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志在九霄

  「老夫畢生精力都放在了開民智一個方向上了，還真是不如林小友全能！」

  顏玉卿沒有一點尷尬的承認了，在很久以前他就說過林寒想學的東西他教不了的話，現在說林寒比他天賦高對顏玉卿來說也是一個事實罷了。

  「您作為長輩是希望自己的後輩有機會的話越過越好有朝一日可以超越自己還是希望自己的後輩守著一畝三分地苟活於世呢？」

  林寒輕輕的問著顏玉卿，又好像在問天下讀書人，但他卻絕對不是捫心自問，因為他早已有了答案。他的這話已經算是對顏玉卿的大不敬了，但無論是顏玉卿還是大殿的讀書人都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如果後輩爭氣自然是希望可以開疆拓土超越自己，試問誰不希望自己的後輩出息，哈哈哈哈，既然老夫都是如此想來我炎黃先祖對我們這些後輩也是這麼希望的，現在看來我們這些人的確是自囚樊籠了，活了一輩子竟然沒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看的透徹，看來老夫的確是故步自封了。」

  顏玉卿對林寒剛剛的那一番冒犯的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林寒說的是事實，既然是事實他又為什麼要生氣呢？

  「既然晚生有效仿先祖披荊斬棘替後世後人開萬世之基的本事晚生為何不去做呢？而對晚生來說平定草原就是需要邁出的第一步罷了。當然還有第三個草原狼族必須出局的理由，想來顏老一定很感興趣。」

  林寒帶著些許誘惑的語氣對顏玉卿說到，古人最感興趣什麼一個是人口一個是土地。

  「哦？說來聽聽，老夫倒想看看你到底是在故弄玄虛還是確有其事.」

  顏玉卿愣了一下，林寒的為後世披荊斬棘的理由已然說服了他，現在聽到林寒還有第三個理由，顏玉卿也不由的愣了一下。

  「在北疆以北的草原東北方向有一片土地，五百萬畝不止，雖然環境冷了一些卻是實打實的上好的黑土地，大寧北方的糧食都可以成活一年一熟不成問題，只是需要開荒，握住了草原也就相當於握住了那塊土地，就算是現在大寧沒有精力去開墾，這也算是我們給後代留下的一塊大好基業了，換做是您，您作何選擇？」

  林寒看著顏玉卿看著顏玉卿身後的兩個老者，看著大殿上有名有姓的讀書人，這些人可以算的上是大寧的精英階層了，在這個農耕為主的社會，就連小孩都知道土地意味著什麼，沒有什麼是比肥沃的土地更具吸引力了。

  「此話當真？」

  顏玉卿整個人顫抖起來，他知道林寒說出口的話絕對不是捕風捉影的，只要是從林寒嘴裡說出口的話絕對是真的，但他依舊還是問了，只因為林寒的話遠超了顏玉卿的預料，哪怕就第三個原因別說一個草原狼族了，林寒就算是把所有胡人都殺了都沒問題。

  「神人授夢嘛，不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著實說不過去了吧，而且草原狼族已經不存在了大可去探查一番嘛」

  林寒半開玩笑的對顏玉卿說道，他當然不是讓顏玉卿親自前去，沒有了草原狼族的威脅，北方的情況可比去占城方便多了。

  「如果是這般的話，你小子還費什麼話，一個小小的草原狼族而已滅了就滅了，你私底下與老夫只會一聲，這些個上不了台面的小子，老夫替你擺平便是了，什麼文壇什麼清流，老夫一一上門和他們理論，但凡嚼舌頭的老夫戳他們的脊梁骨就是了既然是開荒越往北越冷的道理你小子也該知道，對於這種事你有什麼法子？」

  顏玉卿直接一改常態，冷哼一聲環視著大殿，這態度已然打算倒戈了，當然在場的人對顏玉卿的態度都沒有任何異議。

  這個時代什麼最重要，土地和糧食啊，東北的黑土地比整個中原的田畝都大，這玩意絕對得握在自己手裡啊，別說一個小小的草原狼族，就算是天下胡人來了也沒說的，直接砍死，講道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聽過沒有？

  這樣的好地方理應就是大寧的，誰敢說一句不是.問過大寧拳頭沒有？

  拳頭大就是道理。

  「小子此次北疆回來淘了一個好寶貝，換做棉花，保暖比現在的氈子羊皮好太多了最重要的是輕，雖然現在棉花還有點問題，不過培養個三五年就絕對不成問題了，接下來就剩下大規模推廣種植了。」

  林寒自信的回答道，他只能說曲氏果然夠義氣啊，給的種子什麼的東西裡面正好有棉花種子這玩意。

  「你懂培養之法？」

  顏玉卿面無表情的看著林寒，棉花這種東西他多少也聽過，不過的確是有問題，但林寒口口聲聲說懂培養之法，那麼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林寒羞澀的點了點頭。他現在不懂但腦中有圖書館啊，翻一翻抄一抄不懂的也懂了，完全沒什麼難度好不好。

  「既然這些都有準備，為什麼反倒要立一個甲子賭約？通報朝廷直接加大對北疆的開發不行？」

  顏玉卿臉上帶著少許的焦急之色，老人更想在有生之年看到結果。

  「糧食是一個大問題，開荒前幾年自然不會有什麼收成，糧草全得朝廷支持，教化胡人需要胡人幹活自然也得糧食支持，大寧現在的糧食自給自足沒問題辦其中一件事也沒問題，如果兩件一起辦就力有未逮了，北疆的胡人不管的話恐怕就會成為第二個草原狼族，所以只能撿著急的事情做。」

  林寒雙手一攤，做這些事情需要人手啊，大寧現在缺的就是人好不好，缺人這種事情哪怕林寒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胡人完全不會種田，能做的只有鋪路了，除了鋪路，林寒還想著開鑿京杭大運河，這個時代沒有隋朝，京杭大運河也沒了影子，再加上提前開發長江以南又是一個大工程，東北拓荒只能排在老四。

  別說顏玉卿能不能看到東北黑土地長出莊稼，就連林寒自己能不能看到他都不知道了，這個事情他還真不好向老人家保證什麼。

  「老夫竟沒想到自己虛度了百年光陰啊，老了快入土了方才趕上了這般盛世，嗚呼哀哉，小子倘若大寧日後有什麼變化記得到老夫墳前和九泉之下的老夫說一聲。」

  顏玉卿的臉上多了幾分失落，他知道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操之過急，千般著急萬般著急最後也只能換做一聲嘆息了。

  「現在占城稻也已經開始了實驗，如果真的可以，會在江南推廣，到時候蘇杭熟天下足絕對不是問題，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時間。拓荒一事小子保證不了什麼，但這江南一事卻是板上釘釘的，您老何不期待一下？」

  林寒冷不丁的對著顏玉卿說道。

  「北疆一事當真沒戲了？」

  顏玉卿的臉色雖然緩和了不少但依舊不死心的問著林寒。

  「北疆的那件事別說您了，小子我能不能活著看到都兩說呢，這也是為什麼我說是你子孫後代留下的基業和功勞，再加上開荒的話還缺一樣東西。春夏現在的常服就行了，冬季棉服也可以，但是秋季的衣著還沒保障，現在也只是有一個粗略的想法。開荒一事只得往後拖了。」

  林寒無奈的搖了搖頭，南方都沒開發出來呢，北疆的事情別說提上日程了，林寒考慮都不會考慮。要人沒人要糧沒糧，拓荒？送人頭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