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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1:10:09 作者: 西來君
    然而就在開賽前兩天,意外發生了,九歌不慎一腳踩空,整個人從殿前的台階上滾了下來。

    當時鄭羽正在殿前值守,看到之後立馬朝九歌飛奔過去,然而根本來不及,九歌整個人已然摔在地上,鄭羽不知她傷著了哪裡,根本不敢動,只能儘快差人去請太醫。

    第40章

    太醫一路小跑著過來,看了九歌的傷勢,皺起了眉。

    「如何?」鄭羽焦急地問道。

    「傷在了左腿,傷勢不輕,得趕緊處理。」

    鄭羽左右看看,圍觀的人不少,不能一直留在這兒,便輕輕把九歌抱起,朝她的住所走去,並叮囑太醫跟上。

    太醫則是跟在後面,不時地提醒:「小心些、慢些,別碰著左腿……」

    到了九歌的住所,鄭羽輕輕將九歌放在榻上,並把左腿朝向榻的外側,方便太醫診治。只見太醫從醫箱裡拿出一把剪刀,把九歌左腿膝蓋以下的布料都剪開,詳細觀察傷勢。鄭羽見狀,立馬把臉扭了過去。

    這時九歌已經清醒了,只覺得左腿鑽心似的疼。

    「麻煩這位小將軍看著些,我得回御藥房一趟。」太醫對著鄭羽說。

    「好。」鄭羽答應道。

    九歌這才看到鄭羽就在榻前背對著他,她想跟他打招呼,但左腿實在疼的說不出話來。

    「切記,不可讓她亂動,再疼也忍著。」

    「好。」

    說著,太醫藥箱都沒有拿,就急匆匆跑出去了。

    鄭羽糾結了一番,最終還是轉過身來,但只是看著九歌的臉,視線儘量迴避她裸露的小腿。

    鄭羽沒有說話,但是額頭上沁出的一層汗出賣了他。九歌看他這樣,心裡隱隱有些歉疚,便開口安慰他:「我沒事。」

    鄭羽不知道說什麼,他親眼看著她從台階上摔下來,怎麼會沒事,但此時需要的是轉移她的注意力,而不是去提醒她腿上的疼痛。

    「姐姐你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太醫一會兒就來了。」

    九歌現在左腿痛的厲害,怎麼可能睡得著,饒是如此,她還是閉上了眼睛,她最怕見到別人臉上關切的表情。

    之後太醫回來,取來了用水泡軟的杉木皮,將其削成手指大的薄片,每片之間,留一條小縫,用細繩子上、中、下三道綑紮好,將黑龍散敷在九歌的左小腿,然後用杉木皮牢牢地困縛。

    「隔上兩三日,需要將包紮處解開,用熱藥水泡洗去舊藥。」

    太醫一邊收拾殘留的藥物一邊囑咐九歌:「注意,洗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不可挪動或碰觸傷處,洗完之後仍然需要用黑龍散敷上,照原樣用杉木片縛牢。敷貼藥膏也有講究,要平正均勻,如果藥膏高低不平,就容易引起已經整復的骨折位置移動。」

    太醫見九歌聽的一臉認真,怕她太過在意,反而不易好,便寬慰她道:「姑娘也不必太過憂心,姑娘洗去舊藥後可以遣人到御藥房喚我,我會過來給姑娘上藥、固定。」

    「勞煩太醫了。」九歌盡力擠出一絲笑。

    太醫想要說些什麼,轉過身四處看了看,房間裡除卻九歌外,只有鄭羽一人,便又問九歌:「姑娘房裡可有伺候的人,姑娘這次傷的不輕,我還有些話需要叮囑。」

    九歌輕輕搖了搖頭,卻聽見門口傳來一聲:「有什麼話,同朕講便是。」

    太醫見柴桑突然出現在門口,有些吃驚,但馬上回過神來,對著柴桑躬身行禮:「參見陛下。」

    「張太醫請起。」柴桑闊步走來虛扶了一把,同時示意一旁的鄭羽免禮。

    「張太醫要叮囑什麼?」柴桑問道。

    「還請陛下借一步說話。」張天岳說著,作出一個請的姿勢,並側身讓柴桑走在前面。

    過了一會兒,柴桑進來了,鄭羽見柴桑在這裡,不好在這裡待著,便要告退。

    「今日多謝你了。」柴桑對鄭羽說,九歌的事他剛從宮人那裡聽到。

    鄭羽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疼不疼。」不等鄭羽走出去,柴桑就立馬坐到九歌榻前。

    「疼。」九歌實話實說,沒有絲毫扭捏。

    鄭羽一隻腳邁出門時,這個「疼」字剛好傳進了他耳朵里,瞬間他心裡仿佛被什麼東西壓住一般,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湧上心頭,儘管如此,他還是輕輕關上了門離開了。

    「不想去告訴我便是,何必讓自己遭這麼大的罪。」柴桑撥開九歌額前雜亂的碎發,眼睛盯著她已包紮好的左腿,手伸出去又縮回來。

    九歌只是笑笑,不說話。

    「我同皇后講一聲的事,你偏要作踐自己,這下傷了筋骨,受多大的疼,什麼大事,值當你這樣?」柴桑說著說著,便有些生氣。

    「剛剛太醫說了,沒有個半年好不了……」

    九歌躺在那兒,聽著柴桑一個人嘮嘮叨叨,心裡竟有些感動,他嘴上不說,但九歌知道他心裡多少有些彆扭。

    九歌抬起手,輕輕抓住柴桑的袖口晃了晃,柴桑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便停下來看著她。

    「事關皇后的顏面,這樣彼此都有台階下。」九歌小聲地說。

    柴桑見她這樣說,心裡的憋悶絲毫不減:「旁人的顏面重要,你的身子不重要?」

    「我有分寸。」九歌嘴裡說著,臉卻悄悄轉到床榻內側。

    「你有分寸?你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你有什麼分寸?」柴桑看著她被杉片包著的左腿,心裡又氣又懊悔,但又知道她現在疼的厲害,話也不敢往重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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