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較量

  林寒是不是神仙他不知道，但絕對是妖孽！

  「對方應該是一個高手吧，如果是高手那麼他的目標應該是單個的目標才是。一個可以連李公公都矇混過去的高手，哪怕在江湖之上也不會是無名之輩，這樣的人物不出手則已若是選擇出手搞出來的事情絕對小不了！你猜這位高手現在是在城內還是在城外？」

  林寒冷靜的可怕冷靜的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冷靜的讓東廠負責人毛骨悚然！

  「絕對不可能在城內，蘇方烈將軍的士卒我們過了一遍又一遍，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問題！」

  李公公忍不住點了點頭之餘篤定的對林寒說到，他突然發現只要林寒在他貌似就不需要帶腦子了。

  「我當然是相信公公的本事，既然不是城內就應該是城外了，想來李公公也該明白現在定襄城中最不容有失的就是蘇將軍，蘇將軍若是有什麼意外那麼好不容易塑造的軍心會在頃刻間崩塌，如果想贏哪怕我能死蘇方烈也不能出意外.」

  林寒展顏一笑，對太監的回答並沒有多麼在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比一個專門干黑事的人對危險還要敏感，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卻是沒想到自己的心口中除了心臟外還有蘭墨煙送給他的禮物。

  有些生物對外界的危險氣息十分的敏感，而天山聖蠱卻是其中的佼佼者。哪怕是李公公也感知不到的先天強者，天山聖蠱卻是感覺到了。

  這才是林寒感到不安的真正原因！

  「所以呢？」

  李公公被林寒一番話說得額頭冷汗都出來了，陪著蘇方烈死守定襄城本來就是一件找死的事了，但他有種感覺林寒會當著他的面做一個大死。想到這裡他整個人都是發木的，他還不想陪著林寒去死啊。

  但他也明白，林寒死了那麼他也別想活了。

  「能讓我感覺到危險的力量所針對的有很大可能是我，所以我打算給對方出一個難題，我和蘇方烈之間的選擇題，我要讓他在報仇和勝利之間做出選擇，你認為對方會猶豫嗎？而往往機會就只有一瞬間我所爭就是這個一瞬間！」

  林寒的眼睛猛然圓睜，眼底的閃爍著駭人的光芒，還有一些原因林寒沒有說，如果對方目標是他，那麼有很大可能是隱門之人，隱門之人自然不會捨得殺他，如果是江湖人士，那麼一定會受到所僱傭的力量影響，到那個時候秦王的絕對不會讓刺殺他，這樣一來放暗箭的機會就沒了！

  林寒十分清楚秦王不可能讓他動手殺他。秦王要刺殺他的話早就動手了，壓根不用等到現在才使用下三濫的手段。

  林寒就是要打亂這個攪局者的陣腳。

  「林大人你這是在賭命啊.」

  李公公都快哭了，的確定襄城的勝負關鍵在於蘇方烈，但如果林寒有個什麼好歹他的腦袋就要搬家啊。

  「我每一次都在賭，只不過贏的一般都是我，放心吧，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林寒篤定的回答到，一個讓東廠的人都察覺不到的危險源不是江湖人士就是隱門，如果是江湖中人，秦王一定會制止，如果是隱門，林寒也必須讓人知道他就是林寒，這才是計劃成功的關鍵因素。

  所以他必須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出現在雙方的面前。

  狼族鐵騎聲勢浩大的出現在了朔方城下，他們並沒有刻意的隱藏甚至可以說他們是故意搞出這麼大聲勢，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信號了。

  嘭！！！

  就在草原狼族將定襄城圍住打算進行裡應外合的衝擊時，一聲驚心動魄的響聲在定襄城上空響起

  是八牛弩激發的聲音，這個聲音讓林寒的心臟猛地一縮，隨後大量的血液刷的湧上大腦讓他一陣頭暈目眩，不用想他也知道八牛弩之下會有多少亡魂，而且有很大一部分是無辜被蠱惑的大寧子民。

  血液湧上來的快退下去的也快，導致林寒的臉色一片慘白。

  林寒不是沒有殺過人，甚至死在林寒決定下的人不在少數，但林寒也知道那些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不是他的敵人就是罪有應得之人，死了也就死了，但這一次不同，流民之中的確有該死之人，但大部分卻是無辜的。

  這讓他如何心安？

  「林大人？」

  東廠的負責人臉色不好的看著林寒，他並不是因為心中的愧疚，而是他剛剛向城內看了一眼，如果有機會後悔他寧願剜了自己這一對招子。人間地獄四個字已經不能形容他看到的場景了。

  聲音過後城門內只餘一地的殘肢斷臂，和不可名狀的漿糊狀物，空曠的城門前只剩下一片血跡，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這才知道蘇方烈這個殺坯沒個城門上放置了八具對內的八牛弩，一輪齊射單單是弩槍就可以將城門洞填滿。別說是人了，就算是真的牛也沒有半點生還的希望。

  哪怕是見過不少屍體的李公公也分不清楚八牛弩下到底有多少人喪生，恐怕這麼一下，別說流民了，就算是那位培養的死士也不敢衝擊城門了，看到那樣的慘狀，是個人都發憷！死士雖然不怕死，但也不是用來找死的。

  李公公已經看到了八牛弩一輪齊射過後別說流民整個瓮城都空了！

  「慈不掌兵啊，終於是開始了」

  林寒喃喃自語道，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剛剛那聲巨響下有多少人喪命其中，片刻後他的目光恢復了清明。孰輕孰重的道理林寒還是知道的，現在他該考慮的不是那些已成亡魂的流民，而是即將來臨的危機。

  另一邊秦王眸子越來越陰沉，定襄城中響起一聲巨響，這個聲音他不陌生，八牛弩，獨屬於大寧的大殺器，據說可以射殺牛，秦王很清楚八牛弩的威力，既然城外沒有傷亡，那麼只能是對內了，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了八牛弩對內激發呢？一個不好的念頭浮上了腦海，他的確沒有想到八牛弩激發時的聲音會在定襄城內響起，但他們已經完成了對定襄城的合圍並沒有等來洞開的城門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這意味著什麼？秦王十分清楚，只是到現在他都不明白到底是誰看穿了他沒有絲毫破綻的計劃，他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秦王想的並沒有錯，無論是大寧守將還是官員都不會重視城中流民，在那些人看來流民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如果換個人流民絕對會被忽視，而只要忽視那麼他的計劃就沒有失敗的可能，試問大象又怎麼會注意腳底的螞蟻？

  只是偏偏秦王遇到了從來不帶有色眼鏡看人的林寒。林寒從來沒有高高在上的眼光，自然不會忽視了流民這個群體，而秦王的遭遇真可以說是撩陰腳遇上了鐵襠功，怎一個稀碎了得！

  「為什麼.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想得到我的計策？！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秦王整個人都沒有了之前輕鬆諧意的氣勢，當認為必勝之際被擊落谷底，這種打擊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毀滅性的，若不是經歷了太多的秦王心性早已不似之前那般浮躁，恐怕這個時候早就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