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四章 信心和不自信

  「我們終將勝利麼？」

  希帕蒂亞看著無比自信的林寒喃喃自語到，她從來沒有想過給她信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男人

  她很好奇這個男人的自信到底是從何而來，畢竟她見過太多太多智慧和文明輸給野蠻和暴力的例子，這個男人又是憑什麼斷言智慧和文明一定會勝利呢？

  「若是希帕蒂亞先生可以穿越千年的歲月看到千年之後的未來，恐怕會比我更加自信，人類的第一柄石斧第一柄銅劍第一支鋼槍絕對不是野蠻和暴力創造的，如果野蠻和暴力是正理，現如今的人類應該在山上用拳頭和猴子搶果子吃.將這些事實帶入時間線，希帕蒂亞女士會發現我們的發展史便是從愚昧到文明的過程，其中的失敗不過是某段時間的波折和坎坷，大勢在我們的先祖邁出第一步開始便已經註定！」

  林寒的語氣依舊篤定，無論是一開始讓人戰慄的方式還是後面讓人無可挑剔的舉例，林寒知道都是希帕蒂亞不得不接受的。

  什麼叫大勢，這才是真正的大勢，世界是越變越好還是越變越壞，這是很容易求證的東西，他相信希帕蒂亞一定會得出和他一樣的結論。

  他不是要證明自己的正確性，也不是要突出自己的優點，他只是希望自己今日的這一番話可以在以後這些人面對慘澹的局勢時心間有那麼一絲慰藉，希望這種東西在尋常時候的確一文不值，但是在絕境之中便是彌足珍貴了。

  作為潘多拉魔盒中唯一的寶物，自是有獨到之處！

  勇氣很重要，希帕蒂亞已經在言傳身教了，希望和信心很重要，這才是林寒真正想給這些學生的東西

  「作為你們的先生，我沒有決定你們人生方向的權利，也沒有要求你們必須怎麼走的權利，相信我，你們即將經歷的這一段時光算是你們人生中最寶貴的一段經歷，人.只有面對生死的抉擇才會明白自己想要什麼，這一次之後你們的選擇無論是什麼，作為先生的我都會無條件支持.先生我一直都是你們最堅實的後盾.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前路漫漫，恰與君同行，幸哉幸哉！」

  林寒很清楚只有見過地獄的人才會知道人間的美好，只有直面絕望的人才會明白希望的寶貴，如果一個人連最壞的打算都沒有便上路了，那麼是很難達到終點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是該給這些熠熠發光的靈魂一些重量，目送他們遠行了

  哪怕到現在他依舊認為大寧的未來一片光明，而這也是他為止奮鬥的理由和動力。

  「先生慢行，學生稍後就到」

  偌大的學院中響起了鏗鏘有力的回答，分明聲音可以分辨的每一個人獨特的聲線，但這個聲音卻好像是一個人發出來的一般。

  希帕蒂亞和一眾學院的先生看了看意氣風發的學子又看了看那個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句話逐漸的浮現在了他們的腦海里。

  大寧有著光明的未來，人類有著光明的未來！

  林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蘇小小有些迷茫，在他看來自己也只是小眯了一會，不過看天色已然傍晚了，熬夜最讓人無法忍受的不是頭痛欲裂，而是以後一段時間作息時間的紊亂，導致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在狀態.

  「夫君，世家的人求見」

  蘇小小柔聲說到，將一碗醒神湯遞到林寒嘴邊，如果只是世家的求見，蘇小小怎麼也不會打攪林寒，她更多的是不希望林寒一覺睡到大晚上，那樣的話對林寒反倒不好了。

  「讓他們把材料放下就行了，這個交代是要給朝廷的，至於人，我就不見了，就我現在的狀態，保不齊能被這些人坑死」

  林寒一邊喝著湯一邊無奈的回應到，就算是愛因斯坦腦子不在線和傻子沒什麼區別，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那種可以不帶腦子就能把世家的老妖精給玩死，就現在的情況，搞不好他才是那個被玩的.

  「妾身也是這個意思，夫君還是需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蘇小小暖心的說到，拋開時代的限制，蘇小小可以說是最懂林寒想法的人了

  「雖然一直都在準備，但是大戰在即還是有很多的問題接踵而至，其他事情可以寬鬆一些，戰事這種事情卻是寬鬆不得，不過是輕重緩急罷了，我還沒有嬌貴到這般地步，不過好在現在差不多都處理完了」

  林寒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些話哪怕是他不說蘇小小也是懂的，但是有些話他卻是不得不說，與其是說給蘇小小聽的還不如是說給他自己聽的，甚至他很清楚自己這麼做的深層次緣由.

  不過是不自信罷了，打仗這種事兒他是真的不會啊，像是北疆的兩仗好歹是恃強凌弱，而接下來這一戰，不說是以弱擊強，也差不多是勢均力敵，只是有些話有些事兒也只能藏在心裡

  哪怕是說出來蘇小小可能也不會認同只當他在自謙了。畢竟任何行業都能撒謊唯獨戰場不能，勝負輸贏一目了然，都是用戰績說話的，他說自己不會打仗，但是戰績實打實的擺著呢，第一次北疆之戰可以說是懵的，第二次北疆大戰可以說是對手太菜，但是俄羅斯之戰也是大獲全勝，這總沒話說了吧

  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懂不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懂不懂，就算是一個菜鳥，三場大戰三戰三捷，而且贏的是戰爭本身不是具體哪一場戰役，這還不會個鬼，林寒說自己不會打仗，鬼都不信.

  「妾身明白的」

  蘇小小溫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能感覺得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凝重和壓力，俗話說慈不掌兵，雖然林寒在戰場的表現也和仁慈沒什麼關係，但是她很清楚這個男人對生命總是有著那種與眾不同的理解.

  讓林寒上戰場或許是無奈之舉，或許是迫不得已，但對林寒來說絕對是一種殘忍的決定。

  「只是要委屈小小了.小小已經決定了麼？」

  林寒一臉苦笑的看著面前的美人，在這個時代打仗都是男人的事兒，和女人沒什麼關係，但是現在他卻要拖家帶口，說起來的確是在胡鬧了。

  只是他也清楚自己缺少不了蘇小小的幫助，就算是他能力強姜尚一線，就算是大寧戰鬥力高出阿拉伯帝國一線，這也不是他可以一打二的理由，如果真的到了爭鋒相對的時候，哪怕是他也不可避免的有所紕漏，而這個時候蘇小小的作用就是無可替代的。

  「夫君是欺負妾身沒見過世面麼？駱駝城夫君沒有上去，妾身可是去過的，雖然環境比不得怛羅斯城，卻也比起急行軍好太多了.」

  蘇小小眨了眨眼回應到，雖然蘇小小沒有隨軍出行過，但是她也不傻，就現在的配置可比柳明珠和娜仁托雅陪林寒來西北時好太多太多了。

  「咳咳咳，我還真沒來得及去駱駝城上轉轉.」

  林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雖然駱駝城是他搞出來的不假，但是他還真沒去過，不是不重視，而是壓根沒時間，也不能說是沒時間，只是單純的沒有精力罷了，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自己把精力放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這才是正確的選擇，他去了的確可以挑出毛病，但是很多智能他來做的事情就被耽擱了，這相比起來去駱駝城看看就顯得無足輕重

  要說遺憾吧，的確有些遺憾，至於說後悔，林寒壓根就沒有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