住關羽的袖子,顫聲說道:「他……他居然知道我唉。」

  「知道你又怎麼了?」關羽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不就是一個打扮得像女人的書生嘛,有什麼好激動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張飛不高興了:「他怎麼像女人了?」

  「你沒聞到他身上的香氣?」關羽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關某最不喜這些塗脂抹粉,不男不女的儒生,見一見,也覺得污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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