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替罪羊

  喬志清雖然面色平靜，但是言語中卻是陣陣的殺氣。他方才一聽到晏玉婷那日的遭遇，心火就噌噌的往上跳，但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強逼著自己忍耐了下來。他相信晏玉婷說的話，要不是勝保動粗的話，晏玉婷也不會閒著無聊對勝保下殺手。這讓他想起了李薇兒的遭遇，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受到半點的傷害。

  「喬大哥，你待我榮祿和勝保跟親兄弟一樣，我榮祿也當你是親大哥啊。但是勝保那老匹夫卻不拿你當兄弟看，你的女人他也敢非禮，他死的活該，晏小姐殺他一點都沒錯。」

  榮祿連連恭維一聲，嘴唇子嚇的直打哆嗦。

  「好，你是個聰明人，跟你說話一點也不費力氣。你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不光是你，就勝保的那十幾萬八旗兵，我喬志清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們捏成粉末，只要是朝廷不逼的太緊，我喬志清是不會對你們動手的。現在就有個升官發財的機會擺在你的面前，就要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喬志清對著勝保冷笑了聲，像是一隻獅子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小弟一切都聽從大哥的安排，大哥讓小弟做什麼，小弟照辦就是了，絕無半點怨言。」

  榮祿連忙應和，生怕喬志清收回剛才所說的話。

  「那好，你馬上就給朝廷上一道奏章，就說勝保陪你在金匱城調查變法同黨的時候，遇到了亂黨的偷襲，勝保大帥不幸為國捐軀，請朝廷速做決斷。」

  喬志清淡淡的說完，讓身後的親兵拿了筆墨紙硯放在了榮祿的面前。

  榮祿眼珠子一轉，也顧不上考慮，提筆就在紙上按照喬志清的交代書寫了一遍。

  「甚好，那我就提前恭賀榮祿大帥了。」

  榮祿寫完，喬志清拿起來端詳了一會，便收了起來，抱拳恭賀榮祿。

  「大帥？什麼意思？」

  榮祿不解的睜大了眼睛。

  「勝保死後，朝廷定會找個放心的人繼續在金匱城統帥八旗軍，我定會向朝廷舉薦，由榮祿將軍接替勝保的職位。」

  喬志清輕笑了聲，說著就站起了身子，準備出門。

  「喬大哥，若是我榮祿真的能坐上大帥之位，定會誓死跟隨你左右。」

  榮祿又驚又喜的抱拳給喬志清跪下了身子，心臟幾乎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這件事當真是時來運轉，自己不僅沒事，還有可能坐上大帥之位，統領數十萬兵馬，那勝保也是死得其所。

  「榮大帥在此處再歇息幾日，若是朝廷的調令下來，本官再親自前來恭賀。」

  喬志清冷笑了聲，回頭就大步出了門去。

  晏玉婷沖榮祿狠狠的瞪了下大眼，撅著嘴跟在喬志清的屁股後面也出了門去。榮祿的臉色一下子恢復了過來，興奮的拍著桌子大笑的連嘴巴也合不住了。

  喬志清回到書房後，又加書了一封對勝保後事的建議，信中稱，「自己在江蘇剿匪不力，讓叛黨鑽了空子，痛失朝廷大將，請朝廷治罪。另外大軍不可一日無帥，榮祿將軍年輕有為，在勝保大帥遇刺的事情發生之後，面對大軍的騷動，冷靜應對，頃刻間安撫了眾將士，如今軍心所向，都盼著榮祿將軍能夠執掌三軍，萬望朝廷定奪。」寫完後，連忙派人把兩封奏章八百里加急發到了朝廷。三天後，朝廷收到消息，兩宮震怒，群臣喧譁。急令喬志清協同榮祿徹查此事，務必抓住元兇，將叛黨一網打盡，另外暫時任命榮祿為金匱城八旗軍統帥，暫時代理勝保的所有職務。

  諭旨下達的同一天，喬志清便對金匱城大牢里的十幾個販賣鴉片的死刑犯嚴刑逼供，並哄騙稱，若是他們主動的承擔刺殺榮祿的這些罪名，事後就能立功減刑，甚至無罪釋放。死囚們在威逼利誘下，最後都在認罪狀上簽字畫押。罪狀收集完畢後，由榮祿帶著這十幾個刺客進了勝保的軍營，宣布了勝保遇刺的消息和朝廷的任命狀。死囚們面如土色的按照供詞所述，對勝保手下的將士坦白了刺殺的經過，將士們群情激動，把這些刺客當場斬殺。在榮祿把喬志清送給他的十萬兩銀子分給眾將領後，贏得了眾將領的一致擁戴，並聯名寫了擁戴信上奏給了朝廷。喬志清騙了這些死囚們，即使勝保的將士不殺他們，他們也不能活著了。

  亂黨的證詞連同將領的擁戴信很快傳回了京城，朝廷里看著這突然的變故，有人歡喜有人憂。勝保是恭親王的人，雖然平時驕縱不堪，但總是恭親王一手提拔起來的，而且掌握著數十萬的兵馬，是恭親王的一支重要的力量。但不知道為何，喬志清偏偏建議榮祿當了大帥，而且西太后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喬志清的建議，真是讓恭親王鬱悶的摸不著頭腦。

  慈禧卻因為此事樂開了花，本來只是讓榮祿到蘇州露露臉，給他的身上鍍鍍金，沒想到卻發生勝保遇刺的意外。本來還沒有藉口提拔榮祿，偏偏喬志清不知道為什麼卻和榮祿站在了一起，這下慈禧便有了依靠，當下就成全了這一好事，讓自己的小情人接管了勝保的數十萬大軍。朝中的其他大佬都在冷眼旁觀，此事關係到滿族內部的權利更換，他們也都明哲保身，不發表任何的意見。在勝保將士對榮祿的擁戴書寄到朝廷後，再也聽不到任何反對的聲音。榮祿也莫名其妙的就從一個神機營的翼長，一下子做到了大帥的職位。

  事情變得風平浪靜之後，晏玉婷長長的鬆了口氣，在書房裡，乖乖的站在喬志清的書桌旁，半天才吐出一句，「喬大哥，謝謝你，在你回來之前我總擔心你會大罵我一頓，讓後就把我趕出家門了。」

  「你把喬大哥想成什麼人了，為了榮華富貴連家人都隨便讓外人欺負嗎？你做的對，喬大哥不怪你，還要重重的獎賞你呢。」

  喬志清看著她乖巧的樣子，不由的笑出聲來，柔聲安慰了她一句。

  晏玉婷聽了他的話，反而更加委屈的哭了出來，垂著頭抹了淚珠子在臥榻上坐了下來。

  「怎麼了玉婷？喬大哥不是都說了，這件事不怪你嗎！」

  喬志清不明所以的走到她的身邊，依著她的身子坐了下來。

  晏玉婷邊抽泣著，便依偎在他的懷裡，抽泣的詢問道，「喬大哥，你現在終於做上了一品大員，你和曾國藩的那個賭約也要兌現了，要是你娶了曾紀芸後，還會不會這麼對我好呢？」

  喬志清苦笑了聲，終於明白這個丫頭在想些什麼，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擔心。

  「玉婷，你說喬大哥花不花心呢？」

  喬志清認真的盯著晏玉婷的大眼，完全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晏玉婷破涕而笑，從喬志清的懷裡掙開，撅著小嘴回道，「花心，你就是個花心大蘿蔔，見一個喜歡一個，全天下的美女你都想聚在自己的身邊。」

  喬志清苦笑了聲，他也時常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對於從小接受著一夫一妻制思想長大的他，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個時代後，招惹了這麼多的女人留在了自己的身邊。晏玉婷、潘巧玉、蘇三娘、周秀英還有曾紀芸，他們每一個都是天下少有的絕色美女，自己到底是因為愛還是占有欲才把她們都留在身邊呢？

  「那若是喬大哥把她們都娶回家，你會開心嗎？」

  喬志清想在晏玉婷的臉上尋求一個答案，一個安慰自己的答案。

  「開心，只要喬大哥以後不要忘了給我的那份愛就行。」

  晏玉婷傻傻一笑，但是臉上分明掛著苦痛。是啊，哪一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她的所愛，晏玉婷不時聖人，她的愛也是自私的，但她面對喬志清的權勢時，只能選擇屈從。

  「玉婷，謝謝你。」

  喬志清抱著晏玉婷靜靜的閉上眼睛，很暖，很柔，很舒服。

  榮祿坐上勝保的大帥之位後，整個人都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滿臉的志氣煥發。摩拳擦掌的急著干出一番事業，給朝中看不起他的人都看看。在整頓完軍中的大小事務，把自己的人馬安插到軍中各個重要的職位後，就跑到蘇州跟喬志清談起自己統兵後的計劃來。

  「大帥，榮祿大帥在外求見。」

  喬志清和晏玉婷正纏綿的功夫，忽然聽到門外親兵的通傳，連忙起身整理了下衣冠，晏玉婷小臉通紅了連忙退了下去。

  「讓他進來吧。」

  喬志清端坐在書桌前，對門外的親兵吩咐了一聲。

  不一會，榮祿便滿臉精氣神十足的進了書房，沖喬志清抱拳就是一句問候，「喬大哥，這才幾日不見，兄弟就想你個不行，你快看看兄弟的這身行頭怎麼樣？」

  「快別貧嘴了，說吧，你找我何事？」

  喬志清抬頭看了下榮祿，不覺輕笑的搖了搖頭，這臭小子換了身大帥的鎧甲，他本就身材健壯，穿戴起來倒是有那麼幾分統帥的味道。

  榮祿咧著嘴大笑著在喬志清的對面坐了下來，滿臉認證的沖喬志清說道，「大哥，小弟自從掌兵以來，那可是兢兢業業，嚴肅整頓了軍中混吃混喝的不良習氣。如今軍容整齊，士氣旺盛，小弟覺的是時候該做些什麼了。」

  「哦？你想做什麼？」

  喬志清饒有興趣的抬起頭，平淡的看著榮祿。

  「如今不是剛剛過完春節嗎，小弟想帶著兄弟們打一場勝仗，給朝廷那群在背後嚼舌頭的都看看，我榮祿天生就是領兵打戰的大帥，這樣也讓那些為勝保喊冤的人都死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