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罵街一般的審問

  「就算是大寧養的一條狗吃上雙份的狗糧也知道親近主人，你這混帳玩意咬了一口主人不說還有臉和本官理論，不是唁唁狂吠又是什麼？」

  而林寒好像還沒過癮，不等方文卓反駁林寒又一次開口了，如果說一開始林寒還是在和方文卓講道理，那麼這一番話林寒已然在罵街了！

  整個公堂之上隨著林寒的話音落下陷入了一片寂靜中，眾人心中不免感慨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這麼審案子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而這些人中最震驚的要數方文卓了，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滾刀肉的了，卻是怎麼也沒想到林寒這個書生年紀不大竟然比他還要難纏，林寒的表現哪裡是一個當官的完全就是小混混的做派，試問林寒現在的樣子哪是一個讀書人該有的樣子。

  在方文卓的印象中讀書人不該是之乎者也掛嘴上的酸秀才麼？

  「大人，案上有驚堂木」

  林寒身側的狄方看著林寒的樣子忍不住提醒到，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御史台的大人審訊人，但林寒這樣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而趙宏秦王趙王早就目瞪口呆了至於說刑部大理寺的人一個個掩面搖頭，雖然說林寒可謂是給文武百官出了一口惡氣，但朝堂的臉都被林寒給丟盡了，一個正式的審訊過程愣是被林寒搞成了對著罵街

  「哦」

  林寒一臉尷尬的看著善意提醒他的地方隨手抄起旁邊的驚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

  啪！！！！

  一聲清脆洪亮的聲音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讓一時間被林寒懟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方文卓也嚇了一大跳。

  「呔，你這個無恥之徒，即便不說餉銀物資大寧並沒有虧欠過你，倘若你真的是戍邊有功之臣，犯了朝廷其他的忌諱而成為階下囚本官尊稱你一聲方帥也並無不可，但你這老賊竟敢謀逆.試問一個膽敢反自己母國的亂臣賊子不是喪家之犬又是什麼？在本官眼中你就是一隻咬了主人的狗.」

  林寒雖然的確按照狄方的提醒使用了驚堂木，不過那樣子著實不像一位欽差大人該有的派頭，雖然表情也是慷慨激昂但無論如何也算不上正派。

  在林寒看來方文卓的舉動就是在無理取鬧，其他人或許懾於方文卓之威不敢說什麼，但方文卓又不是他林寒的兒子，林寒完全沒必要慣著他。不就是罵街麼？誰怕誰！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住的搖頭，看著現在的林寒很難想像那些個瘋傳長安的詩竟然是現在高堂之上罵街的這貨所作！

  秦王擦著冷汗看著林寒威風凜凜的站在椅子上他一直以為林寒被稱為謫仙大概一直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吧，但林寒現在的表現卻打破了秦王的幻想讓他心中有些戚戚然甚至有些後怕.

  看到林寒怒懟方文卓的英姿後，秦王意識到之前林寒懟秦王府上下時還算給他留了一個臉面，沒有像現在懟方文卓這般開噴！秦王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如果換任何一個人站在方文卓的位置可能就被林寒給噴死了吧！

  「林大人言重了吧，方文卓雖說一介逆賊但林大人此番做派未免有失體統」

  刑部的官員忍不住提醒林寒，雖然林寒懟的人是方文卓，但他們也跟著丟臉啊。

  「哦？本官在審問逆賊方文卓又與你有什麼關係，這位大人要是看不慣本官的做派大可去陛下那裡參本官一本，您現在這番舉動可是讓本官有理由懷疑你和逆賊方文卓可有什麼關係，竟然勞煩這位大人如此替逆賊方文卓說話？」

  林寒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刑部的官員，眼中滿是戾氣，他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人想著拖後腿，不過他可不是一般人，今天他就是誰的面子也不給。

  「你你.信口雌黃，你怎能如此污衊本官？」

  刑部的官員頓時驚出一聲冷汗急急忙忙期期艾艾的指著林寒說到，他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林寒就是一條瘋狗逮著誰咬誰，你說他沒事找林寒麻煩嘴賤幹什麼。

  「污衊？在本官審問方文卓的關鍵時候你出言阻撓而且還向著方文卓說話，在場的三位殿下和其餘同僚都聽見了，何來污衊一說？況且尚方寶劍在此，猶如陛下親臨，你這是當著陛下的面給方賊推脫，要不你和尚方寶劍講一講道理？」

  林寒明知道此人是秦王的人依舊一點面子也沒給，甚至最後的話語中竟然透露著絲絲的殺意.

  「下官.不.不敢」

  此人終於感到害怕了，和尚方寶劍講道理？這不是找死呢嗎？看著林寒無比認真的眼神此人終於明白了林寒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了，林寒罵方文卓是條喪家之犬，現在看林寒更像逮誰咬誰的瘋狗.

  而一旁看戲的秦王趙王乃至於其他兩個部門的官員神色都凝重了起來，雖然表面上看林寒的行為就好像在無理取鬧，是在仗著手中的權利胡作非為。但他們清楚林寒這是在警告他們，方文卓這件事已經被寧皇委託給了他林寒，誰也別想插手和干涉，也就是說林寒這麼做其實是寧皇的意思！

  想到這裡秦王和趙王這對競爭對手卻互相對視了一眼，林寒這是給包括皇子在內的所有人一個下馬威啊！

  「不敢？不敢就給本官閉嘴，要不然就和本官手裡的尚方寶劍講講道理，再不濟就離開這個公堂寫奏本去，本官審案子最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要不諸位哪位覺得自己審的了就來奏請皇上試一試，不行就給我閉嘴.」

  林寒眼底帶著些許警告意味的掃視過眾人，事實上林寒雖然的確有殺雞儆猴的想法，不過殺雞給猴看並不是目的，敲山震虎才是目的。

  所以林寒在這一番話落下之後就沒有理會那個被他差點嚇哭的倒霉蛋，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堂下的方文卓身上！

  方文卓雖然被林寒懟的有些上心不過他並沒有真的氣糊塗，雖然林寒怒懟同僚讓方文卓看的很爽，但方文卓也聽出了林寒這番話的畫外音，林寒今天來就是來找他麻煩的，誰來也沒用！

  「方文卓大寧好吃好喝把你當大爺一樣供著，就養出你這隻白眼狼，你口口聲聲說戍邊有功，你沒有請旨私自率軍返京時怎麼沒想過漠北我漢族子民？你要是真的心系漢家百姓又怎麼會做出棄邊塞百姓於不顧的事情來？本官勸你別拿對付其他人的那一套丟人現眼，本官不吃你這一套，如果真要點臉就別自取其辱讓本官看不起你。」

  林寒沒等方文卓開口就率先發難了，方文卓的確是一根難啃的骨頭，哪怕是林寒也不得不費一些功夫，對付這種人只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方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方文卓用凌厲的口舌給自己打造了一個金鐘罩讓他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而林寒首先要做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破掉方文卓身上的這個金鐘罩。

  而在林寒這一番好似胡攪蠻纏的亂拳下，方文卓所謂的有恩與天下也就站不住腳了，林寒也算完成了計劃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