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六十二章 不出預料的結果

  別看現在情況的確也不容樂觀，但是只要這個男人在，就有勝利的可能，畢竟林寒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和奇蹟是畫等號的。

  林寒很清楚主動出擊的隊伍一定是上頭了，要不然就算是中途真有什麼意外發生，這個時間點也該回來了。

  果然還是沒有勸住啊.

  林寒苦笑一聲，從理性的角度去思考，就算是出城追擊的人馬全軍覆沒對整個大局都沒有任何的影響，衝起來只是寧虎的壓力驟增罷了，但是他林寒也是人，不是什麼機器，這也不是電腦遊戲，而是真實的戰場，數萬人活生生的人，數萬前些天還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熱血沸騰的將士，就這麼沒了。

  哪怕是他也感覺心臟一陣的抽搐只是哪怕情形再怎麼危急，他也不能表現出任何波動，林寒就算是不會打仗，也知道現在整個長安城他就是軍心所在。

  「大帥.出擊的大軍回來了」

  大廳的門毫無徵兆的被推開了，寧虎火急火燎的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中，鎧甲之上多了些許黑褐色的污漬，就連整個人的表情也極為詭異，說不出來到底是興奮喜悅還是苦澀和無奈了，或者說這些情緒都有，就這麼絞揉在了一張臉上。

  「損失了多少人馬」

  就在皇家軍事學院大廳眾人皆鬆了一口氣之後，林寒開口了，他的目光並沒有落在寧虎的身上，而是死死的盯著大廳那張巨大的戰略地圖。

  「大軍折損三分之二，所幸建制完整，活著的人戰鬥力沒有受到折損，可以第一時間投入接下來的戰場」

  寧虎的聲音都低了幾分，這種戰損比簡直驚世駭俗駭人聽聞，便是他在聽到的第一時間也不敢置信，要知道自打林寒入主將門，大寧的戰績最差也是一個打十個的存在，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一次的對手不可能只是胡人，但是這種損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六萬人出去就回來兩萬，這已經不能用大敗來形容來了。

  隨著寧虎的聲音落下，大廳之中滿是倒吸冷氣之人，眾人的目光第一時間都集中到了林寒的身上，畢竟林寒是這一次計劃的制定者，出了這麼大的問題，無論如何都需要有一個交代.

  「全都劃入你的麾下，京城一應防務由你來負責，讓軍中主官來見我.」

  林寒只是頓了片刻就有了決斷，沒有生氣沒有發火，甚至表情都沒有絲毫的波動，好似這樣的結果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

  「大帥.」

  寧虎不解中帶著幾分著急的看著林寒，看林寒的樣子還打算繼續執行計劃，可是眼下的情況哪還有繼續執行計劃的條件，現如今敵人為刀俎，長安為魚肉.

  當然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林寒的態度，倘若林寒事先沒有預料，絕對不會如此平靜，但如果林寒一早就料到這樣一個結果，那麼林寒冷眼旁觀到現在同樣讓人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知道眼下不是難為林寒的時候，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作為主帥我自然希望自己的袍澤兄弟可以都活著，但這就是戰場，你以為是我們輸了麼？本帥告訴你，我們贏了，哪怕付出了再多的代價，我們都算是贏了，本帥知道你想要什麼解釋，本帥的確想過最壞的打算，那便是出擊的六萬大軍損失殆盡.」

  林寒並沒有掩飾也沒有逃避的意思，而是當著寧虎和眾人的面緩緩開口說到.

  「什麼.大帥，末將想不通！」

  寧虎臉上血色盡無，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出的回應.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到底什麼樣的戰略目標可以讓林寒付出六萬大軍的性命都覺得值得。雖然說慈不掌兵，但是這樣的抉擇未免太冷血了。

  「你會明白的，但現在你需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本帥不想糾結這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興趣追問誰的責任，倘若過了明日，你對此依舊有所疑惑，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現在我只能說大寧不是一個懦夫不是一個弱者，強者要的不是善意也不是憐憫，強者要的是該有的尊嚴和尊重，本帥手裡的確有底牌可以一錘定音，但是如果本帥真的那麼做了，十六衛府離消亡也就不遠了。」

  林寒從來不奢求一些個連熱武器都沒有見過的這個時代的人去理解什麼叫成建制的火器軍，什麼叫降維打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有些東西不在眼前發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有些時候言語的力量就是這麼的無力。

  「末將期待著大帥的解釋.」

  寧虎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憤怒，他想到聽到的答案不是這個，可以說林寒的回答是讓他失望的.

  「雖然這麼說有開脫的嫌疑，但是寧將軍不妨問一問那些回來的同袍，他們可有按照本帥的計劃行事？還是之前的那一番話，爾等負責將胡人背後的幕後黑手打出來，本帥來給諸位贏一個酣暢淋漓的勝利告訴袍澤弟兄，他們的表現本帥很滿意，他們完成了任務，還請袍澤弟兄給本帥一天的時間，本帥保證一定可以給眾弟兄一個交代！」

  林寒走到寧虎身邊拍了拍寧虎的胸膛，一邊說一邊走進了會議室，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人，自然需要有人給一個交代，如果真的讓寧虎把人帶到大廳，那麼負責這一次行動的，但凡活著回來的十六衛將領，別想保住自己的腦袋了。

  「喏」

  寧虎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被成功說服，心中一時間卻有些空落落的，而就在他失神之際，耳邊卻是傳來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甚至一度讓他產生了幻覺。

  「天下人皆說我林寒乃謫仙人，既是仙，怎能沒有一點仙家手段.」

  等寧虎反應過來之後大廳已然沒有了林寒的身影，而此時此刻寧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了

  第一次聽到林寒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寧虎突然就能理解林寒為什麼在這件事上是如此的態度了，而冷靜下來之後，一些個不合理的地方好似也合理了起來，林寒作為兵馬大元帥做了一切能做的，事情成了這樣一個結果是誰也不想的，包括林寒本人，而林寒不是沒有強調不能深追的問題。

  架不住追擊的長安城守軍殺瘋了自己失去了分寸，可以說造成這麼大損失的壓根不是林寒，而是那些不遵守軍令的十六衛府的將領，順勢時得意忘形，等冷靜下來之後已然回不去了，所能選擇的也只有用命來換一線生機了。

  在這種事兒上怪林寒，簡直就是狼心狗肺的一種體現，未言勝先言敗本就是一個合格的統帥該做的事情，做最壞的打算本也沒有什麼問題，想到這裡後寧虎甚至想給自己兩巴掌，也是林寒脾氣好，若是換其他老帥，直接拖出去一刀給劈了。

  或許大都督最大的缺點就是脾氣太好了吧，寧虎想了想，脾氣太好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甚至不能說是一個毛病，但是放在一軍統帥身上，脾氣好真的算不上一個優點，甚至說是缺點也不為過，畢竟歷史上留名的名將哪一個不是殺神轉世，像林寒這種簡直就是奇葩.

  就眼下這件事來說，真正該心累的是林寒，而不是他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