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格格不入

  寧皇心中也是有些氣急，林寒的表現太過扎眼，讓他沒辦法繼續限制下去了，如果繼續窮追不捨，那不叫考校那叫刁難，在天下士子面前刁難一個人，他寧皇的臉還要不要了，這筆帳寧皇只能先記下來，等事後再找林寒慢慢算

  自打大寧朝開設恩科以來從未出現的奇葩的一幕出現了，無論是寧皇還是考官都不帶林寒玩了，除林寒外剩下的考生爭榜眼。考林寒考到寧皇顏玉卿雙雙上陣也沒難住的程度說句不好聽的林寒的狀元是指定沒的跑了

  既已如此，那還有什麼好爭的？老老實實搶第二吧，不服？不服的話也做出一篇叫年逾百歲的顏玉卿驚嘆不已的詩詞來啊，也寫出一篇讓顏氏子孫的顏玉卿用貼身玉牌贖買的文章來啊，做不到？做不到還有什麼不服氣的，都到這個時候了，說句不好聽的，林寒壓根不是人，輸給一個非人類對這些個士子來說並不丟人。

  等到夕陽西下宣政殿外三通沉悶的鼓聲響起，宣布著這一屆三年一度的恩科考試落下的帷幕，可以說這一次的恩科考試好似全然成了江南士子林寒一個人的舞台，對於參加考試的士子來說，也不知道是幸也不幸.

  殿試結束後一眾考生在謝過皇恩浩蕩後便離開了宣政殿，打算離開皇宮，本來士子出考場後應該也是三兩結伴而行，而這一次恩科結束後出現了一個奇葩的現象，其他人的確是三三兩兩結伴離去，唯有林寒孤零零的一個，哪怕是楚南風也沒有與林寒結伴而行。甚至在看林寒的眼神中帶帶著幾分幽怨。

  楚南風作為林寒的好友，也是被林寒打擊最重的那個人，在楚南風看來其他士子有什麼好失落的，才被林寒打擊了一次而已，哪像他從鄉試到金陵會試，再到最後的殿試，接連三次，就算林寒一鳴驚人但誰家一鳴驚人鳴三次的，沒有上升到人身攻擊，楚南風已然無愧君子之風的稱呼

  林寒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知道能流傳下來的千古名篇每一篇都是驚世之作，但也沒想到能搞出這麼大陣仗啊，看著其他士子的表現林寒也只能無奈一笑，好在考試結束後考生就不需要再走升龍道了，而是就近出宮，林寒也無需一個人走太長時間.

  沒走多長時間林寒已經可以看到通往宮外的大門了，想到外面等候多時的柳明珠穆凌飛等人，林寒的腳步也不免快了幾分，臉上優哉游哉的神色也收斂了起來。相比起宮裡的肅穆莊重僅僅一牆之隔的宮外就熱鬧的好似不在同一個世界一般。

  還沒等林寒走出宮外林寒就在嘈雜的人聲中依稀聽到一個熟悉的對話

  「妾身見過楚公子，不知楚公子可曾見過我家夫君」

  說話之人是柳明珠，清冷中帶著幾分常人不易察覺的急切，原本柳明珠也沒有表現的太過急切，但隨著參加殿試的士子一個個臉色古怪的從宮中走出來，讓以清冷示人的柳明珠心中也不由的擔心起來了。

  正巧看到與其餘書生分開的楚南風，柳明珠當下走上前去問道。楚南風本就有些失落，原來被人攔住還有些興趣缺缺，不過在看到攔住他的妙曼身影后，楚南風眼底的失落更是無法言表了，不過他很快調整好了狀態。

  「原來是夫人在下未曾注意到夫人，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夫人還請稍安勿躁，林兄大概是步子慢了一些，很快就會出來了，喏.他在那呢若無其他事，在下就不打擾兩位相逢了，告辭.」

  楚南風看清楚來人後勉強給柳明珠行了一個禮，作為林寒為數不多的好友，他也清楚柳明珠大概是林寒的正妻了，該有的禮數少不得，楚南風一邊說一邊回望向了宮門的方向，隨即看到了堪堪出宮的林寒，順手給柳明珠指了指林寒的方向。

  隨後匆匆的離開了，現在的情況他更希望找兩三好友共飲一夜，抒發胸中的鬱郁之氣，老實說林寒也算是楚南風為數不多的好友，可是上一次在金陵會試結束後楚南風找林寒喝了一夜的酒，隨後林寒就丟了，有這一件事在前擺著，導致楚南風完全不敢在這個關頭找林寒喝酒了，萬一金陵丟過一次的林寒在京城再丟了，那就有些好玩了。

  柳明珠也發現了林寒的身影，只是還未等柳明珠開口，林寒已經向著她的方向走來，只是柳明珠發現不只是他一個人盯著林寒，貌似自打林寒一出現，所有等在宮門外的視線都移到了林寒的身上，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就好似自己珍愛的寶物暴露在公眾面前一般，頗有些患得患失.

  事實上也並不是林寒長得怎麼樣，實在是林寒臉上的輕鬆寫意與其他士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要知道哪怕是生性開朗的士子在這一次殿試結束後也一副憂鬱的表情，林寒那一臉陽光燦爛的模樣屬實扎眼了一些。

  人群中注視林寒的視線中還有一些個神色複雜的視線，而這些就是剛剛與林寒同殿考試的來自大江南北的士子了。而殿試之中發生的事情也藉由他們的口逐漸傳揚了起來，直到殿試結束後，這些人方才後知後覺明白，之前坊間傳揚的寧皇給林寒漏題是一個多麼可笑的事情

  與林寒共同經歷過殿試後的這些個士子清晰的明白一件事情，以林寒的才華壓根不需要寧皇的漏題，殿試上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意外，比起偏向林寒來更像是寧皇對林寒的刁難，若只有寧皇一人還有演戲的成分，就連在士林名滿天下的顏玉卿也親自考校林寒無疑打破了這個陰暗的猜想

  顏玉卿光明磊落一輩子，林寒的臉再大，也不可能串通顏玉卿蒙天下人！

  當然對於他們來說以上的一切還不是最糟心的，最糟心的莫過於林寒竟然通過了寧皇與顏玉卿的刁難，甚至還叫顏玉卿用跟了自己半輩子的玉佩換取了林寒的文章。這是何等的殊榮？這樣還不算完，林寒還拒絕了成為顏玉卿關門弟子的機會，之前殿試進行之際心下還沒反應過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回想起來卻是叫他們感到肝疼.

  尋常人做到林寒在殿試中表現的任何一條已然可以名垂千古，更不要說全部複製一遍，可以說這一次殿試，林寒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自己視如珍寶的機會，林寒卻是棄之不顧，其餘士子與林寒之間的差距一下子就出來了，世上怎麼有林寒這樣的奇葩？

  很快林寒就被一眾鶯鶯燕燕圍了起來，林寒出了殿試就有美人相伴，而其餘士子大抵只有家僕兩三，差距頓時大的讓人無法接受，簡直就是屌絲與人生贏家的差距，當然參加殿試的也未嘗沒有京城的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也有身世顯赫的名門之子，但與林寒相比起來那就有些不夠看了

  其中有他們自身的緣故，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林寒身旁的女眷和他們身旁女眷的差距，讓此刻的林寒是那麼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