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交織的光與影

  洛丹倫聖光大教堂

  往常川流不息的教堂廣場前此時跪滿了虔誠的信徒，哀傷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廣場，聖光大教堂內來來往往的大人物讓他們猜到發生了大事，從一名說漏嘴的侍衛口中信徒們終於得知了真相。

  聖光教會令人深受敬愛的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奧將不久於人世。

  查理曼帶著奧蕾莉亞來到教堂深處時，躺在床上的阿隆索斯身體狀態其實已經非常糟糕，不過在聖光的滋養下，他在表面上看起來還挺有精神。

  大主教看到老朋友的到來露出了熟悉的溫和笑容「查理曼和奧蕾莉亞，你們也來了啊，很高興能有這麼多朋友來為我送行。」

  查理曼二人先是和一旁的烏瑟爾、提里奧和已經提前到來的莉亞德琳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走到了阿隆索斯的床前。

  「阿隆索斯，以你的聖光造詣也不能延長壽命嗎？」

  聽了查理曼話，阿隆索斯微笑著搖了搖頭「聖光是自身堅定信念的一種體現，但是它並不能像奧術那樣扭曲世間的規則為自己延壽，我能夠活到這把歲數已經算是長壽了。」

  阿隆索斯今年已經有72歲，在艾澤拉斯這個各項條件十分落後的世界，一般人類平民能活到60歲已經算是高壽了。

  阿隆索斯雖然地位崇高，但是在他自己的堅持下，大主教的吃穿用度和普通的平民並沒有太大區別，四處奔波操勞的他能活到70多歲已經是聖光常年滋養的結果了。

  看到查理曼臉上欲言又止的神色，阿隆索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不用為我感到悲傷，我這一生過得很有意義，至少在回歸聖光的懷抱後我能無愧於自己的信仰。」

  阿隆索斯臉上那坦然而安詳的神色讓查理曼只能輕輕嘆了口氣「哎……願你能得償所願，在聖光的擁抱下長眠。」

  之後陸陸續續還有一些查理曼認識的熟人前來為這位在整個東部大陸都聲望卓著的大主教送行，其中也包括了早就和洛丹倫斷絕往來的吉恩·格雷邁恩和索拉斯·托爾貝恩。

  查理曼二人從面帶哀色的莉亞德琳口中得知，洛丹倫之王泰瑞納斯已經帶著一家人來過了，不過由於國務繁忙他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王宮中。

  「導師這短暫的一生做到了很多高等精靈幾千年都做不到的偉業，雖然對他的即將逝去感到悲傷，但是我並不會認為這是永別，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在聖光的擁抱下重逢。」

  莉亞德琳身旁的洛瑟瑪輕輕摟住了女友的肩膀，小聲的在她耳旁說著安慰的話。

  「……洛瑟瑪你在的啊，剛才怎麼沒看到你？」

  「我站在提里奧和賽丹身後，看不到也很正常。」

  以提里奧幾人的身高和體格，阿強選這麼個位置被擋住那是必然的，只是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老是選這種不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果然是盜賊的天賦在作怪嗎……

  正當查理曼在心裡吐槽之時，被他插在腰間的薩拉塔斯突然震動起來，於此同時一段精神通話傳入他的腦中。

  「嘿嘿，多麼純粹的聖光信仰，如果能扭曲他的意志為我所用該會多麼美好？」

  查理曼眉頭一皺，望向腰間的黑暗帝國之劍在腦內說道「你什麼意思？阿隆索斯都要離世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哼哼，那可不一定，聖光無法突破生物的壽命極限，暗影和虛空就不一樣了。」

  查理曼嘴角微微一抽「是啊，虛空力量的確可以讓人突破壽命和身體極限，代價就是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還會長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觸手。」

  「膚淺！那些改變了生命形態的蠢貨不過是因為自身對虛空力量的掌控不夠完美，如果有我的輔助，我相信這位大主教將會成為最完美的暗影牧師。」

  查理曼嘲諷的冷笑一聲「呵！省省吧，我可不認為阿隆索斯會因為壽命的誘惑而轉信虛空，你也說了他是個信仰十分純粹的人。」

  薩拉塔斯發出了得意的怪笑聲「嘎哈哈，那可不一定，聖光和暗影原本就是一體兩面，有光就有影，我相信這位悲天憫人的大主教知道這一點後一定會主動接受我的。」

  查理曼警惕的看著逐漸開始散發出暗色光芒的薩拉斯說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親自和他聊聊，按照他的生命氣息來看應該還能撐到晚上，到時候你把我放在他的手上就可以了。」

  「這……」

  查理曼對薩拉塔斯的要求感到十分猶豫，古神小姐姐看出了他的態度，急忙提醒道「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我找到合適的僕從之後你不能進行阻攔。」

  查理曼手托下巴思慮良久，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如果以阿隆索斯·法奧的堅定意志力都不能抵抗薩拉塔斯的誘惑，那估計這世界上也沒幾個人敢說自己能完美的駕馭住它了。

  夜晚，大主教插滿蠟燭的房內只剩下他和五名弟子，阿隆索斯此時已經顯得越來越虛弱，強忍著悲傷的5人都知道，導師的最後一刻將近了。

  「吱呀~」

  正在這時，大主教房間的大門被輕輕的打開，一個人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莉亞德琳轉頭看清來人後驚訝的問道「查理曼，你不是已經回奎爾薩拉斯去了嗎，怎麼……」

  查理曼看了看阿隆索斯的狀態，伸手阻止了莉亞德琳的詢問嚴肅的說道「抱歉，恐怕時間不多了，請幾位先退出去吧，我有重要事情要和阿隆索斯談。」

  「可是……」

  以烏瑟爾為首的五人都有些遲疑，阿隆索斯抬起頭吃力的說道「查理曼，有事你就直說吧，我沒有什麼需要瞞著他們的。」

  查理曼看了看對面的四男一女，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只希望你們能保持冷靜。」

  說著他從腰間將薩拉塔斯抽了出來，這把全身散發著黑色光芒的彎刀立刻引起了六人的警覺。

  禿頂的本尼迪塔斯本能的抽出了自己的法杖，眉頭緊皺的盯著這把彎刀「好強烈的黑暗氣息，塞隆公爵，這到底是……？」

  查理曼搖了搖頭，拿著黑暗帝國之劍走到了阿隆索斯的床邊將它塞到了已經雙手無力的阿隆索斯手中。

  「抱歉，沒時間向你們解釋了，請安靜的看下去吧。」

  隨著這把彎刀被阿隆索斯握住，它表面所散發出的黑色光芒逐漸籠罩住了阿隆索斯全身。

  原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回歸聖光懷抱的阿隆索斯驟然睜大了眼睛，過了好一會，他的嘴裡開始喃喃的念道「光……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