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下馬威

  「至於你說的選擇相信林寒，我們有選擇的資格麼？事已至此你覺得就算是我們可以忍得了這一次家族崛起的機會，那位會放我們回去麼？吃下餌料或許會被那位坑死，坑很長時間，但如果不吃的話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吧」

  鬚髮皆白的老者用一種極為平靜的語氣訴說著一個事實，選擇苟命的人一旦開始活動要想回去繼續苟著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的。裝死的人突然玩了一手原地詐屍，還想繼續躺回棺材裝死？不被人把棺材板釘死讓裝死變成真死才叫見鬼了。

  歷朝歷代不是沒有出現過壓著世家的狠人，漢文帝是這樣的人王莽是這樣的人在活著以前也是壓著世家抬不起頭的人物，但那又如何無論是文帝還是王莽最終難逃一死，最後的勝利還屬於世家，妖孽可以贏一時，世家贏的卻是未來，這也是這些個世家驚艷於林寒的實力卻依舊保持著最後的矜持的緣由.

  林寒妖孽，那就妖孽吧，號稱位面之子的劉秀皇帝中的秀兒也有歸天的一日，又不是沒有熬過，繼續熬著就是了.

  王濤讀懂了自己族叔和家族決定的深意，但在王濤看來家族這樣的想法很危險，其他妖孽是其他妖孽，林寒是林寒，別的人最多也就是橫壓一世，林寒搞不好橫壓多少全看這位自己的心情了。

  「族叔的意思是」

  王濤雖然讀懂了家族的意思但該表示的還是要表示的，在長輩面前裝懂是會挨削的。

  「我們不做其他世家也會做，選擇？他壓根沒有給我們選擇的權利，無論是百姓還是朝堂亦或是其他世家都在進步，若是王家選擇退出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被林寒坑死和被踩在腳底下數百年的百姓追上來咬死，王氏寧願選擇前者，最起碼死在林寒的手裡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鬚髮皆白的老者苦笑，選擇，在看到計劃書的第一眼，他們就知道了，林寒給他們的壓根不是一道進或是退的選擇題，而是一道要命題，林寒和世家要談的也不是計劃書上的東西，因為這個計劃書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林寒給他們多少，他們接著就是了.就算是很多人想要被錢砸死的感覺，但那是砸不死的情況下才會有的想法，真的天上掉金磚的話有多少人會去冒著被砸死的風險撿的，金子真的能砸死人的時候，金子和鐵疙瘩沒有任何本質的區別。

  不是林寒小氣，而是他們遭不住，虛不受補

  世家或者還有整個大寧朝廷怕是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也會有被說菜的一天，而且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不是林寒拖了他們後腿，而是他們拖了林寒的後腿，或許承認自己是個菜雞並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還要為了自己是個菜雞買帳.

  王濤愣住了，的確是他想的簡單了，他都能想到的事情家族中的人怎麼會想不到，只是道理是那麼個道理，林寒壓根不是和他們來講道理的。看懂了又怎麼樣，看懂了也得乖乖聽話.

  林寒留給世家的壓根不是一道選擇題！在他們踏上北疆的那一刻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利，想到這裡王濤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而這樣的事情卻不止在王濤一個人的身上發生，但凡被林寒嚇了一跳差點嚇死的世家據點幾乎每一家都在發生著類似的事情，事實證明人在面對壓力的時候智商絕對會出現不同程度的上揚.

  林寒一襲白衣牽著袁姝兒的小手走下馬車，袁姝兒今天也是穿著一聲白色的小襖，領口圍著一圈白色狐裘，整個人精緻的和個瓷娃娃一樣。而在師徒二人身後林俊和楚南風卻是穿著官服緊跟在後。

  林寒站那就代表著大寧在北疆的意志，他們不行，這一次的事情又滋事重大，他們代表著的是整個大寧朝廷，如果不是林寒告訴柳鳴自己過些日子就會去朔方城，柳鳴都打算自己跑定襄城來了。

  馬車並沒有停在府邸門口，而是距離世家選擇的地點還有約麼百步的距離，當然這一次世家的邀請函做的就不是那麼寒酸了，光署名的家族都快比邀請函本身都長了，看樣子這一次來的世家決不在少數。

  林寒對夾道相迎沒多大興趣，他這麼做只是對世家的一種考驗罷了，有些人懂不懂事從一些細小的細節就能看的出來了。

  很顯然世家到現在為止的表現卻也沒有讓林寒失望

  短短百步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若不是顧及袁姝兒年紀尚淺有些跟不上大人的步伐林寒可能還會快一些.

  這一次恭候林寒的人較之上一次卻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領頭的清一色上了年紀的老者，而林寒認識的人中除了楚兄和梁猛這樣的人外，其他人皆是站在了一旁，這些無不是在自己的時代呼風喚雨的人物，而現在卻是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面前。

  林寒對世家的人上也是極為複雜的，這些人雖然已經過了代表國家精英的時代，但是國家精英中也是占有極大分量的，歷史上是世家退出舞台也是在兩宋時期，大寧這個時空沒有兩宋，世家就算是受挫也是有自己的力量的。

  只可惜這部分代表國家精英階層的力量不為大寧掌控罷了.

  「林寒卻是讓諸位長輩出門相迎屬實不應該，一些客套的禮節也就免了吧，如果覺得過意不去今天的菜餚上弄兩隻鴿子就是了，前些日子見定襄城天上飛起了一群鴿子就有些食指大動，若不是小丫頭沒什麼想法，我都想打下幾隻嘗嘗了」

  不等世家的人開口，林寒卻是先開口了，他這一次卻沒有以晚輩的自居，對於這些人林寒再清楚不過了，給點陽光就燦爛，給根杆就會順杆兒爬的主，若不是上了歲數，倘若真的對家族有利，讓給根杆讓這些人舞一曲都不是做不到。

  命都可以為了家族說丟就丟的世家，利益到位，些許面子完全不是問題。

  王濤等人臉色突然變的很精彩，甚至一個個冷汗都快流到腳面了，也是虧得這個小袁姝兒的小女孩吃飽了，要不然他們之中難免有些家族要倒霉啊，而且只能怪自己運氣不佳，怪林寒.誰敢呢？

  「見過林侯.」

  在鬚髮皆白的老者代領下一眾人等雖然沒有做什麼高難度的打招呼的方式，但還是齊齊的和林寒說到。

  林寒現在對他們來說既是財神爺也是閻王爺，總不能進廟後別人說不用拜他們就不拜了吧.

  「確實比第一次熱鬧啊待會飯桌上不要這麼熱鬧就好了」

  林寒目光掃過眾人，眉頭微蹙硬生生的接下了這句話，卻是沒有半點回禮的架勢，而是淡淡的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後就踏進了院子。

  每一個世家的人眼底皆是露出了無奈的神色，誰都聽出林寒這是不滿世家的小動作了，畢竟雖然整個天下都找不出一個敢欺負林寒的人，就算是皇帝要揍林寒都得把自己灌醉了，而現在世家的場面怎麼看都像是人多欺負人少的架勢。

  解釋？林寒不給機會誰敢給林寒解釋什麼？

  一眾人等跟著林寒走進了院子，打量了一眼布置後林寒大抵上就明白了這些人打算了，談的人還是那麼幾家，剩下的其他人都是過來旁聽的，也可以說是對身份的一種認同，沒有決策權但有知情權

  在林寒落座後一眾人等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之前還能坐下來和林寒談的王濤等人現如今也只有看著的份了。

  林寒看著眼下比上一次還要豐盛的菜餚卻是沒有一點動筷子的想法，直到他一開始說的烤乳鴿上來之後，林寒方才有了動作，而隨著林寒的動作一眾世家的人方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氣氛也開始緩和熱鬧了起來。

  下馬威，這就是林寒的下馬威，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或許這是林寒對自己權威受到挑釁的一種回擊。

  鴿子並不好吃，最起碼對林寒來說並不算好吃。

  「真該讓廚子去我府上學兩天，鴿子湯和烤乳鴿可是很不錯的能拿來當招牌菜的東西，可惜了.」

  林寒略帶遺憾的對著在場一眾人說到。

  這句話沒法接啊，誰都在的謫仙樓的菜餚和美酒大抵上都是從林寒的府上走出來的，但是林寒的人除了林寒能品評，在這樣的環境下誰敢多說一句話，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廚子問題，而是林寒的面子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