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世家的決斷

  林寒繼續對著眼前鬚髮皆白的老人說到，大寧的世家裝死了太久太久，已經沒有了銳取之心，連冒險精神都沒有的世家已經成為了阻礙社會發展的存在，而他現在做的就是喚醒他們的冒險精神.

  一番話說的一屋子的人冷汗淋漓，危言聳聽麼？倘若真的是危言聳聽他們也不會太當回事，只是他們不蠢，非但不蠢還很聰明，正是因為聰明，他們才明白林寒這一番話是對的，甚至林寒說的情況不是正在發生就是已經發生

  「覺得危言聳聽麼？要知道在你們這些家族發跡之前你們的先祖恐怕連寒門都不如吧既然那樣一個時代都會有你們先祖那樣的人物誕生，你們又哪來的自信寒門無法誕生足以和你們先祖匹敵的人物？不要想著使絆子就可以將這種情況扼殺在搖籃中，當你們放棄前行之時這種事情就已經註定了，與手段無關，大勢所趨，鬼魅伎倆又有何用？」

  林寒好似看出了這些人眼中的畏懼，不過他卻並沒有就此收手的打算，既然決定將世家這些不爭氣的傢伙敲醒，那麼在他的眼裡就不存在半睡半醒這回事。

  「林公子為何要和吾等說這些，林公子應該算是寒門中的一份子吧，如此一來豈不是在資敵？」

  鬚髮皆白的老者一句話好似費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一雙老眼死死的盯著林寒，好似要看穿林寒說這一番話的意圖一般。

  「如果寒門連裝死了幾百年的對手都心生畏懼的話何來的勇氣繼續向前呢？強者永遠不拒另一個強者的挑釁，倘若連這點心氣都沒有，也就不配稱之為強者了吧，據說每一把神劍出世都會有同級別的磨刀石來打磨，沒斷的便是神劍，斷掉的就是磨刀石.你們太弱了.懂麼？」

  林寒一臉輕蔑的看著鬚髮皆白的老者看著一屋子的世家子弟，說出了一番足以讓他們抓狂的話

  「之前所談的那些對林公子來說大抵上也不過是為了給吾等恢復元氣吧.」

  鬚髮皆白的老人苦笑一聲，比被輕視更加讓人無法接受的是被自己的對手所無視，而面對林寒，世家就是被輕視甚至被無視的存在，憤怒麼？恐怕但凡聽到林寒一番話的世家子弟都會憤怒吧，只是伴隨著憤怒更多的是一種無力感。

  「咳咳咳，罷了.不嚇唬你們了，中原出你們這些精英也不容易，也算是珍貴的資源，我雖然大方但大方並不代表著肆意浪費，你們的起點高於寒門就意味著你們若是繼續踏上前行之路的話要比他們要輕鬆的多，未來之所以迷人就在於他的不確定性，就好像一加一等於二是對的，那麼三減一等於二就是錯的麼？」

  「林公子的意思是」

  「看在你們的價值上我願意給你們一個證明你們正確性的機會，當然這個機會不是無償的，我需要你們拉寒門一把，或者說是拉大寧百姓一把，我希望大寧也是一個不畏懼強者挑戰的強者，而不是一個躺在功勞簿上的軟蛋，居安思危也好，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也罷，只有競爭才能讓一個人一個勢力一個國家一個王朝變得越發強大.」

  「林公子大能老朽佩服」

  鬚髮皆白的老者臉上露出了深思之色，林寒的眼光看的太遠太遠，哪怕是他也只能隱隱約約的覺得其正確性，內里的邏輯卻是一時半會想不透。

  但是能說出林寒這一番話的人膽魄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只是世家的子弟就連林俊和楚南風都陷入了沉思，只是林寒這一番話他們越嚼越有味道

  世家的迷茫林寒可以不理會，楚南風和林俊好歹也是自己人多少還是需要照顧一二的。

  「只是有段時間翻閱史書發現了一個有趣的規律罷了，六國滅了，掃六合的秦朝因為沒有對手而涼了，匈奴沒了漢朝走了下坡路一路俯衝最後螺旋升天，大大小小的每一個朝代崛起都是因為外部壓力導致不得不走上一條不變強就會死的道路」

  林寒好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平靜的對著林俊和楚南風說到

  不止是林俊和楚南風，在做的世家代表有一個算一個都陷入了沉寂和思考中，世家是什麼時候走向輝煌的，好像就是魏晉時期九品中正制達到鼎盛的，而最強的世家是這個時候麼？不是的，最強的時候還是東漢末年三國時期的那段時間。

  那個時候世家人才輩出群星璀璨.只是好像那個時代距離這些世家來說終究是有些遙遠了

  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飽讀詩書之徒，只是在聽了林寒這一番話的見解卻發現自己的書都白讀了，林寒一直都將格局二字掛在嘴上，只是到底什麼才是林寒的格局，他們卻是一直無法想像，現在他們好像有些明白了。

  林寒就連看書時的眼光也與他們不一樣.

  「一旦強敵消亡，雖然王朝會因為強敵消失而陷入短暫的鼎盛期，但與此同時也就相當於停下了不斷變強的動力和腳步.而等待他們的就是衰落和消亡，漢宣帝之時漢朝的確是最鼎盛的時候，但有人會說漢宣帝時的大漢是最強的嗎？不會的，幾乎所有人都會認為武帝時候是最強的，倘若武帝與宣帝做過一場，你們覺得誰會贏？」

  林寒就好似開玩笑一樣看著眾人說道，反正他不認為漢宣帝能贏的了漢武帝，有錢沒錢暫且不說，在漢武帝之前匈奴打漢朝就好像打兒子一樣，武帝一朝情況徹底反過來了，漢人打匈奴就好像打孫子一樣.

  漢宣帝強則強矣，但是就算是當時國力比武帝時候的國力比匈奴的國力還要強一些，但是終究還是人類的範圍內，武帝那個時候的戰鬥力就好像開了掛一樣，匈奴人也好超級賽亞人也罷，反正爺要砍死你就一定能砍死你，然後匈奴就被砍死了，想來漢宣帝上對結果也沒什麼影響，充其量就是一刀砍死和兩刀砍死的區別。

  「大都督的意思是」

  林俊臉色變了好幾次最後方才定格在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上苦笑著問道。

  「大寧上下現在也處在這樣一個詭異的狀態下，天下無敵與一顆不斷變強的心哪一樣重要，我認為是後者，所以無需要給滿朝文武一個變強的理由，給現在朝廷的主流寒門官吏在打算丟到變強之心前豎一個對手.當初將寒門差點按死的世家又死灰復燃了，揭棺而起了，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林寒看著林俊半開玩笑說到

  林俊一臉苦笑，他父親開不開心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大概那些寒門不會太開心，世家揭棺而起死灰復燃什麼的絕不是寒門願意看到的，但偏偏他又覺得林寒的觀點並沒有什麼錯誤.

  自己父親想了一輩子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林府權勢日漸興盛，林府衰落的陰霾依舊揮之不散，不是因為朝堂出了問題也不是因為天心有變，而是林府在登頂朝堂權勢巔峰的那一刻起，林府那顆變強的心已經消失了。

  好在林寒的出現讓林府又生出了變強的心思無論是不想被林寒錘死還是別的原因，只要想變強就是好事.

  「好了不開玩笑了，野心太大不是什麼好事，但是沒有野心等死也不是什麼好事，之前談的一切也不過是我想要看看世家還有沒有繼續前行的野心和動力，結果不算太好也算不得太壞吧，所以我決定給世家這一個機會.世家的家學典籍一換五，當然這也是有條件的，我也不想世家欠我人情，想必世家在遠航前也不想落下這麼大一個人情.」

  「還請林公子明示」

  「世家在當地廣開蒙學，世家子弟和當地的孩童數量對半開，不要求你們傾囊相授，藏私什麼的，我不說你們也會做，但是別做太過分，要想成為強者最好不要害怕你的對手變強，強者從來不會拒絕對手的強大或者變強，事實上當你們生出想要給弱者使絆子那一刻你的心已經輸了」

  「除了家學核心內容，其他的都可以教.」

  鬚髮皆白的老者點了點頭，他們只是因為沒有智者點明走上了歪路，事實上他們並不蠢，當林寒告訴他們錯在哪裡時，剩下的內在因素他們已經自己補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