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情字傷人

  還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愛情，哪一個女子可以承受這種痛苦而泰然對之呢？

  試問哪一個女子不希望遇到良人，更何況她們這些淪落風塵的可憐女子呢，只是對於程媛媛來說在她見證林寒為蘇小小的所作所為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她無法像其他姐妹那般將虛無縹緲的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程媛媛切身見過所謂希望是什麼模樣的，自然做不到對心中那份感情的將就。她也知道這樣傷的只能是她自己，但愛情這兩個字如果可以自己掌控，世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為情所傷之人了，程媛媛就好像撲火的飛蛾，明知道等待她的是一死，但還是義無反顧的撲了上去。

  林寒的一番話無異於將程媛媛的希望碾碎，林寒讓她明白了，她終究不是蘇小小。而他林寒也不是程媛媛的良人！

  或許對於程媛媛來說，可謂是一遇林寒誤終身

  林寒不是蠢人，程媛媛以為他沒有聽到剛剛的話，但離這麼近他怎麼可能沒有聽到呢？程媛媛話中的意思林寒怎麼可能不懂，不過有些時候正是因為明白才要選擇裝糊塗，他與程媛媛充其量只不過是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程媛媛要的感情，林寒知道他給不了，正因為給不了，林寒只好出此下策了！

  「長安乃是非之地，姑娘當提前考慮退路了，這只是作為友人的勸諫，若是姑娘作出決定，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忙的，在下一定會搭把手，還望姑娘多多考慮一番，倘若只是幫國色樓的話，在下與國色樓並無什麼瓜葛，真要論起來是敵非友，媛媛姑娘也該清楚在下對敵人是什麼態度」

  林寒深深的看了一眼程媛媛，能讓一位漂亮女人傾心是他的榮幸，但如果林寒真的來者不拒才是真正傷人的。

  「有勞公子費心了，此事還望公子給媛媛一點時間考慮考慮。」

  程媛媛謝過林寒的好意，眼底卻閃過了一抹毫不掩飾的失落，林寒對朋友的態度也是無話可說的，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並不想成為林寒的朋友啊。

  程媛媛自然知道長安的風雲詭譎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但一個退字說著簡單，實際上是何其的難呢。雖然被林寒拒絕程媛媛心中早有準備，但此事真的發生時，程媛媛心中還是不免心灰意冷起來。相比起心上的傷來，林寒給出的承諾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心死了，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也罷，既然如此，媛媛姑娘記住在下這個承諾對你永遠生效，此次國色樓有什麼打算，在下配合就是了，只可惜我林寒所作詩詞不在少數，大概除了能用名頭吸引吸引人其他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林寒嘆了口氣，他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人人都顧得過來，眼看程媛媛並沒有退出的意思，他作為一個老鄉，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聊表歉意了。雖然林寒也知道對於程媛媛來說林寒的舉動無異於杯水車薪.

  程媛媛好似失了魂的泥木雕塑一般給林寒行禮，然後緩緩了退了出去。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還被暮雲遮。」

  望著程媛媛的背影，一首詩不由的浮現在林寒的腦海之中有感而發，林寒的聲音不大，卻滿是惆悵，都說長安好，又有幾人能真正享受到長安的好呢。

  林寒確信程媛媛是聽到了他的這一首詩，但程媛媛的步伐也只是頓了片刻就繼續前行了，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隨著程媛媛的退出，那些個陪酒的女子也被穆凌飛給趕了出去。兩人望著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林寒互相對視了一眼。

  「孽緣啊」

  趙宏小正太搖頭晃腦煞有其事的感慨到。當真是學好不容易學壞片刻間，趙宏一看就是被穆凌飛給帶壞了。

  「大哥，齊王殿下說的是呀，反正是你身邊的紅顏知己也不在少數，現如今這位牡丹仙子又對你有意思，只要勾勾手就能到手，為何要拒絕？你不也說了虱子多了不癢，不爺們啊」

  穆凌飛一臉調笑的看著林寒，事實上他對林寒的這番舉動還真是多有不解，畢竟程媛媛也不醜，為何林寒倒貼也不要反倒傷了人家的心呢？林寒也是真能忍得住。

  「你小子是真的皮癢了？我的心現在一分為三了已經是對不起明珠她們了，現如今再有一個插手的，對她對明珠她們都不公平，她要的我給不了，我沒必要給兩人徒增煩惱，要是讓明珠知道你小子拾掇上我泡妹子，我感覺她應該很樂意和你小子談一談理想，到時候別怪大哥不幫你啊.」

  林寒苦著臉給林寒穆凌飛解釋道，隨後好像想到什麼一般調侃著穆凌飛。

  穆凌飛還有趙宏兩人在聽到柳明珠的名字後齊齊打了一個哆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就在三人打鬧期間，穆凌飛好似看到了什麼大事一般，臉色詭異的凝重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拽了一把林寒，動作之大差點將林寒拽倒在地，這樣一來不止是林寒就連趙宏也順著穆凌飛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看到一行人出現在視線中時，林寒還沒來的及說什麼，身旁趙宏的臉色陡然發生了變化

  林寒看著錢鈞帶著一臉諂媚笑容的將幾個看上去頗為壯碩的男人向著他們對面的雅間走去，期間錢鈞亦步亦趨當真好似那幾個壯漢身旁的小廝一般，而再看那個為首的男子對錢鈞卻是一副愛答不理甚至有些看不上眼的樣子。無論男子怎麼掩飾，身上那股殺氣還有風沙氣息卻依舊讓林寒發現了，這個男人不簡單，再怎麼不濟也是邊疆悍將！

  錢鈞是文遠伯家的公子哥，哪怕是在京城也是橫著走的人物，能讓他伺候的人身份也絕對低不了，看樣子男子對錢鈞的身份還很不滿意，好似自己的地位被輕視一樣的感覺。很顯然這個男子要不是有所依仗要不就是地位要高出文遠伯不少。

  「征西將軍，方文卓，他怎麼會在這裡？父皇沒有旨意讓他回京啊！他要是回來了朝廷西北軍務怎麼辦！」

  林寒充其量只是好奇，趙宏小正太指著那個跟在錢鈞後面的漢子已經驚叫出聲來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在他看來這個叫方文卓的男子壓根不應該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京城的這種地方！

  「征西將軍方文卓？」

  林寒一臉費解的看著穆凌飛和趙宏，他對滿朝文武都不怎麼熟悉更不要說什麼征西將軍了，不過看趙宏的臉色，林寒還是知道方文卓對大寧的重要程度。

  「咳咳，大哥你不知道嗎？大寧朝東南西北各對應著一個將軍，征南將軍就是我爹，鎮北將軍是現在的兵部尚書薛君侯薛大人，鎮東將軍是寧鋒，大哥可還記得寧冷？寧鋒是他老爹，這征西將軍就是方文卓了四人各鎮一方，被稱為大寧的擎天玉柱。大哥可知其中的含義」

  穆凌飛一臉凝重的給林寒解釋了起來，面對如此超乎預料的變故，穆凌飛也拿不定主意了，他只能儘可能的幫助林寒，希望林寒可以搞定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