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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0章 金風細雨樓的變故

2023-11-18 07:48:44 作者: 雲海青馬斬
  任怨先是說起了一事,『洛陽王』溫晚入京。

  遭『神槍血劍小侯爺』方應看與米蒼穹於酸嶺阻攔,並未發生爭鬥,溫晚半道而回,又返了洛陽。

  這件事風亦飛沒怎麼放在心上,方應看跟米蒼穹怎麼說動溫晚,或者怎麼要挾他的,都無關重要。

  風亦飛也不明白溫晚怎麼突然會上京師, 朝政的事情不太懂,也理會不了那麼多。

  讓風亦飛關注的是任怨接著告知的另一件事。

  這樁事情對朝廷來說或許是無關大局,卻關係到京師周邊一帶的勢力變化。

  著實讓風亦飛震驚了下。

  因天泉山一役,引發了舊患,抱恙在床的蘇夢枕忽然設宴,嘉獎白二樓主近段時日裡立下的功勳。

  當然,不止是「嘉獎」。

  蘇夢枕纏綿病榻,久不能愈,大權兩分,可他最為信重的軍師,楊無邪卻被白愁飛這副樓主壓得抬不起頭來。

  權力既然能給,蘇夢枕當然也有信心奪回來的。

  想飛,那就將他給射下來。

  所以,就有了這一夜的青樓夜宴。

  此青樓不是彼青樓,乃是金風細雨樓一處重地。

  自然不會有什麼鶯歌燕舞的女子,卻有預設的無數暗器與埋伏。

  白愁飛坦然赴宴,兩個時辰後,他已奪得金風細雨樓的所有權柄。

  並對外宣告,蘇夢枕因病性情乖僻,神智不清,對他這拜把子兄弟下毒手,先行違背道義, 為了金風細雨樓的未來前程,不得已才反之。

  人證還不少,許多原本效忠於蘇夢枕的人都轉而為他效命,搶著站出來作證。

  似乎任誰也說不出他的錯處,人家要殺他,他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這是明面上的事情,可讓江湖上的人都知曉的。

  但誰也知道,白愁飛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遲早要奪取金風細雨樓的樓主之位。

  一個背叛結義大哥的人,是為江湖道義所唾棄的。

  就算他能成事,也不得人心。

  可偏就是蘇夢枕先動的手。

  若他真箇得手,許多事情自然隨他說道,畢竟他是金風細雨樓名正言順的樓主。

  但,他卻失風了,反讓白愁飛奪得了大權。

  任怨手下暗探卻還探得了一事,白愁飛早收買了蘇夢枕的堂兄弟蘇鐵梁。

  蘇鐵梁是專門為蘇夢枕煎藥的人,是他的近身心腹,這性命攸關的事, 換做旁人,蘇夢枕是不敢信的。

  他信任的親信兄弟, 給他的藥里下了兩種毒,「十三點」與「鶴頂藍」。

  任怨都深為佩服白愁飛的才幹手段,白愁飛成為金風細雨樓的副樓主時日不算短,但也說不上長,卻搜羅拉攏了金風細雨樓的大半人馬,還培植起了自身的勢力。

  用任怨的話來說,蘇夢枕有個缺點,很要命的缺點。

  蘇夢枕非常信任自己的兄弟,從來都不會懷疑自己的兄弟。

  一個從來都不懷疑自己兄弟的人,很容易會得到很多擁護他的兄弟及手下,但更容易的是,給兄弟和下屬累死。

  或者害死。

  是役,金風細雨樓四大神煞郭東神,薛西神,刀南神都守護在蘇夢枕身側。

  『郭東神』雷媚,風亦飛一直想找出她的蹤跡,為雷損報仇。

  可遍尋無果,沒想到竟就在蘇夢枕的身邊。

  更令風亦飛沒想到的還在後頭,任怨跟著說出來的話語讓風亦飛震愕莫名。

  因為雷媚又叛了!

  就如她當初暗算了雷損一般,她刺殺了刀南神與薛西神。

  蘇夢枕畢竟還是蘇夢枕,危急關頭,在弟子西柚秀兒等親信拼命相護下逃脫,不知去向。

  白愁飛大獲全勝。

  風亦飛已然是聽得僵住。

  一直以來,風亦飛也是很重兄弟情義的,才會為了小石頭的事情,為了天衣居士這個未曾謀面的人,奔赴甜山,阻攔元十三限。

  也一直將白愁飛當做好兄弟,雖然心底時不時的會吐槽下,也猜得到他意欲一飛沖天的野心,但還是相信,與白愁飛之間是有情義的。

  他要反金風細雨樓,問鼎樓主之位,終究與自身無關,跟蘇夢枕也早翻了臉。

  但老白!他他居然欺騙了自己!

  問過他許多次,他都是表明,他不知道雷媚的去向!

  兄弟情義,就是用來欺騙!用來踐踏的麼?

  風亦飛只覺腦袋裡嗡嗡的,任怨說什麼都沒聽進去,一陣風似的掠了出去。

  任怨話才說了半截,目視著風亦飛一下沒了影,卻似早在意料之中般,吁了口氣,手指輕敲桌面,輕聲自語道,「也怪不得我,風哥兒自元十三限手下都能安然脫身,可見是福大命大,寶,總不能壓在一個人身上,嘿」

  風亦飛駕起神鵰,直飛天泉山,金風細雨樓總舵。

  並未受到什麼阻攔。

  金風細雨樓的幫眾似早得了命令,還告知了風亦飛,白愁飛的所在。

  景物如舊,人卻變了,活動的玩家不再是輕舞離歌的,而是另一個幫會,覓心者。

  白愁飛如今就在青樓、紅樓、白樓、黃樓四樓拱衛的後方塔中。

  這塔才是真正代表了金風細雨樓的權力中心。

  天泉,就在塔下。

  風亦飛並未到過這裡。

  這塔還挺特別的。

  像一支受盡風霜的象牙,彎彎的向上升去,其磚色也與象牙差不了多少。

  一如其名,象牙塔。

  金風細雨樓的一切號令,都是出自此處,再轉交青樓,然後才能遍行幫里。

  白愁飛就在塔巔那一層的露台。

  空蕩蕩的,除了一張案幾,只掛著兩幅字,一幅是靜,一幅是思。

  案几上只擺著一碟花生米,一壺酒,白愁飛在自斟自飲。

  風亦飛沒有開啟『馭虛』,是正大光明的上塔。

  一層一層的飛掠上塔,把守的眾多好手都如視若無睹一般。

  白愁飛臉上並沒有什麼志得意滿的神色,反像是有幾分寂寥一般。

  以他的武功修為,風亦飛來了,他又哪會一無所覺。

  忽吟道,「我原要昂揚獨步天下,奈何卻忍辱藏於污泥;我志在咤叱風雲,無奈得苦候時機;龍飛九天,豈懼亢龍有悔?轉身登峰造極,問誰敢不失驚!」

  吟罷,回頭一笑,「我一直等著這一天,念著這樣的一天,卻不敢宣於口中,到了今日,終於能說出口了!」

  他看著風亦飛滿面的不悅不爽,卻似根本沒放在心上一樣,伸手一引,「坐!自家兄弟不用見外!」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風亦飛帶著幾分慍怒的問道。

  「我知道。」白愁飛笑了起來,「我早猜到,你必定會來尋我!」

  見白愁飛說得這麼坦然,風亦飛不禁一愕,正待質問,白愁飛已然道,「先坐下來,陪為兄共飲一杯,我自會給你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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