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鬧彆扭的柳明珠

  而林寒要做的就是告訴這些骨子裡無論文武都浪的飛起的傢伙，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就算是浪也去其他地方浪，別在自己家裡浪，其他地方浪翻船死的是浪比自己，家裡浪可能族譜升天啊

  華夏從不斬無名之輩！當然還有下一句，翻車永遠栽在無名之輩手裡

  娜仁托雅只感覺林寒給她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她雖然有心反駁什麼，但是到頭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大寧不會立刻分崩離析呢？」

  娜仁托雅問出了自己心中最疑惑的一個問題.

  「因為大寧的君主雖然被稱之為天子，但是權利卻不都在君主一人手裡啊，草原狼族不一樣，權利和腦子都在可汗一人手裡，你父汗聰明草原狼族就原地起飛，換個沒腦子的可汗狼族就剩下螺旋升天了.」

  「雖然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你就不能換個形容方式麼？」娜仁托雅表情有些幽怨。

  「事實就是如此啊，將全族的性命交給一個人決定本身風險就大，想想同樣是一群人，要想讓狼族滅亡只需要讓狼族可汗一個人腦殘，要想讓大寧滅亡卻需要讓大寧天子和滿朝文武一起腦殘，明顯後者難度更大，無論是皇帝昏聵還是群臣無能，只要有一個稍微靠譜點大寧都不會亡，只要兩個稍微靠譜點就是盛世，兩個都不靠譜的話就會很艱難，而一個要是腦殘作死的話江山就會危如累卵，兩方一同作死的話才會滅亡.」

  「權利不全在天子手裡麼？」

  娜仁托雅還是第一次接觸這方面的東西，隨後她想了想發現的確是這麼一回事，原本她以為狼族和大寧之間的差距只是資源人才的差距，沒想到差距竟然會體現在方方面面，隨後她好像想到什麼一樣一臉驚恐的看著林寒。

  如果按照林寒的說法繼續類推，只要掌握權力的人越來越多，那麼社會結構就會越來越穩固，那麼說是不是取消特權階層就會千秋萬代.

  娜仁托雅不由的想到了林寒曾說過的一句話

  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怎麼做到天下大同，這是儒家幾千年都沒有想明白的一件事，之前娜仁托雅哪怕是問顏玉卿都沒有答案，顏玉卿說或許林寒知道答案，於是就有了這一句話，以前娜仁托雅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林寒也不願意解釋，她也就放到一邊了，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自己的夫君難道是在一步一步的稀釋皇權？林寒和趙宏不是關係親密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想到這裡後娜仁托雅已經花容失色了，她發現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看來小雅是懂了呢，隨著資源越來越多權利只會越來越多，大到只能細分的規模，而天子要做的不是如何將這些權利攥在手裡，而是學會如何利用自己分配權利的權利，當然還有進一步的東西，不過說出來恐怕全家都要掉腦袋了.」

  林寒雙手一攤一臉無奈的說到，林寒身邊的紅顏知己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一直很好奇娜仁托雅的天賦是啥，但是現在林寒表示自己還是不要讓娜仁托雅施展自己的天賦了，玩社會制度比玩經濟還恐怖，玩脫了不止是小命不保那麼簡單，搞不好幾千年後還要被定在恥辱柱上鞭屍。

  中央集權制下一步就是君主立憲制，但是在這個時代提君主立憲制不是開玩笑呢？更不要說後面權利更為分散的制度了，林寒表示珍愛生命遠離這種要命的愛好。

  「天子的手裡只需要握著分配權利的權利？」

  娜仁托雅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夫君，她也察覺到了自己和林寒的談話更像是在作死的邊緣反覆橫跳。

  「現在大寧的國事已經很多很多了，三省六部的事宜需要陛下決斷，修路關於大交通的事宜需要陛下過目，大牧場的事宜也需要陛下拿捏，皇家軍事學院的事情需要陛下過問，而這些事情就算不干那一行多少還是需要了解的，如果不放手絕對會累死的，權利下放是一定的，哪怕是在陛下這一任上無法推行下一任也會推行，大勢所趨.最後天子手裡握著的除了軍權和財政權可能就剩下分配權利的權利了」

  林寒無奈的攤了攤手，事實證明擺在大寧面前或者說是各朝各代面前的都是一條活路，需要各朝各代做出選擇的就只有活路還是死路，但是悲劇的就是各朝各代選擇的毫無疑問都是死路.

  簡稱作死！

  而草原狼族發展的道路從一開始就是死路.

  娜仁托雅想到了很多很多，這一刻她終於真的願意相信林寒所描繪的未來之中是有胡人位置的這個事實了，這就是林寒所說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

  這個男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這個男人的思想已經站在了這個時代甚至下個時代的終點。望其項背本身就是一個笑話，之所以能望其項背，不過是林寒願意讓這個時代望其項背的結果罷了。

  「好了，既然醒了，我們就回去吧.」

  林寒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卻是在想自己要不要給這個草原姑娘重新換個興趣愛好，就算是帶兵打仗也比想著有的沒的愛好強啊，上一個對社會制度動刀子的人現在還時不時被拿出來鞭屍呢

  娜仁托雅點了點頭，這一刻她充滿的信心，不管是對自己的未來還是草原狼族的未來或者是對草原狼族終究會回到草原這個事實都充滿了信心，而這個信心的來源不只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還因為她明白了林寒所說的大勢所趨是什麼意思。

  林寒的這些紅顏知己中感情最深的莫過於柳明珠，善解人意者莫過於蘇小小，但是和林寒聊得來的反倒是娜仁托雅，或許是因為出身草原雖然接觸了大寧的文化，但並沒有被文化帶來的條條框框而鎖死。

  導致林寒一些在這個時代看起來有些離經叛道的想法最能理解的人反倒是娜仁托雅，這些想法柳明珠理解不了會選擇堅定的站在林寒身邊，蘇小小理解不了會默默的支持林寒，並且為林寒披荊斬棘，陳洛汐也是無法理解，但是在陳洛汐的心中林寒都是對的，至於說蘭墨煙林玉完全就是聽天書了，反倒是娜仁托雅這方面和林寒有很高的契合度。

  算是真正和林寒因為共同話題走到一起的紅顏知己了.

  繼續留在大牧場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因為將所有的胡人砍了一批，大牧場對於搞小動作的胡人來說已經不算最安全的地方了，無論是對解決事情來說還是對釣魚來說留下來都沒有什麼好處，林寒在錢文定歸來後便返回了朔方城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場子林寒已經給娜仁托雅和胡人準備好了，接下來就看胡人的表現了。

  而林寒也得開始為接下來的胡人反撲做準備了

  但是林寒沒有想到第一個向他發難的反倒是為娜仁托雅鳴不平的柳明珠，作為北疆大都督既然是要在朔方城辦公自然需要置辦住處，林寒直接在朔方城中買了一處院子，把娜仁托雅安置進去後自己反倒是跑到了柳鳴的家裡賴著不走了。

  「既然夫君已經吃了小雅妹妹，為何不將小雅妹妹接到家裡呢？難道說妾身在夫君眼中就這般不值得信任麼？若是讓阿母知道了，妾身還如何做人？」

  柳明珠的神色間帶著幾分不解和幾分冷意，她早已不是那個江湖仙子也不是少女了，無論柳明珠願不願意她都得為林寒這個家考慮。

  「咳咳咳，明珠怎麼能這麼想呢？如果明珠願意也可以去那個院子住幾日，只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莫要動手就是了，不是你家夫君我見外，而是現在的情況不合適啊，你家夫君若是住進去了，身邊明里暗裡保護我的人也就多了，我對明珠的心胸是放心的，但是我對胡人那些玩潛龍諜影的傢伙的業務能力不放心啊.」

  林寒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說句老實話狼族的探子能混入朔方城已經是難上加難了，如果再見娜仁托雅這一方面還不給放點水，那麼就不是演戲而是砸娜仁托雅場子了，演戲演戲，最起碼這場戲得演下去，如果還沒開始反派連新手村都進不來，那還演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