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收徒的想法

  只是哪怕是老農也看的出來，曲氏的選擇並不是林寒想要的結果。

  老農心中一陣泛苦，有時林寒獨有的解釋方式，和他們的想法南轅北轍但是就邏輯而言卻又是完全可以解釋的通，事情進行到這一步老農已然考慮是否和林寒繼續交流下去了，不是林寒不配合，而是他認為繼續聽林寒說下去，他別說追求長生了，自己先瘋了。

  更有甚者他竟是有種更相信林寒奇怪邏輯下得出來的結論的荒謬念頭

  「像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為什麼不做呢？倘若老爺子所求的也是與曲氏無二的話，我亦不會手軟想來老爺子也不希望我手軟吧，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辦法，你們求心安，我求一個清淨。」

  林寒一臉無奈的說道，曲桓是林寒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聰明人，曲桓的能力和品德在林寒看來完全不下於顏玉卿更有甚者只要出世便是第二個顏玉卿，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提及長生時卻是那麼的愚不可及。

  林寒遇到的聰明人不少成為對手的更是十之八九，但無論是王珂還是秦王亦或是林倬林儉都只是遊戲規則之中的願賭服輸，唯獨曲桓這位聰明人讓他生出了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實在是太可惜了。

  本應該成為一代宗師的人物就這樣走向了自我毀滅，不過就好像莊子說的那句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的確如此，只為一個心安罷了。」

  老農理解了曲桓的做法也明白了林寒的苦衷，林寒並沒有騙他，這件事放在誰頭上哪怕是他的頭上，他也是和曲桓一樣的選擇，林寒坑的越狠，他們反倒越是安心。全部家學家當換一場虛無縹緲的仙緣甚至說只是一個機會，值得嗎？

  或許對林寒這樣的人來說是不值得的但是對於他們這些追求長生的人來說卻是絕對值得的，甚至他們還是占了很大的便宜的。

  而林寒所求的清淨他也是信的，林寒的種種表現已然證明了他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或許和他見面說話也不過是被隱門的種種手段給折騰的煩了，今天出現在這裡的哪怕不是他而是隱門的任何一個傢伙，這一番話林寒也是會說的。

  只不過湊巧的是他出現在了林寒的面前罷了，當然說是屬於他的機緣也是可以的，但是老農心中卻是有些失落。

  如果林寒是守株待兔的農夫，他便是那隻湊巧撞在樹上的兔子罷了。

  「不過如果老爺子所求的東西是和曲氏所求的道路性質一樣的東西的話，我不一定知道的有曲氏想要的答案那麼多，但是我一定會知道什麼說什麼的，但如果是玉牌的話老爺子可得想清楚了。現在可不止一雙眼睛盯著玉牌，這玩意可是燙手的山芋，整個隱門都在盯著這玩意，福禍自招的東西，老爺子還是需要權衡一番啊。」

  林寒對老農此刻的心情完全沒有感同身受的想法，他只是習慣性的勸人善良，當然如果對方不聽勸林寒也會如了對方的願並且十分隆重的送對方一程就是了。

  「公子此行俗世之行便是這玉牌，為何卻是這般隨意呢？凡事竟然站在我等螻蟻的角度考慮問題，甚至是替我等螻蟻考慮問題，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

  老農一臉苦澀的問出了他現在最關心的一個問題，無論是正常人還是神經病看來林寒這種我幫我的敵人對付我自己的操作手段絕對不正常吧。

  林寒到底是閒的無聊還是別有深意，老農實在是猜不出來了，而且這個問題如果他得不到林寒的回答恐怕他自己能把自己逼瘋了，就好像林寒對偷聽他說話的隱門之人說的話，暴露以後隱門對他的話倒是信呢還是不信呢？

  現在也是如此老農對林寒這一番話到底是選擇信呢還是選擇不信呢？不信吧，林寒從來沒有說假話的習慣，信吧，林寒這攤牌攤的著實徹底了一些啊。

  「是我的終究是我的，遲早會回到我手裡，如果天上的神仙都這樣自私小氣和人又有什麼區別？然後還跑到俗世丟人？說白了這就是你們嘴裡的仙緣吧，與其求而不得倒不如順其自然呢，至於第二個問題在我看來每一個生命都值得尊重，如果追求長生便是你們存在的意義，我能搭把手自然會搭把手，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沒什麼吧。你們想活下去我也想你們活下去，最起碼我們的這個目的是一致的。」

  林寒一臉理當如此的表情回答到，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林寒並沒有選擇隨波逐流，而是愈發的尊敬生命了，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還是受到了來到這個時代以後所遇到的人的影響。

  無論是孫思逸還是顏玉卿亦或是先皇或者是柳明珠蘇小小陳洛汐蘭墨煙娜仁托雅穆凌飛趙宏都教會了林寒很多很多，可以說在大寧林寒的死敵不少，但是親近的人也不算太少，如果敵人讓林寒明白世界有多麼殘酷，那麼這些人的存在就是在告訴林寒世界有多麼美好了

  「公子無愧於謫仙二字」

  老農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林寒，最後卻是發自內心的感慨到，仙與魔的分界線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林寒會被稱為謫仙而不是魔王，現在老農明白了，或許天下蒼生對於仙魔來說都是螻蟻，但是仙卻從來不會以為因為螻蟻的渺小而漠視他們生命的意義。

  「這種話從老爺子嘴裡說出來我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反正話也說開了，選擇也給老爺子擺在眼前，我也沒有逼著老爺子做出選擇的想法，說句老實話老爺子在我心中的分量還真沒有你孫女分量重，對了這個小女孩真的是老爺子的孫女吧.」

  林寒隨口問到，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對林寒來說就是隨便聊聊了，對方願意和他聊那就繼續聊如果不願意聊，要離開的話需要他配合什麼他配合就是了。

  「是小老兒的曾孫，平日裡由小老兒的孫兒照料.」

  老農並沒有半點隱瞞的意思，至於林寒嘴裡的那些話老農自是沒有反駁的想法，林寒的觀點一向清奇，有點奇怪的念頭也是不足為奇。

  「我和她確是有眼緣的，如果不是接下來我這隻肉包子連自身都難以顧及，我確實想將小丫頭收為徒弟，她便是我的開山大弟子。」

  林寒一想到這麼懂事的小女孩卻要落在老農的手裡活生生長歪了，林寒多少都覺得有些可惜了。

  「林公子此話當真？」

  老農當即愣住了，臉上的表情比後世中了幾個億大獎的傢伙都要激動，他也沒想到林寒會說出這麼一番話，林寒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一些事情卻是不怎麼看重的，對於這個天地君親師的社會完全沒有一個真正的理解，在這個師傅如親生父親的時代里，開山大弟子就好似長子一般的存在，這其中的分量卻也是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形容的了的，完全就是當自己孩子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