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冰山一角

  「呵，虛偽，那你打算怎麼辦.如果你林寒膽敢為了榮華富貴為了利益置表姐於不顧，你就等著被我打的皮開肉綻吧！我來替表姐教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蛋.」

  林玉發現了林寒臉上的苦澀，不過她對林寒現在的表現卻是十分的嗤之以鼻，畢竟林玉要的不是林寒的一句口頭回答，而是林寒的行動。愛不是說的而是一言一行表現出來的，演戲誰不會

  「以前被蒙在鼓裡也就罷了，既然現在我知曉了這件事，身為人子又怎能袖手旁觀，林府還是慶幸沒有虐待我的母親吧，這二十年來，但凡我母親受到的委屈，我會一一和林府清算.相信我，林府親自將我母親送出林府並向她道歉.」

  林寒緩緩的開口了，聲音不復一開始帶著幾分歉意的感慨，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意，說話間林寒還對著林玉咧開嘴露出兩排整齊的銀牙笑了笑。

  但林玉望著此刻的林寒心中油然而生一抹毛骨悚然的情緒，林寒給她帶來的涼意瞬間直衝天靈蓋，雖然林寒的聲音中沒有一點殺氣沒有一點惱怒之色，但林玉的神情卻是一陣的恍惚，好似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人畜無害的林寒，而是一個從地府爬上來的惡鬼一般。

  林玉的視線只在林寒的眸子間停留了片刻，就感到身體一陣僵直，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絕對不是尋常人能有的不對壓根不是人類該有的眸子，與此同時林寒的聲音也好似魔咒一般在她的腦海中迴蕩久久不能消散。

  好似林寒說的話並不是承諾而是事實一般，不對，與其說是既定事實倒不如說是來自林寒的詛咒，可不知道為什麼，林玉在林寒說出口後憑空生出一股錯覺，好似林寒真的能辦到一樣，要知道林寒充其量也只是一個人，他要面對的是東宮和林府雙重的勢力，可以保證自己不死已經算是林寒天賦逆天了吧。

  可饒是如此，林玉還是忍不住去相信林寒，相信林寒可以完成他近乎詛咒的諾言

  「可以和我說一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就在林玉愣神之際，林寒恢復了正常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而聽到林寒的聲音後林玉好似噩夢初醒一般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就好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退了好幾步方才穩住了身形.

  「當時的事情，我也一知半解，畢竟我的年紀還沒你大，我到林府的時候，表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無論是林府還是長安城對當年那件事都避諱的很，無論是大兄還是表姐亦或是長安城的高門貴族之間對這件事也是閉口不談，就好似從來沒發生過一樣，即便是這些年我時常伴在表姐身邊，所聽到的也不過是隻言片語」

  林玉長出了一口氣，好似這樣才能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一般，隨後她神色古怪的看著林寒，心中卻是有些後悔見林寒了。

  林玉與林府並沒有多大的矛盾，相反林府還對林玉有養育之恩，幫林曦完成心愿是林玉作為姐妹應該做的，但讓她幫著林寒對付林府就有些難為林玉了。

  「我不會難為你，你撿能說的和我說就是了.」

  林寒好似也發現了林玉眼中的糾結，他不介意的笑了笑，對著林玉作揖道，林寒並沒有難為林玉的打算，哪怕林玉什麼也不和他說。

  「好吧，我聽林府下人私底下說起過關於表姐多年前的事情，他們說那是林府的家醜，甚至因為表姐，林府也遭到了傾覆的危機。若不是大兄力挽狂瀾恐怕林府早就沒有了。表姐也曾提起過一點，表姐曾在幾年前的一天無意提起過她的夫君，也就是你的父親，她曾說自己最後悔就是與你父親在一起，但從來不後悔愛上你的父親」

  林玉最終敗在了林寒的神情之下，她的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緩緩開口了。她說的小心翼翼，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林寒的表情，好像生怕林寒像剛剛那般化身地府修羅

  不過林寒的表現卻是讓林玉鬆了一口氣，林寒聽到她的沒頭沒尾的解釋並沒有什麼反應，就好像在聽一個故事一樣。

  冷靜的讓林玉感到不正常.

  「還有據傳言，表姐曾經被許配給了當時還不是太子的太子殿下，好像陛下當時為了拉攏林府也同意了這門婚事，當然這只是一個傳言，誰也不知道真假」

  林玉嘆了口氣，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氣方才將這一番話說出口。說罷就將頭轉向了另一邊，很顯然並不想和林寒在這件事上繼續下去了。

  「多謝.」

  林寒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清楚的明白林玉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換言之都是她所知道的真相，或許林玉並沒有對他和盤托出，但也沒有對他撒謊。

  作為一個林府中人，林玉能做到這一步已然出乎了林寒的預料，林寒自然也不能更過分的要求林玉。

  「我終究是你的小姨媽，這些事情用不著道謝，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的想救表姐的話，還請儘快，我沒有多長時間了.」

  林玉眼底閃過一抹掙扎之色，欲言又止的對林寒說道。

  林寒一時間沒有想到林玉為何要說出這麼奇怪的一件事，很快他就歸結於林玉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表姐在林府受苦的原因上了。很快林寒也不再多想。

  「那是自然.」

  林寒眼中蘊含著自信的給出了他的答案！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了我們回去吧，畢竟待的久了難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林玉很快收起了眼底複雜的神情，恢復了一開始的豪爽之氣，就好像一個大姐頭在對自己的小弟說話一般。

  「我的父親他的名諱.」

  林寒深吸了一口氣，目不轉睛的盯著林玉。

  「姓林名瑜，記得半年前他的牌位也入了林家祖祠，也算是對表姐的一種補償吧」

  林玉邁開步子返回了，並沒有回頭看林寒，她做夢也沒想到林寒最後會問她這個問題，但她還是給出了答案。

  這一次林玉並沒有刻意等著林寒，而林寒也沒有去追林玉，等林寒出現在涼亭時，早已沒有了林玉的身影，唯有柳明珠一人等著林寒，一向清冷的柳明珠臉上第一次浮現出惆悵的神色，林寒順著柳明珠的目光看了過去，視線定格在了柳明珠手腕上一隻看上去晶瑩剔透的鐲子上.

  林寒記得十分清楚，柳明珠在來時手上並沒有任何的首飾，事實上作為習武之人的柳明珠對手鐲這種飾品一向不感冒。

  「妾身見過夫君.」

  等林寒走到身旁柳明珠方才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來，臉色微醺的看了看林寒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是阿母給你的吧」

  林寒看著手鐲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但更多的還是失落。甚至隱隱約約間還鬆了一口氣，他自己也不知道見到林曦後該怎麼應對。畢竟現在的林寒不是一開始的那個林寒，真要見面林寒也有些不知所措。

  林曦選擇見柳明珠沒有選擇見他，也讓林寒慶幸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