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無法接受的理由

  但柳明珠並沒有將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而是轉頭擔憂的看向了蘭墨煙。

  她知道這一刻的蘭墨煙絕對會比她還要痛苦，只可惜雖然柳明珠和蘭墨煙曾經有著很大的相同點，但柳明珠卻依舊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也就是說我最好的結果只會成為第二個你，所以才會是師姐？」

  柳明珠的深吸一口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了這麼一番話，曾經的她除了黑衣人師父外還有其他的牽掛，那就是他的父親。而蘭墨煙卻只有黑衣人一個牽掛，而且有些時候親情和愛情之間是有差距的。

  情傷都是愛情少有親情！

  「正是如此，不過也真是可惜，老夫二十多年的努力最後竟然便宜了林寒那小子，不過老夫也不算吃虧，有舍有得，讓老夫得到了林寒。一個煙兒加一個明珠換一個謫仙人林寒，一點都不虧呢.」

  黑衣人眼底閃過一抹可惜的神色，隨後又恢復了之前的淡漠，事到如今有了林寒之後，柳明珠和蘭墨煙對他的價值已經歸於零了。

  兩個沒有了價值的人，殺了也就殺了.

  「原來至始至終，師姐與我不過是你手中的籌碼罷了.」

  柳明珠的聲音重歸清冷，她的眼中更多的是一種化不開的冷意，黑衣人正一次一次的挑戰著她的底線。

  「能成為老夫的籌碼也是你們的榮幸，不過說起來還真是要感謝你們師姐妹二人了，或許你們的確是老夫的仙緣不假，若不是你們老夫恐怕不會知道世上有林寒這樣的人物，與羽化成仙長生不老也就失之交臂了。現如今真相你們也知道了，而你們的價值也沒有了，是時候送你們上路了。」

  黑衣人的聲音更多的是一種輕描淡寫，就好像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無關痛癢的事情一樣，甚至他已然有了動手的念頭。

  「羽化登仙，長生不死，這就是你的目的嗎？我實在想不到你也會追求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甚至為了你那不值一提的貪慾，造成了這麼多的悲劇。」

  柳明珠的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些許譏諷，她實在無法想像黑衣人算計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傷害了這麼多人，竟然就是為了一個如此荒誕且不可理喻的目的？

  「不值一提？開什麼玩笑，你們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螻蟻罷了，又怎能理解老夫的感受，武道一路為師已經走到了盡頭，先天之上再無前路，為師自負於天下無人可出之右，既然如此為師為何要甘願成為一捧黃土一堆枯骨，老夫無論是天賦還是實力亦或是武功儘是芸芸眾生間上上之選，為何為師不能成仙，不能長生？」

  黑衣人說這話時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好像在說一件多麼理所應當的事情一樣。

  聰明人都自負，而聰明人登臨巔峰的人更是自負，而且走到最後的聰明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嚴格意義上黑衣人的這個想法林寒絕對能理解.

  聰明人總有不正常的地方，長歪了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瘋子和天才永遠只有一線之隔，很顯然黑衣人選擇了瘋狂。

  「這就是你的理由？」

  蘭墨煙不可置信的看著黑衣人，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悲慘的命運究其理由竟是如此的好笑，她的愛人因此而死在她的手下，她自己也因此墜入魔道，一切只是因為黑衣人如此可笑的一個理由。

  林寒曾經說過長生本就是一個謊言，多長算長，多久算久，很顯然黑衣人現在已經聽不進去了，聰明人只相信自己，就好像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如果黑衣人自己選擇執迷不悟，那麼哪怕是神仙來了也無法改變黑衣人的觀點。

  「難道這還不夠麼？而且老夫已經無限接近成功，林寒.林寒，履凡謫仙，他一定知道什麼，哈哈哈哈，等老夫知道林寒嘴裡的秘密了，就是老夫登臨仙境之時，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林寒身上的秘密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棄子，前二十年一點建樹都沒有，偏偏是這兩三年如有神助，一步登天.明珠你敢說你的這位夫君是普通人麼？」

  黑衣人一提及林寒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癲狂起來，他到現在也堅信林寒正是他的仙緣，只要得到林寒身上真正的秘密，他就能一步登天，就算不能只要留林寒在身邊利用古法奪人氣運的秘術遲早有一天他會擁有羽化登仙的資格。

  柳明珠沉默以對，黑衣人說的都是事實，林寒不是普通人她早就知道了，但柳明珠敢肯定林寒也不是黑衣人嘴裡的那個履凡謫仙。林寒的所作所為的確有時候出人意料，但林寒的重情重義也足以證明和黑衣人所追求的東西不是一路人。

  一個淡漠無情的仙境絕對無法培養出林寒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如果林寒真的是謫仙，那麼也就代表著黑衣人這樣無情無義的瘋子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成為神仙的，因為黑衣人從一開始就錯了。

  林寒心懷天下乃稱謫仙，黑衣人心中至始至終都只有自己，一開始就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林寒的成功恰恰卻是證明黑衣人失敗的鐵證！

  而且她對林寒身上的秘密並不感興趣，她在乎的只是林寒這個人罷了。

  「這就是你千里迢迢綁架他的原因？」

  柳明珠的聲音趨於平靜，她突然心中生出一抹憐憫，憐憫這個曾經是她尊敬的人，她太了解林寒了，如果黑衣人想要的是這些的話，他完全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只要說明來意，林寒也會將這些無趣的真相和盤托出。

  林寒更在乎如何吃的飽穿得暖躺在搖椅里享受陽光

  「難道這還不夠麼？」

  黑衣人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他一手教出來的小徒弟了。他原本以為蘭墨煙才是最棘手的，卻沒想到真正讓他感到糾結的竟然是柳明珠。

  「師傅，這是明珠最後叫你師傅了，我比師傅更了解夫君他，如果你想知道的只是這些的話，您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您光明正大的登門拜訪，夫君也會給予您相應的禮節，而您想知道的東西，他也會毫無保留的告訴您，因為您所看重的在夫君眼中不過是一文不值的存在罷了」

  柳明珠的聲音波瀾不驚，就好像在說一件既定事實一樣。甚至眉宇之間竟是有幾分林寒的影子。

  柳明珠並不知道她越是如此反而越讓黑衣人堅定自己做法的正確性。而且會把柳明珠的阻撓當做成仙道路上必不可少的挫折之一。

  而在林寒這件事上越多人阻止他，黑衣人反而會更加高興，畢竟真理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很顯然在他看來自己就是這少數人的中少數人，不是天選之子能有這樣的待遇嗎？

  壞人眼裡全天下都是混蛋這個道理在什麼時候都會成立的，以己度人也是人類不可避免的劣根，而現在的黑衣人就是在瘋狂的以己度人。殊不知所謂的長生不老羽化登仙至始至終都只是他自己和一小部分瘋子看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