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楊毅的變化

  處理完自家事後趙宏這才慢悠悠的感慨到，畢竟胡人賊心不死還搞小動作讓趙宏也有些不爽。

  林寒也曾經提到過，大寧要想拿穩北疆是還是需要與北疆的胡人做過一場，林寒的做過一場和其他人嘴裡的做過一場可是不一樣的，搞不好林寒又是一個大動作，但凡林寒的大動作都能牽動不少人的心。

  其他的趙宏對林寒都放心，但是對林寒這種沒金身在手還想著閃現進場開大秒全圖的行為還是很頭疼的，稍有不慎，被秒的就是林寒了好不好。

  「是」

  黃公公苦笑一聲，這種事情還真沒有百分百保證啊，問題不是出在他們身上而是出在林寒的身上，他們倒是願意保護林寒，但是架不住那位大爺被稱作謫仙但是作死的功力也是極為彪悍的，一眾凡人確保一個謫仙的生命安全，完全不現實好不好。

  而這個晚上睡不著的很顯然不止趙宏一人，錢是好東西誰也不嫌多，但是有命賺錢不難，難得是有命花錢，直到消息傳回京，京城的這些官員才知道自己家的人把注意打在了胡人的身上，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胡人關乎著大寧近乎百年的發展，算是一種國策，沒想到他們都不敢挖大寧的牆角，自己手底下的人盡然不單單敢想，而且都做了，這已經不是膽大包天了，這是作死坑全家的節奏.

  就好像林寒說的那般，無論是什麼原因，工廠的負責人和胡人有沒有關係，但凡牽涉到的人，死定了

  「當真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告訴俊兒，林府之中凡涉事之人在交代完之後就沒有必要回京城了，告訴他們，他們的妻兒林府會撫養.」

  林倬眼瞼低垂，半夜被叫起來卻被告知這種事情，林倬心下也有些憤然，更讓他感到憤然的是林府也被拖下水了，好在宮裡的人也在水裡，要不然這件事還真就不好收拾了，不過並不是說林府就高枕無憂了，法不責眾也得看是什麼事情，在這種事情上如果不給一個交代，絕對會死的很有節奏感。

  「想來俊兒會知道該怎麼做.」

  林儉點了點頭，只是他心中有一點還是不明白，這種事情林寒本來自己就能完美的處理，為什麼非要揭開這個蓋子，把這件事捅到明面上

  「你不解林寒為什麼要小題大做將這件事捅出來？」

  「還請大兄解惑.」

  「林寒這個北疆大都督軍政一把抓這是聖眷是榮寵，同樣也是禍患的根源，倘若真的軍政一把抓，大都督和北疆皇帝又有什麼區別？不是林寒沒有能力做的完美，而是林寒需要朝廷事無巨細的參與到北疆的事務中來，雖然陛下對林寒十分放心，但恐怕陛下也沒有意識到他希望看到的不是林寒的完美而是林寒對分寸的拿捏吧，有些時候態度比能力更重要」

  「北疆是大寧的北疆，草原是朝廷的草原所以林寒在打算行使統帥職能時就會將治政的職能下放，甚至從來不讓文武同堂」

  林儉倒吸一口冷氣，他終於意識到了林寒在這種不起眼的小的方面展現出來的恐怖之處，擁有破壞規則的能力和去破壞規則是兩回事，前者是無上聖眷，而後者就是取死之道了

  「對林寒來說重要的不是做什麼，而是不做什麼.不若你且看看，林寒的下場絕對會比你我要好的多」

  林倬沒有半點開玩笑的對自己的兄弟說到，為所欲為的意義不在於本身的自由而在於可以隨心所欲的成就別人，某種程度上來說，存在感越低成就反倒是越高，這也是林倬近些年才看透的一個道理。

  林寒怎麼看都是大寧權勢最大的一個人但林寒給人的威脅卻是最低，因為林倬身後站著林府，趙宏身後站著皇室，林寒的身後嚴格意義上卻是沒有勢力的，所謂的將門掌門人說是趙宏在將門的代言人更為合適。

  林寒從一開始就沒有自己的勢力.

  這才是林寒能超然於外的根本，只是這種情況在林倬看來卻是完全不可複製的。

  「擁有不守規則的權利反倒更要遵守規則麼，哪怕到了北疆林寒都沒有一點發展自己勢力的打算，這一點的確很恐怖.」

  林儉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林寒接下來會把注意力方才處理胡人的事情上，而當下大牧場的這個簍子本質上屬於治政的問題，林寒看待問題的眼光著實讓人感到震撼啊。

  「北疆大局已定，已經無需你我擔心了.」

  林倬低聲沉吟到，他想要說的當然不是林寒的本事和能耐，而是北疆不可能有問題，哪怕是有問題也是林寒拋給小皇帝趙宏讓趙宏刷存在感的問題，如果這個時候耍小聰明搶趙宏的戲，那麼才是找死的行為。

  就好像成為宰相需要經驗累積一樣，成為一個把控朝局的皇帝也是需要經驗累積的，而北疆的問題就是林寒給趙宏準備的讓趙宏積攢經驗和聲望的大禮包。

  恐怕用不了多久林府穆府雙雄爭鋒的事情再也不可能出現在朝堂之上了，皇權君權的崛起勢必帶來臣子權利的削弱，只是等到林倬意識到這一點後他明白已經太遲了，大勢所趨，任何敢阻撓這個趨勢的人和勢力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君權的崛起也是有一個度的，一些制定好的國策哪怕是趙宏已經掌握朝政也是不能輕易更改的，比起所謂的制衡，林寒的操作很顯然更合理一些，無論是君權還是臣子的權利都限制在了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只是有一點是林倬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的，以前君臣就好像兩個人搶一碗飯，皇帝吃的多了臣子就吃的少了，相反臣子吃的多了皇帝就吃的少了，現在臣子的權利得到了削弱，但皇帝的權利也得到了限制，那麼空白出來的權利到了哪呢？一碗飯相當於憑空少了三分之一，但是他愣是不知道這三分之一的飯去了哪？

  林倬很清楚這個權利不在林寒手裡但這就奇怪了

  林儉點了點頭，這點默契兄弟二人還是有的，趙宏有趙宏的追求，林府也有林府的目標，比起輝煌一時，林府追求的更多的是不墜凡塵，哪怕無法達到之前的輝煌也好過輝煌過後的墜亡

  當第二天林寒看著殺氣騰騰的楊毅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林寒也是被嚇了一跳雖然命令是林寒下達的，但是林寒對楊毅到底幹掉多少胡人卻是不了解的，單從這殺氣來看數量絕對不少.

  「負傷了？」

  林寒看著楊毅有些僵直的手腕有些發愣，按理說這點小事不至於還有人能傷的了楊毅才是，不過很顯然楊毅的情況就是負傷的表現。

  「屬下失職，請大都督責罰」

  楊毅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畢竟被一個胡人小孩給劃了一刀子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雖然那個仇恨他的胡人孩子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是楊毅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而好轉，反倒有幾分沉重

  「仇恨的消弭不是一兩代人能完成的，我們不也有十世仇尤可報的說法，沒有什麼失職不失職，雖然胡人可以說全民皆兵但是屠戮手無寸鐵的人的確不是我輩該做的事情.現在的殺戮只為了百年之後的萬世太平，壞事我們這些做前輩的做了總好過讓自己的子孫沾染這個晦氣吧」

  林寒好像看穿了楊毅的想法，寬慰的說到，讓楊毅一家一家的殺這已經不是戰爭而是屠殺了，但是這是林寒唯一能想到終結血仇的方法了。

  「他們有武器」

  楊毅有些動容，他的確沒有和林寒想的那麼遠，但是不得不說林寒的觀點還是和他引起了共鳴，既然惡事無論如何也躲不開，倒不如讓他們這些沾染了敵人鮮血的傢伙背負惡名，讓子孫後代背負惡名只能說是他們這些做先祖的不合格罷了。

  「啥？」

  林寒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來，這一刻他開始懷念穆凌飛了，楊毅和寧冷是一個類型的，屬於大冰塊，放到現代就是霸道總裁范，但是這種性格在做事方面著實有些氣人。最起碼在林寒看來是有些氣人的，事實證明藝術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霸道總裁這種生物出現在現實中沒有被打死都算輕的，更不要說爬到總裁這個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