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蹊蹺之處

  「怎麼個古怪法？具體說說.」

  林寒大為好奇，他並沒有指望陳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真的發現什麼貓膩，畢竟人家經營了那麼長時間三兩天要是能發現貓膩的話，那麼穆府恐怕早就被大寧皇室老趙家給收拾了吧

  但是現在陳慶竟然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發現有古怪了，由不得林寒不感興趣啊，到底是陳慶的智商在線了還是說陳慶看出的問題不過是對方故意露出來讓他上鉤的局呢？

  「不知道，只是一個感覺，老夫只說自己的感受，有些時候老夫的話會影響你的判斷，你叫老夫組織人手監視穆府時老夫的確想過這種問題，老夫卻發現一個問題，做不到，恐怕天下能做到監視穆府的也只有皇家的力量了，老夫能做的只有監視穆府的一些重要人物.」

  陳慶皺了皺眉頭，林寒讓他監視穆府的時候，陳慶雖然覺得意外但也算是應了下來，陳慶既然應了下來自然是有這個能力的，雖然難但不一定是辦不到。

  但是當他開始接手時才發現穆府邪性的地方

  穆府勢大，這不是一個危言聳聽的形容詞，而是穆府的一個真實寫照，不是一般的大啊。

  林寒聽了陳慶的回答後點了點頭，陳慶的選擇的確沒有什麼問題，而對於陳慶說的這個情況他也是願意相信的。

  只是林寒也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無論是穆陽還是穆凌飛都是聰明人既然陳慶都能看的到的問題穆陽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作為大寧僅存的一個國公要是連勢大二字的危害都看不出來的話恐怕墳頭草都丈許高了吧。

  「穆府的勢力很大？」

  林寒輕輕的問道，好似隨口一問，又不是一對一盯防，一個人盯著一群人都盯不過來，難不成整個江南都是穆府的？

  「很大，老夫都懷疑恐怕穆公爺自己都不知道穆府的勢力到底有多大，說句大不敬的話，就算是現在穆府想要自立為王，恐怕都不是什麼問題！」

  陳慶臉色很是古怪的說到，觀察穆府的這段時間他都快要懷疑人生了，他腦子裡就一個問題朝廷都是豬嗎？一個青林軍出了兩個元帥就讓皇室惴惴不安了，穆府這麼大一個龐然大物擺在眼前歷代皇帝都看不到？

  陳慶並沒有想到若不是林寒這個年輕人點明他也恐怕不會想到穆府有問題了。

  「穆府現在手裡的兵權怕是不好造反吧.」

  林寒愣了一下回應到，說穆府勢大他信，但要說穆府有造反的能力這就有些開玩笑了吧，皇家對穆府的兵權看的從來都很緊。

  「他有，江南這個地方和北方不同，北方的兵大抵都在於胡人對戰中磨礪出來的，而南方的兵更多的是鄉兵，丹陽兵你應該聽過吧.」

  陳慶的神情很是凝重，林寒雖然沒有親手帶過兵，但是參加過北疆之戰一些該懂的事情也懂了，鄉兵的意思就是一個鄉一個鄉編練成軍，戰時直接拉出去打仗，閒時就是普通的農農民，這樣的軍隊雖然單個戰鬥力不及北方悍卒，但是指揮如臂完全不是問題。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要湊齊親兄弟和父子兵很不容易，但是要湊齊一些鄉勇卻是要簡單的多。

  「西漢李陵有丹陽死士五千擋住匈奴八萬精騎，最後還帶著四百殘部撤回關內，陶謙有丹陽悍卒便可縱橫天下，劉備得丹陽兵遂有白毦軍，孫權得丹陽兵遂有車下虎士解煩精銳，果然是一個大問題」

  林寒苦笑不已，陳慶不說這個還好，一說丹陽林寒就什麼都明白了，丹陽有很大一部分就在穆府勢力輻射範圍內啊，以穆陽的個人魅力穆府的號召力，要兵權有意義？還不是一呼百應？

  「你果然是懂的.只是老夫並不知道為何穆府如此勢大大寧皇室就好像沒有發現一般，若不是你小子點明就連老夫這個在江南生活了幾十年的人都注意不到」

  陳慶提出了他的疑惑，穆府勢大不奇怪，但是如此勢大還可以安然無恙這就有些奇怪了，難不成皇室都是瞎子麼？

  「這個倒是不難解釋，其一穆府對朝廷忠心耿耿毫無反心，老穆家自打大寧建朝以來就沒想過造反，對於皇室的每一次試探都完美的應對了過去，一點把柄都沒有給皇室留下，就算天下是趙氏的天下，皇帝要收拾功臣也得有個理由吧，一點理由把柄都沒有就開殺，誰還敢效忠？」

  林寒想了想就明白了老穆家的立足之本了，穆凌飛曾說過老穆家祖籍是濟州的，這個地方林寒一時間也沒有想起是哪，最後才想到秦瓊就算濟州府的，那個地方可是華夏幾千年來唯一一個沒有出皇帝的地方，整個地方都信奉忠義二字。

  老穆家大概是繼承了濟州府的優良血統了

  「只是這樣？」

  陳慶有些不能接受林寒的解釋，最起碼他在沒有經歷過背叛的時候也沒想過背叛，如果說就是因為這個扯淡的理由老穆家才可以發展到現在的地步他心裡何止是不平衡了，都是做忠臣的這待遇也太差了吧。

  「二來大寧離不開林府同時也離不開穆府，所謂四大擎天玉柱，實則只有一大，試問如果陳叔是皇帝，是願意相信一個跟了兩百多年每一代都沒有反叛的穆府還是相信沒有經過時間考驗的其他人呢？一代倒是沒問題，但是兩代三代四代人陳叔敢保證那些人和穆府一樣二百多年沒有一人有異心？」

  林寒也看出了陳慶心中的不好受，都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如果穆府比陳慶厲害的地方是其他陳慶或許還接受，但如果是忠君兒子陳慶心中沒有波動才叫奇怪了，沒有遭到背叛前的陳慶絕對是忠君的。

  陳慶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他這才意識到了老穆家的恐怖之處，二百多年來雖然一代單傳，但是人人都對朝廷並無二心，若非如此恐怕老穆家早就被除名了吧，這件事本就不正常好吧.

  「這本身就不正常吧.」

  陳慶忍不住脫口而出，這一次他沒有不服了，但是心中卻已然將穆府和怪物畫上等號了，一代人兩代人沒有異心可以理解，二百多年都夠十代人了，依舊沒有異心，陳慶都有些懷疑老穆家是不是重什麼邪了。

  「的確不正常，不過卻也不是無法人為做到，第一老穆家代代單傳，所以比起其他家族來說更加小心翼翼，畢竟保不齊哪裡出意外老穆家就沒有了，不知道陳叔有沒有發現下雨天走泥濘路沒有傘沒有燈籠的人反而沒有有傘的人狼狽？這是同樣的道理，被偏愛的永遠有恃無恐，輸不起的人只能小心謹慎。」

  林寒對於這種問題卻是看的很透徹，其他家族家大業大出兩個紈絝子弟也沒什麼，畢竟有兩個精明能幹優秀的孩子繼承家業就夠了，但老穆家不行，一脈單傳，有一個不肖子那麼整個家族都完了，不小心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