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 最大的問題

  這裡面可以操作的地方很少，阿普杜拉死的還是太早了，如果是卡立德真的成了他的人，那麼他操作一番也不是不行，現在的話阿普杜拉作為卡立德的知遇之恩的恩人，卡立德就算是再怎麼鐵血都不會同意他利用阿普杜拉的死做文章的。

  當然現在不能這麼做並不代表以後不能這麼做，來日方長嘛

  「大寧會」

  卡立德的神色有些陰晴不定，就算是不用姜尚說他也會這麼做，但是他不確定大寧會不會如他們所願，這件事做好了是保留最後一絲絲尊嚴，做不好就是自取其辱了。

  「如果只是阿普杜拉總督的屍首的話，他們不會為難的，至於說其他的就不要想了，我們的對手可是睚眥必報的主，還記得幾年前帝國在怛羅斯城下做的事情麼？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姜尚對林寒再了解不過了，雖然說現在怎麼說好像大寧都是占便宜的那一方，但是對林寒來說有些債哪怕過了十幾年幾十年都要算的。

  「他們，敢.我殺了他們！」

  卡立德的雙眼瞬間充血，一股殺氣不受控制的爆發出來，京觀，這算得上是最血腥殘暴且侮辱人的一種方式了，他以為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卻是沒想到自己會在姜尚嘴裡聽到這般回答

  「如果是其他對手或許可以試著報仇，如果是那位大都督的話，怕是不容易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快退回去，我有一種預感，如果我們不儘快退回去的話，恐怕想走就難了」

  姜尚苦笑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一直都感覺林寒好像在等什麼一樣，而現在他雖然依舊不知道林寒到底在等什麼，但是他多少有些明悟了，對方等一個可以將他們全都吞下的機會.

  「大寧的援軍就要到了？只是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就這樣撤下去中途可能會發生意外」

  卡立德一臉不甘的看著姜尚，雖然輸了，但是讓他這麼灰溜溜的離開，他還是很難接受，這就好像狠話也放了手也動了，本想揍別人一頓，自己卻被打了一個鼻青臉腫，何止是丟人呢，簡直就是丟人丟大發了，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啊，雖然卡立德不知道項羽是什麼人，但是項羽烏江自刎的心情他卻是可以理解了

  「你覺得那位大都督會給我們找回場子的機會？倘若對方急功冒進的話我們未必沒有機會，但是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有那位大都督壓著，大寧絕對不會急功冒進的，得意忘形四個字絕對不會出在那個人身上的。況且如果動手的話，對方早就有所行動了.」

  姜尚搖了搖頭，也只有在戰場上真的交過手，他才意識到林寒有多難纏了，一個隨時都可以保持清醒不意氣用事的最高統帥實在是太棘手了，說好聽點林寒這是有自知之明，說難聽點就是慫.

  誰家剛打了勝仗的人能說慫就慫的，千古艱難唯一慫懂不懂，從林寒到現在都沒有派兵試探的這個態度來看，林寒是真的拼著士氣回落都不打算咬鉤了，世上怎麼有這麼奇葩的傢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信之前不顧個人安危跑到戰場上給士卒打雞血的人和現在謹慎過頭的傢伙是同一個人。

  說是精神分裂他都信，他突然覺得林寒和他有共同語言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卡立德的臉色黑如鍋底，在沒有遇到林寒前，他做夢也不相信世上會有這種又狠又穩的人物，簡直不給對手一點機會。

  「有，但沒必要去賭，那位大都督雖然很棘手，但是其他人卻不是沒有弱點，只是我們現在沒有一支可以穩定局勢的力量，貿然衝突的話，局勢一旦不可控對我們來說更難接受一些.」

  姜尚更多的是權衡這個時候和林寒有沒有搏命的必要，而結果是否定的，現在的局面首先無法確定自己能否打的過，就算是打得過也沒法幹掉林寒，耗費極大的心神去打一場沒有意義的大戰對他來說本身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可不可以局部去試一試，大軍之中負面情緒壓是壓不住的，我們需要找其他的方式來提高將士的士氣。」

  卡立德的神色不好看，現在的問題是撤的話很容易直接潰散，到時候大寧宰他們不比殺雞難多少，大寧手裡現在都是騎兵，這可不是說撤下來就能撤下來的。

  「夜襲.」

  姜尚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這是一個冒險的舉動，玩的同樣是出其不意，但是這麼做的話，很容易把自己給玩死，阿拉伯帝國大軍玩夜襲可比大寧玩夜襲風險大多了，不過如果只是小規模的衝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嘗試。

  「夜襲？和大寧鐵騎談夜襲？」

  卡立德的第一反應是姜尚瘋了，第二反應是他耳朵出問題了，阿拉伯士卒夜不能視，大寧的士卒夜能視物，這種情況下去夜襲大寧，簡直就是在送人頭，送人頭也沒有把自己五花大綁送的

  「淹死都是會水的，人往往會忽略自己最擅長方面的細節，便是大寧也是將軍這樣的想法，自然會有所鬆懈，如果只是小範圍的進攻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那位大都督硬要說有什麼缺點的話，大概也就是看的太遠太全，反倒對眼下的事情不是那麼上心，或者說把這些具體的事情交給手下人也是他表現信任的一種方式，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姜尚給出了自己的解釋，林寒的優點是讓每一個人才都能發揮自己的價值，而缺點也恰恰是如此，在乎人才是好事，太在乎人才就不一定是好事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林寒，林寒可以不出紕漏卻不能讓手底下的人也不出紕漏。

  「如此一來我們是不是可以」

  卡立德的眼睛亮了起來，出其不意必然能取得成果，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是不是可以藉此機會扳回一城？

  「卡立德將軍，是帝國吃的虧不夠多，還是阿普杜拉總督的死不夠深刻？帝國三十萬大軍的失敗，很大的原因就在於我們總想要得到比計劃更多的東西，恰恰是這種想法讓我們一次次陷入被動，就好似眼下的情況，但凡林寒有絲毫想要得寸進尺的想法，我們也有的是手段讓他付出代價，但最讓人無奈的恰恰是那個男人甚至連一丁點想法都沒有，大寧有句古話，叫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沒有過分的欲望不向其他地方傾倒方才成就了入雲的高峰，當自己不受外界的種種誘惑侵擾，也就可以無敵於世間了，那位大都督做到了，帝國沒有做到，所以陷入被動的是我們而不是大寧.吃了肉還想著啃骨頭結果往往是骨頭沒啃到肉還丟了，十鳥在林如不一鳥在手.」

  「我們總是以為自己可以在敵人身上得到更多，往往這般反倒失去的更多」

  卡立德艱難的看向了姜尚，如果不是姜尚他甚至都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和想法有什麼問題，既然能多拿點為什麼不拿呢，而現實卻是因為他的這一點點貪慾，讓自己甚至說讓帝國一次次的陷入了失敗的結局中。

  或許是帝國無敵了太久太久，總以為天下都是自己的，卻不曾想遇到了一個同樣強大的大寧帝國，而這種從骨子裡迸發出來的自大卻是讓他們吃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