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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駭人的答卷

2023-11-18 01:10:10 作者: 逆月流光
  隨後經過了一炷香的討論關於作詩這一部分的成績很快被排了下來,而林寒只要自己的行策文章不是下等的評價,穩穩的高中。

  於是眾人開始品評文章,所有人的立意大抵都是千篇一律,比較的也不過是誰的文筆好,辭藻華麗,秦梁也是為了給自己動力,將林寒的試卷放在了最後的部分,很快三十份文章寫得不錯的試卷被摘了出來。

  不對是二十九份試卷摘了出來,所有人都看向了秦梁,事實上每一個人都清楚,能寫出如此驚才絕艷的詩,想來文章也不會差到哪去。雖然他們更明白這種考驗文風文筆的文章實在沒有什麼好期待的,但是幾人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秦梁。

  「好吧,既然諸位大人都如此在意,本官就破例朗誦林寒的文章好了。考題的題目是秦雖強盛,兩世而亡,何哉?林寒的文章題目是《阿房宮賦》.咦,怎地這般?」

  秦梁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想過林寒的特立獨行,但沒想到林寒從一開始就沒在題上啊,這種題目是讓考生誇讚大寧朝的豐功偉績啊,為什麼林寒的題目就沒有在題上?!不過他還是繼續念了下去。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里,隔離天日。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咸陽。二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斗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乎幾千萬落!長橋臥波,未云何龍?復道行空,不霽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東。歌台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雨淒淒。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輦來於秦,朝歌夜弦,為秦宮人。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雷霆乍驚,宮車過也;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燕、趙之收藏,韓、魏之經營,齊、楚之精英,幾世幾年,摽掠其人,倚迭如山。一旦不能有,輸來其間。鼎鐺玉石,金塊珠礫,棄擲邐迤,秦人視之,亦不甚惜。嗟乎!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秦愛紛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使負棟之柱,多於南畝之農夫;架梁之椽,多於機上之工女;釘頭磷磷,多於在庾之粟粒;瓦縫參差,多於周身之帛縷;直欄橫檻,多於九土之城郭;管弦嘔啞,多於市人之言語。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獨夫之心,日益驕固。戍卒叫,函谷舉;楚人一炬,可憐焦土。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復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整篇文章秦梁沒有用了半柱香的時間,行文之流暢,簡直就連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字雖然寫的不好看,但全篇文章未曾有一個修改的地方,工整的讓人嘆為觀止?整個大堂在秦梁讀完最後一個字後陷入了死寂。好似就連呼吸也沒有了。

  一篇文章六百多個字,沒有一句是提及寧朝,沒有一個字提及寧皇,但整篇文章卻又寫得無比合乎題意,阿諛奉承?不存在的.溜須拍馬,完全沒有的事!不知道為什麼,讀完這篇文章秦梁卻有種臉上生疼生疼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梁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吐了出去,好似要將自己胸腔內所有的氣都排出去一樣。

  「諸位大人,有何意見?」

  短短八個字簡直用盡了秦梁畢生的力氣,說完他的腦中竟是嗡嗡作響,一時間頭暈腦花一個踉蹌癱坐在了椅子上。

  文是好文,就算是稱之為千古第一賦也不為過,但誰敢將這一篇賦提到榜首?!沒有歌功頌德,沒有溜須拍馬,反倒是宛如當頭一棒,敲在每一個人的腦中,沒有一個字罵暴秦,沒有一個字誇大寧,卻字字好似爆喝,警醒著每一個讀過這篇文章的人,雖然沒有一個字在說他們,卻好像字字都在說他們。

  《阿房宮賦》好似在對著所有人說,你們都是池底的淤泥,而只有它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

  直到這時秦梁方才如夢初醒,好像那篇《愛蓮說》也是林寒作的.

  所有的溜須拍馬,所有的華麗辭藻在《阿房宮賦》面前都是那麼的不值得一提,就好像在最純粹的善良面前所有的骯髒齷齪都將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無處遁形。你們不是問暴秦為什麼亡嗎?林寒用自己宛如雕花之刃的文筆振聾發聵的回答了這個問題,這算是眾人皆醉我獨醒嗎?

  文是好文,但誰敢將這篇賦提到榜首的位置?誰敢?秦梁這一刻退卻了,望著底下都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九名考官。他不甘,《阿房宮賦》就好像一隻大手揭開了大寧朝科舉的最後一塊遮羞布,這可是皇帝陛下最為引以為傲的功績,若是就這麼血淋淋的揭開,到底會波及多少人?

  結果都是會放榜的,如果林寒落榜,多少人會去查林寒的試卷?到時候一詩一賦必定會重出天日,屆時他們又該如何?

  如果將這一詩一賦選中又該如何放榜?林寒一詩一賦放到第二那誰又敢稱第一?若是放在第一,那麼他們腦袋上的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沒有了主意,以前都是士子怕考官,誰成想到了江南府一位主考官九位考官十人竟是被一名士子給逼的走投無路,此時此刻秦梁心中竟是生出想要將林寒掐死的衝動.

  林寒你呀的好好做你的謫仙人行不行,沒事參加什麼科考,眾人參加科考也不就是為了名垂青史?你丫的都已經名垂青史了,還湊什麼熱鬧!!!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大堂的門被緩緩的推開了,眾人的視線都被推開的門所吸引,閱卷期間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堂,靠近者殺無赦,到底是誰這般無視規矩?

  只見一個臉色白皙沒有喉結,手中持著一柄拂塵的消瘦人影出現在了大堂之中,此人年紀有六十多歲,歲月卻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只見此人嘴角似笑非笑,卻沒有一個人敢直視於他.

  為首的秦梁當即站起了身子,肅穆以對.

  黃公公,寧皇身邊的內侍,據說當朝陛下是此人看著長大的,而『黃公公』這三個字是寧皇從小喊到大的,以至於大家都忘了這個人的名字,而他也將這三個字當做自己的名字用了幾十年,大寧朝有太監無數,但黃公公卻只有一個!!!

  當然這等高貴的人出現在貢院大堂,並不是讓秦梁感到震撼的原因,也可以說不是震撼的主要原因,要知道,通常此人在的地方也就意味著那位也在這個地方,想到這裡後秦梁的額頭上瞬間爬滿了冷汗.

  「下官禮部郎中秦梁見過黃公公」

  秦梁連忙將手中的試卷放下,對著黃公公行禮到。

  「秦大人不必如此,咱家一個閹人來這裡打攪諸位大人辦公本就是不該,該是咱家向諸位大人賠不是了才對,奈何官家急的很,咱家實在是無可奈何.」

  黃公公也並沒有刁難眾人,細聲細語的對著眾人說道,語氣已經在表示自己的歉意了,不過他終究代表著皇家的臉面,並沒有行禮的意思。

  「還請黃公公明示,下官這便去辦.」

  秦梁低著頭,人家給他臉,並不意味著他可以為所欲為,皇帝身邊的內侍,一般人誰都不願意得罪,更何況黃公公這一次明顯奉命前來,他除了配合沒有第二個選擇。

  「江南府此次恩科考,可有考生名為林寒的士子?」

  黃公公細聲細氣的說到,他這一生只為皇家低頭,很顯然現在屋子裡的這些人不是他他低頭的對象。

  「有,水秀縣士子林寒正是此次鄉試的考生,難道此子有什麼問題?」

  秦梁小心翼翼的問道,汗滴順著額頭流入眼中,他甚至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個動作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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