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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1:10:09 作者: 西來君
待眾人站定,孫均從王座上站起來,挨個點了點人數,然後隨性地說:「既然主戰的多,那先打吧。」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就轉身離開,留下滿朝文武在原地目瞪口呆。
衛州的守將姓吳,吳家先祖靠軍功封侯,是濘南有名的世家,只是這些年,濘南無仗可打,靠著蔭封度日,這才漸漸敗落。
現在守在衛州的,叫吳士良。
柴桑還在幾百里之外時,吳士良似乎就預料到了有一天他終會兵臨衛州城下,於是早早下令堅壁清野,躲進衛州,嚴防死守。
即使陣營不同,雙方敵對,柴桑也不得不感嘆,這是眼下最聰明的做法。
此時的衛州,城牆四周,光禿禿的一片,大周軍隊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立刻就會暴露在衛州守軍的視野下。
一時沒有更好的辦法,柴桑只得先駐紮在衛州城外十里處,一邊休整,一邊尋覓機會。
此次南征,雖有皇子在京,奈何年紀太小,無法分擔朝政,於是柴桑一路南行,奏章一路送來,常常是白日裡攻城,晚上還要批閱奏章。
九歌見他熬的實在辛苦,有時也會讓他閉上眼聽,自己在一旁念著,只是這樣的時候少,不是他不信九歌,實在是他有一個毛病,凡事親眼看著,才會
放心。
一日,柴桑正在帳內看著奏章,似是遇到了棘手的事,看著看著便不自覺皺起眉來。
林沐突然掀簾進來:「大哥,後方傳來消息。」
「哪裡的消息?」柴桑正看到關鍵處,便隨口問了一句,沒有抬頭。
「藺州的消息。」
他頓時心頭一緊。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覺得還可以,記得順手點個收啊朋友們。
第60章
九歌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火急火燎地幾步走到林沐面前:「藺州怎麼了?」
「南大哥的父親找到了!」林沐突然眉目舒展,換上一副笑顏。
九歌狠狠地瞪了林沐一眼,一腳踩在他腳面上。
直疼得林沐齜牙咧嘴,臉皺成一團,跟柴桑告狀:「大哥,你看她!」
得知藺州沒事,柴桑的心頓時放鬆下來,又為南昭容高興,然而看著林沐,嘴裡卻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活該。」
「快說,怎麼回事?」九歌催促道。之前張婉同她說起南昭容的父親在濘南,她並沒有抱很大的希望,如今真是意外之喜。
林沐便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南昭容的父親南亭山流落濘南多年,聽聞大周軍隊大舉進攻,而自己的兒子正是藺州城的守將,便馬不停蹄跨過大半個濘南趕往藺州。
誰知好不容易到了藺州城下,已是子時,城門大關,守城的士兵見他自稱是南昭容的父親,不敢怠慢,馬上去請來南昭容。
然而當夜,無論南亭山在城下如何大罵,南昭容就是不開城門,南亭山只得在蜷縮在城門下,捱了一夜。
翌日天一亮,南昭容趕緊打開城門,將父親接了回去,南亭山卻因為趕了幾天的路,又吹了一夜的冷風,進了藺州就病倒了。
林沐說完,柴桑立馬修書一封,又賜下一些膳補的藥材,派他專程前去藺州慰問南亭山。
隨後,帳內只剩柴桑和九歌兩人,九歌便將當日張婉央求自己的事說了出來。
「她既找過來,為何不和我說?」柴桑輕聲問道。況且,這也並不算什麼為難的事。
九歌走上前,坐在柴桑的身側,抬頭看向他:「天子是君父,如今天下有多少臣民妻離子散,若因著一個人的緣故大費周章,天下人將如何看待陛下?」
柴桑心知九歌說的不錯,但南昭容畢竟待她不同,而且日後……
「再有這樣的事,你應下來,同我講一聲,做與不做,我自會考慮」,說著,柴桑將九歌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聲音都溫柔了下來:「犯不著因為我,得罪親近的人。」
九歌知道柴桑這是為自己好,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則,將難題一味拋給柴桑,這樣的事她做不來。
「那不行」九歌斷然拒絕,隨後又揚起頭,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都沒有沾到陛下的光,別人憑什麼來沾。」
柴桑猛然被她這副樣子逗笑,眼底卻閃過一絲擔憂。
過度的籌謀和算計,固然是壞事,但像她這樣剛正,全然不為自己打算,卻並不是什麼好事。
柴桑望著不遠處的衛州,愁眉不展。
半個月了,攻城一事毫無進展,吳士良守著的衛州,固若金湯。
吳士良,柴桑不斷咀嚼著這個名字,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如此沉寂。
在等待大周軍隊的日子裡,吳士良把城牆加高了一丈,護城河挖的更寬更深,連通了汶水,如今的衛州像一座孤島。
大周軍隊過不去,濘南的人馬卻來去自如。
只因衛州背靠汶水,對岸便是濘南最富庶的土地,根本不用屯糧,物資補給源源不斷通過水路運來。
方便,而且安全,因為大周沒有船。
因為沒有船,遠遠地看著濘南的船隊駛入衛州,卻毫無辦法,只能望洋興嘆。
「收兵。」柴桑沉著臉,調轉馬頭,回了軍營。
九歌在帳中來回走了大半個時辰,不停地搓著手,一見柴桑進來,幾步迎了上去:「開封的急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