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來自寧皇的歉意

  「多謝.」

  方文卓無神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光芒，這個時候還有勇氣給他收屍也是需要勇氣的，很顯然林寒雖然是一個惡魔但卻是一個讓人欽佩的惡魔，也是因為這一句話讓方文卓徹底的放心了，可以做出為他收屍這種事的人絕對不會行小人之事。

  可以說林寒惡毒，可以說林寒無恥，可以說林寒不擇手段，但方文卓清楚林寒絕對不是一個小人.

  方文卓的這一聲道謝卻並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並不想給林寒添麻煩，輸了就是輸了，輸給林寒，他心服口服！

  無論是趙宏還是秦王趙王亦或是三司的人哪怕是狄方看著林寒都有些無語了，方文卓落得現在這個田地可以說完全是拜林寒所賜，現在林寒還承諾給方文卓收屍，這已經算的上是鞭屍了吧。

  這些人望著林寒的背影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等林寒拿著方文卓的罪狀出現在寧皇面前時，寧皇早已對對今日刑部公堂之上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對林寒的表現也是一清二楚，林寒可謂是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預料，就連寧皇也以為林寒要想啃動方文卓這塊硬骨頭沒個三五天壓根不可能，但出乎他預料的林寒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這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方文卓都招了？」

  寧皇隨手翻看了一下方文卓的罪狀就將其放到一邊，目光落在林寒的身上不緊不慢的問道。

  「回陛下的話，逆賊方文卓招了，而且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林寒明白現在並不是和寧皇套近乎的時候，聲音不敢有絲毫的波動一五一十的回答著寧皇的問題。

  「辛苦愛卿了，朕聽說你承諾給方文卓收屍了，既然答應了就做好點」

  寧皇很快注意到了林寒眼底的黯然之色，隨後他心頭一顫，直到這個時候寧皇方才意識到林寒雖然妖孽但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林寒雖然看上去油嘴滑舌激靈的很，但寧皇清楚林寒也有自己的傲骨

  一個驕傲的人親手摧毀了另一個驕傲之人的傲骨，絕對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寧皇明白雖然有些事林寒可以做到甚至比其他人都做的好，但很顯然在林寒的心中還是有些介意的，而他卻一直將林寒當做林倬那般的肱骨大臣再用，他還是有些太著急了，不過留給寧皇的時間畢竟不多了，再怎麼無奈他也只能認了。

  雖然林寒依舊出色的完成了任務，但恐怕這件事也給林寒的心裡留下了陰影。不過寧皇對此也十分無奈，他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他手裡能用的人本來就沒有多少了。

  「難為林愛卿了，朝堂半月解決不了的事情愛卿一日便處理的如此妥當，想必也是費盡了心神，太子一案就交給齊王吧.」

  寧皇一臉滿意的對他說著，然後揮了揮手示意林寒可以退下了，寧皇還想對林寒說些什麼不過遲疑良久後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寧皇十分清楚真要算起來林寒功勞封一個伯爵也不在話下，無論是靈州救急，還是草原獻策，鹿鳴宴舌戰蠻夷，方文卓謀逆力挽狂瀾，再加上這一次不計代價保太子一命，一樁樁一件件，隨便一件事都是潑天的大功勞。真要論功行賞林寒恐怕早已是大寧最年輕的侯爺了，但每一次論功行賞寧皇就好像刻意的將林寒遺忘一般。

  就說這一次方文卓叛亂事件，寧皇論功行賞就連柳明珠也做出了賞賜唯獨漏過了林寒，這一切不過是寧皇刻意的行為，林寒是寧皇留給新君的禮物，他並不願意在林寒身上貼上一個當朝老臣的標籤，如果他真的賞了林寒，讓新皇怎麼面對林寒，賞無可賞可是御下的大忌！

  所以寧皇現在擺明了就是一副又想馬兒跑還不給馬兒吃草的態度使喚著林寒，他要做的就是讓新君來賞林寒，林寒的脾氣寧皇再了解不過了，屬於吃軟不吃硬的主。

  「遵旨.」

  林寒一本正經的回應到，心中卻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審方文卓的表現著實不適合繼續審太子了，本來他也打算找一個由頭推了這一件事，沒想到寧皇的舉動卻讓他省了不少的心

  「對了，好端端一把劍沾了逆賊的血，倒是毀了朕的一把寶劍，既然此劍已經被你用來誅逆賊了你自己留著吧.」

  就在林寒打算退出去的時候一旁細細端詳起了林寒交回來的尚方寶劍的寧皇卻是開口了，只見叫住林寒後寧皇對著寶劍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隨手丟給了林寒！

  這柄寶劍喚做『定國』可是寧皇的心愛之物，平時寧皇也寶貝的很。不過林寒給他解決了這麼大的麻煩，真要什麼也不賞最起碼寧皇自己也說不過去，寧皇自知他時日不多再怎麼心愛的東西對他來說也沒有了意義，於是只好找了一個由頭將這把劍丟給了林寒。

  林寒並不知道這把劍的意義，在寧皇將寶劍丟給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蒙圈的，甚至在林寒抱著寶劍在皇宮裡一路暢通無阻走出宮門還沒有回過神來。

  當然林寒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給他省去了多少麻煩，現在的林寒只想離開皇宮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林寒背對著宮門抱著手裡的御賜的寶劍嘆氣之時，卻是遇到了他所料未及的一個人！

  「小子，終於忙活完了？」

  就在林寒心情低落之際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聲音和善中夾雜著些許的嚴厲，甚至還一點打趣的意味在裡面。

  林寒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直到順著聲音他看到了拄著拐杖一臉和煦看著他的顏玉卿一臉笑意看著他時，林寒依舊覺得是那麼的不真實

  「顏師，您怎麼會在這裡」

  林寒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驚喜，在偌大的長安城中真情實意對他好的人除了被幽禁在林府的林曦也就剩下顏玉卿這位老人了，林曦是林寒的母親自然無可厚非，但顏玉卿的善意就彌足珍貴了，要知道哪怕是寧皇對待他也是有目的的，唯有這位老人一直將林寒當做一個真正的朋友！

  「老夫怎麼會在這裡，老夫是在此專門等候小友啊，這京官不好當吧」

  顏玉卿雖然嘴上打趣著林寒，但無論是神色還是語氣卻一點打趣的意思也沒有，林寒今天的所作所為早已在朝廷上下傳開了，或許有人會抨擊林寒的做法，或許有人會恥於和林寒為伍，而真正明白林寒苦衷的只在少數人，而少數人中最懂林寒的莫過於顏玉卿這個老人了。

  文武百官說林寒的手段太過殘忍，他們卻不知道倘若林寒不這麼做，不止林寒會倒霉，大理寺御史台和刑部的人都會倒霉，與其說是林寒的手段殘忍不如說這一切都是寧皇的意思，寧皇把林寒架在火上烤，林寒若是辦成了自然有一線生機，倘若林寒失敗了那麼三分之一的朝堂都會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