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林寒的處境

  回過頭來想一想貌似林寒的這個安排才是最為合理的！蘇方烈封狼居胥的名頭一來不會功高震主被人惦記，二來也可以當做將朔方城失利的大過一筆勾銷的籌碼。

  「公子.」

  蘇方烈一直以為林寒和他之前說過關於封狼居胥的話更多的是為了穩定軍心，誰成想事到臨頭林寒還真打算將這麼大的功績按在他的腦袋上，而且眼睛也不帶眨一下的，他總算是知道了穆陽在大戰前和他說的那一番話壓根不是為了安慰他，而是實話啊。

  「去去去，一邊去，好歹也是一個將軍又不是林風那小子，也不是哪個美人，叫我公子肉麻不肉麻，我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收起你的馬尿，都是爺們婆婆媽媽的幹啥，這一次去了做的漂亮一點，爭取讓楊將軍在史書上也能留下一筆.我這小身板怕死在狼居胥山，就不陪你走一遭了。」

  林寒如是說道，臉上大寫著嫌棄二字，在林寒看來感情是不需要談的，而一旦談起感情八成是要傷錢的。

  蘇方烈滿臉感動被憋了一下，雖然林寒在極力掩飾和否認什麼但事實就是事實，林寒的每一個考慮都是在替他們考慮的這一點是做不得假的。

  「那等林公子養好身子，末將再與林公子一醉方休.」

  蘇方烈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自己感動的目光，然後拍了拍胸膛說到。

  男人之間的感情怎麼也離不開一個酒字，好像所有的情分都能融入到酒中一般，對於蘇方烈的這個情況林寒也不好反駁什麼，但林寒總感覺蘇方烈腦子缺根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怎麼能喝酒，蘇方烈純粹是來搗亂的吧。

  「喝酒的事再說，不能陪你到草原狼族祖墳上蹦迪的確是我失約了，你替我和楊將軍賠個不是，既然蘇將軍是去拿好處的，那麼我以公謀私一點沒什麼問題吧，給我辦件事咱兩扯平了怎麼樣？」

  林寒好像想到什麼一樣神色間露出了留戀之色，對蘇方烈說到，這件事的確只能算的上是一件私事，甚至恐怕當事人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公子但說無妨，末將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方烈斬釘截鐵的說到，事到如今林寒去不去草原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但是林寒到現在還記著楊懷禮的這個情蘇方烈必須得領。

  「我要草原狼族大帳上的那隻金鷹！答應過某個人兒的事情總歸是要做到的，失信於男人無法立足於世，失信於女子恐怕丟的不只是臉面了。幫了我這個忙，回京後我請你喝酒，我酒量三碗，陪你喝捨命！」

  林寒的聲音中帶著自嘲，但卻沒有一點要作假的意思，林寒的酒量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最後這句話卻是讓帳中眾人沉默了。

  試問世間還有哪個男人有林寒深情？對女子都如此，更何況是對自己的兄弟，所有人都知道林寒這句捨命不是玩笑，而是他真的會這麼做！

  士為知己者死，蘇方烈又怎麼不明白這個道理。

  「定不會讓公子失望！」

  蘇方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到。

  一番話下來寧冷蘇方烈甚至穆凌飛都被穆陽給趕出了大帳，倒不是說這些人不是自家人，而是接下來的一番談話是關於林寒的，而他們三人聽到消息後幫不上忙倒無所謂，就怕他們幫倒忙

  偌大的營帳之中只剩下林寒和穆陽兩人，新老兩代將門掌舵之人還是第一次以這樣一種方式對話。

  「接下來什麼打算？」

  穆陽終於問出了那個縈繞在心頭許久的問題，林寒可以說是將草原狼族推向地獄的主要人物，哪怕是他已經很小心翼翼的將自己隱藏起來，讓自己不要暴露在世人面前，但俗話說樹欲靜而風不止，無論是將門還是新皇壓根沒有庇護林寒的實力。

  「接下來的打算，我剛剛不是說了嗎？」

  林寒詫然的看著穆陽好像真的沒有回過勁來一樣。

  「別給老夫裝糊塗，老夫不相信你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之前老夫還抱著讓你小子自污的想法，免得被人惦記，不過現在老夫算是明白了，你小子的身份絕非一般，自污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恐怕會適得其反。其他人的路你小子已經給鋪好了，你自己呢？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需要老夫和將門那些人做什麼？」

  穆陽並沒有被林寒矇混過去的打算，直截了當的跟林寒攤牌了。

  「你老這麼說就有些沒意思了，寧大哥甚至您的路子都好辦，只有小子的情況有些複雜，並不是看我想怎麼辦，而是看陛下和文臣一系的博弈結果，甚至看我那位便宜舅舅的謀算，北疆一事吧論功我的功勞小不了，論過我犯的錯也小不了，功過相抵最好不過，不過現在的情況看其實哪怕是功過相抵也還是我贏了。當然這種好事恐怕很難落在我的頭上。」

  林寒嘆了口氣，如果不是自己人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從來不是一句空話。

  「此話何解？」

  穆陽頓了一下，緩緩的開口了，功過相抵對林寒來說的確是好事，但穆陽十分確定林寒所說的好事絕對不是他所想的好事。

  「我有大功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有大功我卻不敢犯下大過，因為功過相抵從來不是對等的，犯下大過腦袋就沒了，所以功過相抵陛下就會覺得欠下我人情，自然而然如果我要去收拾那些個打我主意的傢伙陛下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絕對是那些人不想看到的結果，所以功過相抵好卻很難！而且這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林寒苦笑一聲，功過相抵對他來說的確是好事，但恐怕不現實，更主要的是皇帝的人情能兩不相欠最好不過了。

  「讓皇家欠人情，和欠皇家的人情都不是好事，而且京城恐怕多有人阻撓，對你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好結果。小錯不管用，大錯恐招災，此局何解？」

  穆陽點了點頭，林寒看的比他還要遠，果然事情遠比他想的還要麻煩。

  「貶謫大概不太可能，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我那位便宜舅舅來一個捧殺，爬的越高摔的越慘，而且一場大火燒了那麼多人命恐怕在清流文壇我的名聲都臭了，捧殺後的手段才是最讓人介意的，不過消息還是少暫時做不出什麼有用的判斷，無論是好是壞我都必須離開長安一段日子了」

  林寒嘆了口氣，捧殺他不怕，但是捧殺之後的後手就由不得讓他多想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暫避風頭了。

  「此事怕是不易」

  穆陽皺著皺眉，林寒現在的身份既敏感又特殊，說句不好聽的就林寒的殺傷力，哪個皇帝敢放心林寒在外面晃悠。離開長安城是一個不錯的法子，但是林寒離開長安城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林寒的身份著實特殊了一些！

  現在的林寒對大寧來說可比玉璽重要多了，誰看到傳國玉璽在天下四處亂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