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林寒給出的選擇

  希帕蒂亞轉述後不單單自己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就連老者的了臉色都蒼白了些許，林寒這一番話或許的確很不客氣，但是的確有幾分道理，說一開始他們瞞過了阿拉伯帝國還能說的通，但是這都這麼久了，阿拉伯帝國都沒有察覺到其中端倪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你說呢？事實上波斯王子能活著走到現在這一步在我看來更多的是阿拉伯帝國的操作，而非薩珊波斯的幸運.」

  林寒攤了攤手表示事實就是事實，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對於薩珊波斯來說認清事實遠比談判更加重要，現如今的薩珊波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壓根沒有和他談判的資格。

  果然隨著林寒一番話落下老者騰的一聲站了起來，眸子裡帶著驚駭與不解的光芒，不只是老者就連希帕蒂亞也是如此。

  「大都督閣下，這話說的我們就不懂了.」

  希帕蒂亞死死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不是不懂只是不願意接受罷了……

  「或許一二百年前薩珊波斯是阿拉伯帝國的對手甚至可以說是大敵，但那是一二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薩珊波斯有資格被阿拉伯帝國當做大敵對待麼？阿拉伯帝國的大敵早已不是薩珊波斯而是大寧，你們或許很是好奇阿拉伯帝國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當你們站在阿拉伯帝國的角度來思考，這一切就很明了了」

  林寒並不在乎希帕蒂亞或是眼前這個老者到底能不能聽明白他這一番話想要表達的意思，明白或是不明白與他們已然沒有多大關係了。

  「阿拉伯帝國想要借我們對大寧發難麼？既然如此大都督閣下一早就知道這麼一個結果，為何還要收留我們呢.」

  希帕蒂亞轉述著老人的問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薩珊波斯的皇子能活著還真就是阿拉伯帝國一番操作的結果。

  「阿拉伯帝國很強，但大寧更強，大寧做什麼事情還輪不到阿拉伯帝國指手畫腳，也輪不到阿拉伯帝國指指點點，收留了便收留了，願意看就看著，不願意看就受著，沒有為什麼，如果硬要說一個為什麼的話，有錢難買爺高興.」

  林寒的聲音不重，甚至更像是開玩笑，臉上的傲然之色甚至哪怕不用言語形容都可以被察覺到

  這算什麼扯淡的理由？雖然林寒的話希帕蒂亞一五一十的給老者翻譯了過去，但是她對林寒的解釋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也算是解釋？難道世上還真有人會因為這麼扯淡的理由來辦事？但是眼前的男人的回答卻是沒有半點敷衍的意思，她或許真的該慶林寒很高興收留他們，如果林寒不高興的話恐怕他們的流亡還得繼續

  「對於帝國來說，得失的確沒有大國的驕傲重要一些，薩珊波斯也曾如此過，您的驕傲讓我看到了一個大國的氣度和驕傲.薩珊波斯向大寧帝國致以誠摯的謝意，感謝您的隨手而為的善意.」

  老者一邊行禮一邊說道，當然林寒聽到的是希帕蒂亞翻譯過來的版本，但是大致的意思卻是差不多的.

  「無所謂了，無論是阿拉伯帝國想要藉此對大寧發難的藉口，還是對弱者的庇護，大寧都認了，我說過事實勝於雄辯，如果要證明我的猜想是對是錯，看看阿拉伯帝國的特使會不會出現就夠了，而我一向喜歡用事實說話，用對手來證明自己的強大，這也是為什麼我認為現在與薩珊波斯對話不合時宜.」

  林寒撇了撇嘴，現在的老者還沒有意識到大寧的強大，或者說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定位薩珊波斯的定位，認不清楚自己也就罷了，還認不清楚自己的隊友的強大，這樣情況下的對話又有多少意義呢？

  「您打算為了薩珊波斯與阿拉伯帝國為敵麼？」

  希帕蒂亞轉述著老者面露驚容下脫口而出的問題.事實上不單單是老者的問題也是希帕蒂亞的疑惑.

  「薩珊波斯配麼？我要說是你們會相信麼？大寧來這裡就是為了與阿拉伯帝國一較高下，至於說薩珊波斯不過是一個機緣巧合之下的美麗的誤會，大寧願意給每一個與阿拉伯帝國為敵的勢力提供庇護，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是也僅僅是庇護，能左右大寧決定的只有大寧自己」

  林寒這一番話擺明了就是不打算認薩珊波斯這個朋友，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往前倒騰一二百年大寧和薩珊波斯還有的談，現在的話，大寧願意搭把手順帶庇護一下薩珊波斯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雙方之間的確沒有什麼好談的。

  「不信.感謝您的坦誠」

  老者頹然的搖了搖頭，林寒的話或許很難聽，但卻是事實，對多災多難的薩珊波斯來說這個時候還有人願意說一些難聽的話已經算是不容易了，最起碼證明林寒的確對薩珊波斯沒什麼惡意.

  或許薩珊波斯已然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大寧這個龐然大物去謀劃什麼了。

  「不用謝，對於大寧對於薩珊波斯來說都只是事實罷了，你的背後不是你一個人而是薩珊波斯這個雖然不復存在但依舊堅持的國家，而我的背後是大寧，倘若拋開這一切的話你會覺得我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但是既然是國與國之間的對話，自然不該牽涉任何的個人情感在裡面」

  林寒隨意的說道，惡言相對對於薩珊波斯來說就是最大的尊敬，哪怕是惡言相對也證明他是承認薩珊波斯的身份的，一旦林寒以個人的身份好言相勸，那麼薩珊波斯才算是真正的覆滅了

  「理當如此.」

  老人低著頭緊咬牙關回應到，或許希帕蒂亞不懂為什麼林寒的態度與之前對希帕蒂亞時大為不同，但是他是清楚的，希帕蒂亞終究只是個體，而他代表的是整個薩珊波斯。

  「國與國無論大小談的是利益，現在對薩珊波斯這件事上我給出兩個選擇，一是由大寧遣一支偏軍送您與皇子殿下去大寧的都城長安，到了長安你們會受到一個國家皇子該有的待遇，而薩珊波斯與阿拉伯帝國之間的仇怨就由大寧來接手」

  林寒相信這個老人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倘若薩珊波斯願意就此退場，林寒，不，大寧願意給薩珊波斯一個體面且風光的退場，什麼恩怨情仇就此放下，自然波斯都督府的一切都與薩珊波斯沒有什麼關係了。

  既然選擇了退場就不要想其他有的沒的了

  希帕蒂亞不懂這一番話中的真正含義，但是老者卻是再明白不過了，大寧興師動眾的跑到西北自然不是來做正義的使者，這種扯淡的設定也只在童話故事中出現，現實中大寧來西北自然是看上了西北的這塊肥肉。

  而大寧的本意就是從阿拉伯帝國的嘴裡搶下這一塊肥肉，壓根沒有薩珊波斯什麼事兒，現在突然冒出一個薩珊波斯來，對大寧來說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插曲。讓老者慶幸的是和阿拉伯帝國的野蠻不同，大寧更願意給予薩珊波斯這個滅亡許久的國度應有的尊敬，或者說是眼前這個大寧年輕的長官願意給薩珊波斯這個曾經榮耀無比的名字些許尊敬。

  就算是為了利益而來，大寧也比阿拉伯帝國更加大度，說是播撒文明之光也不為過。

  當然話是這麼說的，實際上大寧並不比阿拉伯帝國高尚多少，皆是為了利益哪有什麼高尚低劣之說？

  平心而論林寒的這個提議已然算是仁至義盡了，但是老者卻並不願意接受，看林寒的態度很顯然還有另一個可能，另一個可能就算是再怎麼嚴苛，也好過退場，能留在這個遊戲桌上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敢問大都督這第二個選擇是.」

  老者藉由希帕蒂亞之口問出了不出林寒預料之外的問題，既然有能繼續呆在遊戲桌上的可能誰又願意提前離場呢？

  「第二個選擇自然就是留在這裡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我個人是願意講所交情什麼的，但是大寧只能談利益，只要能給大寧帶來利益，大寧自然會論功行賞，或許地圖之上不會有薩珊波斯這個國度，但是保留這個名字和這個名字曾經帶來的榮耀也不是不行，這一切看的不是我的承諾而是薩珊波斯的價值和表現」

  林寒的話很是決絕，甚至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成王敗寇，薩珊波斯敗了，敗的一塌糊塗，敗了二百年，林寒給出的條件已然算是誠意滿滿了，當然是不是老者希望聽到的就不是林寒該考慮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