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開始

  「林侯真是直白.」

  鬚髮皆白的老者也是沒有見過這麼談判的，林寒說的沒錯林寒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談判者，但是眼下的架勢林寒就不是來談判的，而是撒幣的.

  多少利益能讓你們幹活？無論什麼條件我出雙倍價錢，不行就三倍，知道你們是白眼狼，別說白眼狼就算是白眼虎都能餵飽了，只要幹活就行。

  「當然還有你們，你們家族在場的不在場的每一個人，這些年一州知府暗搓搓的培養了不少吧，縣令之才想來更多吧，放在你們手裡留著發霉有什麼意思，留著給朝廷添堵不若來北疆多好？你們家族沒什麼舞台，北疆有啊，一縣之地不夠一州之地夠不夠？人才良才天才可不是紙上談兵談出來的，而是實打實幹出來的.」

  林寒的眸子沒有一點掩飾的看著在場的眾人，好似已經對這些人產生了挖牆腳的興趣.

  在場的所有人都吞咽著口水，林寒說的沒錯，也沒有什麼語言的藝術，說的都是現實，諸葛亮出山沒要工作經驗，但不是什麼人都是諸葛亮那個妖人好不好，正常人誰不要工作經驗的，沒當過職的新人換誰敢放在重要崗位的。

  「林侯這是鐵了心的挖牆腳啊.」

  鬚髮皆白的老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世家什麼情況他們自己知道，空有一身屠龍記，卻沒有施展的舞台，肉就一塊卻不在世家的碗裡，世家雖然有很多吃肉的方法，沒肉，那麼這些都是空談

  林寒現在卻給了世家一個選擇，他打下了北疆這一塊肉，對著世家說饞不饞，饞的話就來吃啊，作為已經幾百年沒吃過肉的世家來說能不饞麼？

  「挖牆腳？我可從來沒有那麼沒品，我挖的是整面牆，或者說是整個院子，願意來就吃肉，不願意來就饞著喝西北風，對付你們？朝廷一來沒那個閒工夫，二來大寧現在缺人，從幹活的到指揮幹活的都缺.少一個人少一個窟窿。至於說你們害怕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等你們真的吃肥了害怕這個？到時候誰是走狗對你們來說還不一定吧」

  林寒撇了撇嘴，世家的人別的沒有膽子管夠，當著曹丕的面就敢搞出九品中正制而且還成功推行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敢幹的？

  林寒保證這些人現在想的絕對不是什麼狡兔死走狗烹，這些傢伙想的八成是等他們發育起來誰是誰的爹還不一定呢

  他林寒再牛逼能壓得了一時，能壓得了一世，難不成還能壓千秋萬世不成？

  「林侯就不怕養虎為患？」

  鬚髮皆白的老人臉色卻是有些不好看了，在林寒的面前不只是他，好像所有的世家都是透明的一般，被看的清清楚楚徹徹底底。

  「你們配嗎？諸位時代變了留侯旺漢四百載，我林寒自負不輸於留侯，他可旺漢四百載，你們猜一猜我若是想，可不可以壓爾等五百年？別說五百年，就算是被死死的壓住一百年你們受得了受不了？現如今寒門與你們的差距已經不是遙不可及，倘若一百年之後呢？世家有底氣依舊保持領先？」

  林寒的回答可謂是極盡囂張，對眼下這些人的鄙視也是絲毫不帶掩飾的，可以說就現在這個情況，來一個腦子發熱的傢伙都可以和林寒玩一手匹夫一怒血濺七步的戲碼。

  「不敢.」

  鬚髮皆白的老者青筋凸起，嘴唇微微發顫，好似早已有了反駁的話語，但是最後的最後，在面對眼前這個男子的突然發難他卻依舊選擇了退縮。

  他早已過了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年紀了，林寒的背後除了那神鬼莫測的實力還站著大寧帝國，時代的確變了，這已經不是世家可以呼風喚雨的時代了，世家也無法承受來自大寧帝國的怒火。

  囂張？這才是林寒該有的態度，弱者在強者面前沒有尊嚴，也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也只有這樣世家才放心與林寒合作，在千百年的傳承中世家總結出了一個規律，你不能指望能力強的人態度好，而林寒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甚至林寒這一番話卻是讓世家在瘋狂之餘升起一抹由衷的寒意

  「實話和你們說了吧，說是談判其實本質上不過是我願意和你們談，如果不願意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們乖乖聽話，世家的時代已經落幕，你們是世家輝煌的最後一抹餘暉，我曾經與佛門說過，千百年後天下還有佛門的立足之地，你們想知道世家的未來麼？」

  「還請林侯指教.」

  「百年千年之後的天下，並無世家的位置」

  「嘶」

  鬚髮皆白的老者已經不是頭髮和鬍子發白了，而是整張臉都慘白了，所有人都感慨林寒擁有著看穿千年時光迷霧的眼光，他們也願意相信林寒的判斷，但是這個答案卻不是他們願意接受的結果。

  「無法接受？我也覺得世家走向這一條末路很是可惜，所以我打算撈一把，看看是否能改變世家的結局，你們的生死在入局前尚不屬於你們所能決定的事情，更何況在入局後呢，現在你們想活下去，我也想看看世家是否有活下去傳承千年的可能，最起碼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這才是我與你們坐下來談的本質緣由，現在清楚了嗎？」

  林寒的手輕輕的拿起眼前的茶碗，小酌一口後又輕輕的放下，但是就只是這樣簡簡單單平平無奇的動作，卻好似一聲巨響般響徹一眾人等的腦海。

  「多謝林侯解惑.」

  鬚髮皆白的老者嘆了口氣，哆哆嗦嗦的說到，他們想過激怒林寒的後果，想過不知好歹的後果，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林寒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掀桌子。而且掀桌子的結果卻是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的。

  每一個人都曾想過洞悉未來，但卻在洞悉未來後又會對未來感到絕望，而等待世家的確是一個絕望的未來，這如何讓他們高興的起來。

  「任何存在的事物都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存在即合理，自然不存在就屬於不合理了，所以世家要想活下去，最好表現出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不只是對我對朝廷，對天下，更重要的是對自己的民族對自己的血脈和這一方天地，這個證明你們自己存在價值的機會我會給.但是只會有一次.」

  林寒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若是換在以前他絕對說不出這麼一番話，但是這一刻林寒卻發現自己說的是那麼的自然。

  「吾等明白.」

  鬚髮皆白的老者明白了林寒所說的機會是什麼，也知道了林寒的本意，甚至明白了為什麼世家會在這個男人面前一敗塗地，所謂的爭鋒不過是他們臆想出來的幻覺，林寒就好像一個逗猴子玩的耍猴人，而世家就是那隻自以為是的猴子。

  「現在可以談了嗎？或者說現在還懷疑我和你們談的動機麼？我喜歡簡單不喜歡麻煩講究的是效率，能用錢財利益解決的事情，不喜歡動刀動槍，只要幹活，只要幫著大寧吞下北疆該是你們的絕對會是你們的，甚至就好處來說絕對會比你們想的要多的多」

  林寒不耐煩的說到.

  「這一點我們絕對不會懷疑，不知道林侯需要我們幹什麼？」

  鬚髮皆白的老者也能感覺的到林寒語氣中的不耐煩，這一次他們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試探林寒的手段的確起到了效果，但是試探的結果卻是他們所無法承擔的，既得到了蒼白且殘忍的未來，又得罪了眼前這個男人。

  「首先是建城，地圖上的紅圈就是建城的範圍，具體選址，我知道你們有相應的人才，選好報備回來，我負責修路，接下來抓到的胡人也會被我節流下來修路，直接從朔方城修到你們選的地方，材料什麼的大寧出，你們運，當然發財什麼的也是有的談，但是修好的城是大寧的和你們沒什麼關係.」

  「我們能得到什麼.」

  「官僚體系中的位置.」

  「具體數量呢」

  鬚髮皆白的老者一愣，他突然明白了林寒玩的就是買官那一套，只是林寒相授的人不是有錢人而是他們這些世家，既然是生意自然是免不了討價還價的，而現在就是一個討價還價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