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張口就來

  不怪林寒大驚小怪，知道自己能中一百萬和自己刮開彩票發現真的重了一百萬是心情是截然不同的，林寒現在的心情就是發現自己中了一百萬的心情。

  寧皇好似也發現了林寒眼底的沒有絲毫作假的神情，看著林寒切實的驚訝之色，而不是篤定的瞭然之色，寧皇很滿意，對自己可以瞞過這個聰明的小子很是自得。

  「你便是林寒？」

  寧皇平靜中透露著威嚴的聲音在大殿中響了起來，雖然兩人早已交流了不止一次，但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學生林寒見過吾皇.」

  林寒心下腹誹連連，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和面前的寧皇表露過自己的名字，而且兩人見過面不超過五天，寧皇還能糊塗到將他的名字忘了不成？不過對於寧皇的惡趣味，林寒果斷認慫.

  現在小命就在寧皇手中，寧皇想要演戲，林寒陪著演就是了，又不會掉胳膊掉腿.

  「倒也是一表人才，世人皆道江南林郎，才華橫溢，才貫古今就連朝堂之上的朕也有所耳聞，今日參加殿試，朕倒要試一試爾是否名如其實既然爾意乃金榜之首，就需要體現出相應的才華，這樣吧，殿試其餘士子詩詞歌賦為一首，既然你林寒才名遠揚就兩首吧，若是任何一首詩詞被人比了下去，這個榜首你可就坐不穩了.」

  寧皇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對林寒說道，聲音無比的輕鬆寫意，就好像吃飯讓人多吃一碗般隨意，甚至眼底還滿是看好林寒的神色。

  但話語的內容又哪裡像是看好林寒該有的態度？

  而寧皇這一番話一出，頓時四座皆驚，都說林寒是寧皇的人，現在眾人心中有些打鼓了，該不會林寒什麼地方惹到寧皇了吧，哪有對自己人這麼狠的，就算是不能明目張胆的偏袒也不能這般刁難啊。

  「陛下，老臣有一言」

  就在眾人還未回神之際一個年逾耄耋的老人站了出來，老人名叫顏玉卿此人是國子監的祭酒，從三品官職，單論官職或許在京城也不算大，不過見到此人站出來說話，哪怕是寧皇也有些動容。

  都說人到七十古來稀，能活到像顏玉卿這般耄耋這個年紀的就更少見了，更何況顏玉卿身子骨還硬朗的很，而在這個時代能活的久就是不容忽視的資本。而且老爺子姓顏本就是一個資本，老爺子是孔子學生顏回的後人，顏回也就是在春秋戰國時期被稱為復聖的那一個大佬，這樣的人物哪怕是寧皇林倬等人在面對此人時都恭恭敬敬

  這樣的人物咳嗽一聲，就連朝堂都得震一震，顏府更是被稱作大寧朝的帝師，其他人充其量只是一兩個皇帝的老師，顏家可是世世代代的帝師！若不是老爺子志不在朝堂，恐怕現在朝堂絕對糜爛不到這種地步。林府也不會如此鬧騰

  「顏師請講.」

  寧皇的眼皮不由的跳了跳，他倒是一時興起忘了這位大佬還在了。老爺子別看上了年紀但眼睛裡還是揉不得沙子，若沒有一個完美的解釋這件事怕是不好過去啊。

  「論語有言『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陛下此舉可有深意？」

  顏玉卿行的不是現在的大寧朝通用的禮儀而是周禮，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對寧皇行三跪九叩之禮，哪怕是寧皇也有些坐不住了。

  「顏師所言極是但欲作鳳首必承其重，若非表現出非凡之處，如何服眾，又如何堵上芸芸之口？朕也只是愛才心切方才出此下策，若士子林寒心有餘而力不足，朕也可收回剛剛欠考慮的話」

  寧皇語氣不由的有些軟了下來，對著顏玉卿恭敬有加的說到。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此為大善.陛下能如此想，實乃天下大善，學子林寒，老夫且問你，陛下的提議汝可願接受？」

  顏玉卿對著寧皇行禮說到，隨後一臉肅穆的將目光投向了顏玉卿。

  注視著顏玉卿的那清澈透明的眼睛，林寒感到如山的壓力撲面而來，經歷世事還能保持一顆純潔的心，這樣的事情林寒捫心自問他是做不到的，而在以前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做到，但是今天他卻真真切切遇到了。

  「學生見過宗師.學生願意接受陛下的提議.」

  林寒很快調整過了心態，毫無懼色而又帶著幾分尊敬的看向顏玉卿，先是對著顏玉卿行了一個半師禮，隨後恭恭敬敬的對寧皇行了全師之禮，畢竟寧皇都稱顏玉卿為顏師，他行一個半師禮也不為過吧.

  「家中誰人教你習禮？」

  顏玉卿看了看林寒皺著眉頭說到，雖然顏家被稱作帝師，但從未一人真真正正的成為帝師，雖然寧皇三番五次想要拜他為師，但都被顏玉卿拒絕了，理由是寧皇為天下之主資質是夠的，但是做顏家的徒弟資質是不夠的，就是這麼拽

  但到最後寧皇也只是不了了之了，很顯然林寒的禮節他看來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在顏玉卿眼中就是不知禮了。

  「學生自幼唯有老管家一人相伴，習禮只是通過古籍記載習得一二，若有不對之處還請宗師指點」

  面對顏玉卿的責備林寒是一點也不敢怠慢，實話實說的交代了出來。沒看到寧皇都稱這位為顏師，他一個小蝦米還是認慫得了。

  「也難怪，無人教汝習禮，這般也就情有可原，若是日後有意修習，來國子監找老夫便可，汝若是同意，老夫便無異議」

  顏玉卿從林寒的眼中看到了林寒所說並沒有絲毫作假，當下也沒有了責怪的心思，緩緩的給寧皇行禮退了下去。

  顏玉卿只是簡簡單單這樣一句話，林寒卻是沒想到哪怕是寧皇看林寒的眼神也多了些許艷羨，林寒這是要逆天啊，這樣一來林寒也能勉強算是顏玉卿的門徒啊，單單在士子中的地位提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學生多謝宗師.」

  林寒趕忙答應，倉促之間只好行了一個對長輩的禮。就連寧皇都尊敬無比的人，林寒要是不知道該作何選擇一頭撞死算了。

  「咳咳，既已如此，林寒.你莫要辜負了顏師的期待，朕一開始還未想好何以為題考校於你，既然這樣，此情此景你便以詩明志吧.」

  寧皇這個要求已經算是刁難了不過林寒自己都答應下來了，哪怕是顏玉卿也沒有理由再替林寒說話了。

  朝堂之上其他考生看林寒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憐憫，事實上在顏玉卿說出讓林寒跟他習禮時，這些人就已經投降了，畢竟輸給顏玉卿顏老爺子看上的人物也不丟人反倒還是一種資本但看到寧皇的題目後，他們莫名的想同情林寒了。

  「學生遵旨，近些時日學生遊學在外，抵京前有幸途經岱山，當時心有所感，卻無法言表，今日得陛下一言提點，有此一詩，還請陛下批評指正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分曉。盪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林寒這一番話還真不算說謊，在靈州事了之後，林寒一行人轉道回京，途中就經過泰山，這一次哪怕是抄襲林寒也抄的理直氣壯！說罷林寒還看了看身後那些個還在鞠躬狀態的士子，配合上詩句，簡直完美到無可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