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6章 事出古怪
2023-11-18 07:48:44 作者: 雲海青馬斬
聽得鐵手的問話,風亦飛回道,「這也是我想說的,鐵大哥你不是在連雲寨做寨主嗎?怎麼又來了這邊?」
鐵手登時像有些尷尬。
一旁的郭秋峰起身拱手道,「卑職見過風大人。」
鐵手立即就扯開了話題,「給你介紹下,這是這一帶的名捕,也是我好友, 『白雲飛』郭秋峰。」
「不用那麼多禮,那麼客氣幹嘛,鐵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風亦飛也抱拳還了一禮。
話雖是這麼說,但能感覺到,郭秋峰明顯不太想與自己親近,神情冷漠是看得出來的。
正派人士!妥妥的!
郭秋峰解答了風亦飛的疑惑,卻是拆鐵手的台,「鐵兄會在此,不就是為了他拒不返京的事情,冷兄弟找了我做說客,我便請了鐵兄來,泛舟而下,權當是散心,好好與之說道說道。」
風亦飛好奇道,「連雲寨那邊呢?」
鐵手乾笑了下,「重建連雲寨的事情,我也不怎麼通曉那諸多事務,都是穆寨主在打理。」
合著你就是去掛了名,做撒手掌柜,幹活的全是穆鳩平啊。
風亦飛這才瞭然。
掃了一眼。
刁秋崖已清醒了過來,癱坐著,定定的望著坐起的那女子, 神情複雜。
那名據唐失驚說是妓女的女子叫小珍,也才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眉目姣好秀氣,算不上有多美艷,還有幾分稚氣未脫的清純。
他倆落水一會,就讓鐵手與郭秋峰給搭救了上來,灌了幾口江水入肚就在所難免了。
小珍眼裡還蘊著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但緊緊的裹住了鐵手的外袍,春光沒再外泄。
還沒長開的小姑娘,除了皮膚夠白皙,其實也沒多大看頭。
風亦飛斟酌了下語言,朝著刁秋崖問道,「你真是刁家莊的二公子?」
說著一指小珍,「因為看上了這位姑娘,才被你哥哥一起丟下水的?」
刁秋崖卻沒答風亦飛的問話,顫聲對小珍道, 「對不住, 珍兒,是我沒能護著你.」
小珍垂首低泣, 哽咽了下,卻沒理會他,道,「小女子謝過三位官爺相救。」
鐵手不禁問道,「其中究竟有何緣由?」
刁秋崖忽地叫了起來,「我大哥他瘋了!都不知為何,像變了個人一般,近段時日,他言行舉止都極不正常,換做原來時,他絕對不會這般對我的!」
「刁莊主瘋了?」郭秋峰奇道。
刁秋崖似在回答,又似在喃喃自語的道,「十數日前,他忽地把家中的家畜雞鴨犬只,都宰了個乾淨,七日前,又因**不遂,將嫂子的貼身丫鬟砍傷,前幾日間,又半夜三更,到屋頂上高聲朗誦詩詞,致全莊人都不得入睡,四天前,又因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大發雷霆,毆傷了數名家丁,那夜裡,我還聽到了嫂子與侄兒的呼救聲,急去詢問,大哥卻對我說無事發生,次日,嫂子就帶著侄兒回了娘家,他們身上都是有傷的,對大哥懼怕不已.」
頓了一頓,「.這兩日,大哥好像又恢復了過來,變回了溫文爾雅的模樣,還邀我泛舟同游,並派人喚來了珍兒,說要商討我倆的婚事」
「他那樣子,也能叫溫文爾雅?」風亦飛愕然,原來那傢伙是神經病啊。
郭秋峰忽道,「原本,刁莊主確實是個溫厚有禮的人,但不知為何,後來性情大變。」
刁秋崖望了郭秋峰一眼,繼續說了下去,「今日本是相談甚歡,忽地,大哥又發作了,竟是要珍兒脫光衣服,給他起舞助興」
「還說我是你心愛的人兒,你卻也不敢攔,任憑我被人作踐」小珍突然插話,又哭了起來,「什麼一見傾心都是假的,我不過才與你見了那兩三面,終究也只是你們這些貴人的玩物」
「我攔了的.」刁秋崖急叫了一聲,卻又囁嚅道,「可大哥他拿出了家主信符,我不敢抗命」
一聽他這麼說,小珍哭得更為傷心淒楚。
「這和我聽到的不一樣啊。」風亦飛忍不住道。
鐵手於同時間發問,「為何你又被一同丟到江里了?」
兩道語聲交雜到了一起。
刁秋崖望望鐵手,又望望風亦飛,才答道,「眼見他們撕扯去了珍兒的衣裳,我終是按捺不住,再作阻攔,大哥卻說既不肯讓珍兒脫衣,就與她一起,跳下江里,效仿詩仙李白,撈個月兒給他看看」
鐵手聽得皺眉,風亦飛追問道,「然後呢?你就被制住穴道一起丟到江里了?」
刁秋崖一臉苦瓜相的點了點頭。
風亦飛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一個大男人,心愛的女人被人這麼凌辱,都還遭撕去了衣服,他才阻攔。
按本子裡的劇情走向的話,這是絕對要被綠得滿頭大草原的啊!
話說回來,小珍如果是妓女的話,迎來送往恩客慣了,怎麼會為了被人脫衣服而傷心?是因為真將刁秋崖當成了終身託付,不願再侍候他人,所以才痛心疾首?
鐵手道,「風兄弟,你上得那畫舫,那刁莊主是何說辭?」
「他就沒說什麼了,他的牙都被我打掉了。」風亦飛撓頭乾笑,「那唐失驚倒是說,因為刁莊主看不慣這刁二公子看上個妓女,說是高攀他們刁家,所以要懲罰他們倆。」
鐵手與郭秋峰都是一愕,刁秋崖是震驚異常,瞪大了雙眼,張著嘴巴,看著風亦飛,像是不敢相信風亦飛會這麼膽大妄為一般。
小珍聽得這話,卻是「哇」地一下痛哭失聲,直哭得肝腸寸斷一般。
我說錯話了嗎?風亦飛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
刁秋崖見小珍哭得傷心,急急的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珍兒只是賣藝不賣身的伶人舞伎,並不是娼婦,就從未侍奉過人!」
「這個我有所耳聞,確是聽說刁二公子為一舞伎贖身,伶人雖屬賤籍,卻也是有不做那皮肉營生的。」郭秋峰道。
他這一說,小珍越發哭得悽慘。
風亦飛咂嘴,我是說錯話,誤以為小珍是妓女,你是不會說話啊,當著人家的面,照直說人家是賤籍,說什麼皮肉營生,這叫人怎能不傷心嘛。
郭秋峰卻是根本不管這個,轉望向了風亦飛,「風大人,你上了那畫舫,是何等情形,還請細說一下。」
風亦飛大概複述了一遍。
郭秋峰道,「說刁二公子聲色犬馬卻是錯了,他去青樓,也不過是交朋會友,吟詩作對,少有作入幕之賓,而刁莊主變了性情之後,反是置下了那畫舫,常召集一班艷妓於江上尋歡呷戲,貪花好色之名,是廣為人之。」
「這麼說,那唐失驚是騙我的咯?」風亦飛道,心中大是不爽。
「也不盡然,刁家莊算得上是高門大戶,看不上小珍姑娘這出身,也是情理之中。」郭秋峰道。
「這刁莊主會性情大變,事出古怪,必定有其因由。」鐵手似對刁秋崖與小珍起了同情之心,朝刁秋崖道,「不若就由我等送刁二公子你回返家中,探下刁莊主的口風,再做打算,如何?」
刁秋崖卻是連珠價的搖頭,「我不回去!大哥連我這親弟弟都丟到了江里,絲毫不顧念兄弟之情,這般折辱於我,我不想見他!」
風亦飛看他的神情,委屈中帶著幾分懼色。
大概不是不想,而是畏懼,他是打心底的怕他大哥。
倒是可以從他這著手,或許能得到『斷腸寒泉』也說不準,他是刁家莊的二公子,肯定是知曉『斷腸寒泉』在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