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失敗的真正原因

  「然後呢」

  艾布的神色凝重了幾分，對於林寒這個對手哪怕是他也不敢有絲毫小視，任何一個關於林寒的描述他都不願意放過。

  「沒有然後.」

  卡立德冷冰冰的帶著一種理所應當的語氣回應道，雖然他也知道這很氣人，但這就是事實，林寒很強，強到爆炸，但是具體哪裡強，他著實也不知道，甚至怛羅斯一戰他都算不上和林寒正面交手.

  艾布表示今天要不是他的彎刀限號，他在砍死林寒前就先砍死卡立德這個混蛋，雖然他知道在怛羅斯之戰中吃過一次虧的卡立德完全沒有玩人的想法，這個傢伙腦子就剩下干翻大寧一個念頭了，在這種事情上卡立德是不可能開玩笑的。

  但是卡立德的這個情報是認真的？合著幾十萬人的傷亡就換來這麼一句話？

  「我與他第一次見面還是在大寧建立在西域通往怛羅斯城的橋頭堡，當時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很早就知道我們會找上門去一樣，好像我們的每一個意圖他都提前知道了一般，甚至我懷疑他在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了你關於怛羅斯城戰鬥的戰略意圖.」

  卡立德好似也覺得自己的情報有些太過於抽象，於是開始認真的回憶自己印象中關於林寒的點點滴滴。

  「這不可能.這怎

  麼可能.」

  艾布下意識的反駁到，隨後神色一變語氣也緩和了不少，不過卡立德的卻也沒有騙他的必要，只是這怎麼可能，就算是邪門也得有個限度吧。

  「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怎麼說呢，當時我只是感到自己受到了冒犯並沒有想太多，但是現在回過頭來想想，好像對方好像一早就知道了我們下一步會怎麼走，從那一刻起我們好像就被他牽著鼻子了，有些東西是不需要證據的，只需要感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

  卡立德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甚至這些話也是廢話，他只是希望艾布可以從他的廢話中分析得出對他們有利的東西

  「我們.好像有些太急了」

  艾布的的眉頭微微一松很快就皺在了一起，之前他還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現在回過頭來想想，他們真的天衣無縫麼？

  「有些太急了？」

  這一次換卡立德感到不解了，這算什麼解釋.

  「我們的舉動就好像一個偷到糖塊的小孩，自以為自己的行為天衣無縫，而且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耍小聰明，但是這種行為在大人的眼中卻是幼稚的」

  「什麼意思.」

  「你回憶一下我們是什麼情況下派你出去，是不是我們本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好像想要在

  我們的對手面前秀一波自己的智商甚至在勝券在握的思想影響下有那麼一些得意忘形.」

  「得意忘形.的確有那麼一點，只是這不是人之常情，有什麼問題麼？」

  卡立德皺著眉頭想想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現在回過頭來看，他和林寒交流每一句話的確有幾分這種思想的影響。

  「換位思考一下，大寧與帝國大戰一觸即發，帝國的人之前一點反應沒有的情況下突然出現在了大寧的面前，又是下戰書又是自以為勝券在握，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艾布很多話都是想了很久才說出口的，他一直很是介意自己的計劃莫名其妙的失利，但是現在想想，所謂的天衣無縫不過是自欺欺人。

  「的確有些不合理」

  卡立德點了點頭，這一點哪怕是他也沒有想到，不過到現在為止他依舊不認為這是什麼大問題

  「如果是大寧以前都是沉默被動挨打，突然有一天跳出來對著你我又是下戰書又是得意忘形的言行舉止中表達出自己贏定了的心思，你會作何想法」

  艾布這個問題好似在問卡立德，又好像在問他自己一樣，他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接近失利的真相了.

  比起所謂的內鬼其中搗鬼，他寧願相信是自己的問題，如果真的是內鬼的鍋，那

  麼失利對他來說是沒有一點裨益的，甚至連一點總結經驗的作用都沒有。

  「我會認為他們大概是瘋了一直在挨打還想著能贏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卡立德撇了撇嘴回應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艾布了，甚至他都不知道艾布糾結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難不成還能翻盤？

  「然後呢」

  艾布卻是不依不饒，好似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卡立德，而是另一個自己，一個未曾失利過的自己.

  「然後.還有什麼.等等我會覺得對方會不會暗搓搓的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卡立德在說出這一番話後汗毛都倒豎了起來，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問題就出在他們自己身上了。莫名有些恐怖了，當然最恐怖的是如果他們考慮的是真的，那麼能注意到這種細節的林寒就不單單是恐怖那麼簡單了。

  雖然他也不願意相信林寒會注意到這種細節到不能再細的細節，但是他知道林寒一定是注意到了，如果這個時候他還在騙自己，那麼接下來的對決輸的一定是他。

  「我的計劃只通知了打算來波斯都督府周圍換防的阿普杜拉，他和我一樣對帝國內部的風氣不信任，這個計劃我們甚至沒有通知哈里發，就連那位聖

  子我也沒有透露半分，而且在去和大寧接觸前計劃都已經開始執行，不說一半吧，起碼已經三分之一了，而你在脫離大寧的監視之後卻也沒有回波斯都督府，說是內鬼泄密未免太過於牽強」

  艾布極為認真的對卡立德說到，這也是他不服的地方，就算是有內鬼，這個消息也不可能傳遞到大寧手中才是，就連他和阿普杜拉都沒有橫向聯繫，哪怕是他也不知道阿普杜拉到底在什麼位置，大寧能精準的知道？

  這不是開玩笑呢.

  「只是真的有人能憑藉這一個疑惑就逆推出整個計劃？」

  如果說在此之前艾布提及迂迴計劃他會當做是艾布的狡辯和嘴硬，但是這一次他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了，計劃本身真的有問題麼？

  「我的計劃中你們只要行動迅速應該會有半個月的修整期，當然這個時間是一個相對浮動的時間，走得慢就算做路上的時間，快了就是修整的時間，但是你們近乎在怛羅斯守軍行動前才堪堪趕到戰場這只能說明，大寧的大軍提前動身了，或許這一點疑慮不足以讓對對方看破我們的計劃，但足以讓他們提前行動我相信面對同樣的情況我會這麼做.」

  艾布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成為那個坐在大寧三軍統帥位置上的人，這很困難，但是卻也給他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

  「既然對方有貓

  膩，讓對方貓膩沒有展現的時間也不失為一個正確的應對之法」

  卡立德點了點頭，戰機稍縱即逝，如果是他面對這種情況也會提前動手，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在戰場上時間很重要，倘若大寧盾衛到位慢那么半個時辰，那麼怛羅斯之戰的勝負還真就說不定了，大寧玩的也是時間差.

  「既然這種得意忘形你我會有，怛羅斯城主呢？而且為了確保雙方的一致，他是有權利和你們發生聯繫的.如果在這期間被大寧察覺到的話，聯繫到之前的想法和猜測，是不是可以進一步推出我們的作戰意圖再加上戰場上怛羅斯守軍一方的反常舉動呢.是不是這個所謂的萬無一失的計劃已然漏洞百出了.」

  艾布沒有責怪任何人的意思，他只是單純的想知道自己怎麼輸的失敗在了哪裡，而單單一個內鬼的說辭是無法說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