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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到這個時候還不忘利用一下奶奶，徐皓越發心冷。他抬腳走了出去，忍不住點了根煙。小時候他還挺喜歡徐淼這個姑姑，覺得她溫柔，還時常給他買玩具，儘管沒有血緣關係，她對爺爺奶奶卻十分孝順。

    直到有一天聽到父母的對話，他才發現家裡人對這個姑姑的評價並不好，徐皓不服氣，還跟父母理論了一番，後來就長大了，也容易看清一些事，她虛偽的笑，信手拈來的討好，徐皓只覺得假。

    徐皓點了根煙，望著星星點點的夜晚，思緒有些放飛，一連抽了好幾根，徐淼才拎著包走出來。

    徐皓轉過身，靜靜看了她一眼。

    這次，她臉上沒再露出虛假的笑意，冷著臉走了過來，路過他身邊時，根本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徐皓掐滅手裡的煙，開了口，「拆散別人的家庭時，你就沒有良心不安嗎?」

    從那天晚上起，徐皓就沒再見過徐淼。

    解除關係後，他爸給了她一筆錢，將她送出了國，好像讓她別再回來了。

    很快就到了周六晚上，本來有排練，一直等到八點程佑佑都沒有過來，徐淼的事鬧得這麼大，阿正自然也知道了，他忍不住拍了拍徐皓的肩膀，「我記得佑佑離開的前一天，徐淼曾來找過你，那個時候她應該是知道了徐淼是你姑姑，才不想在樂隊呆下去吧?」

    徐皓沒吭聲，顯然默認了。

    「給程佑佑打個電話吧。」阿正嘆息一聲，站起來練習去了。

    接到徐皓的電話時，程佑佑跟顧程之剛吃過晚飯。

    最近這段時間，冰箱裡的菜越來越多，豆漿機，電餅鐺，烤箱，全備上了，連晚餐也一次比一次豐盛，不管外界鬧騰的多厲害，他們兩個的小日子卻過得滋有味的，儼然像一對剛結婚的小夫妻。

    程佑佑將腦袋靠到顧程之懷裡，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徐皓沙啞的聲音，「佑佑，對不起。」

    清楚他為什麼道歉，程佑佑皺了下眉，「又不是你的錯。」

    「既然不是我的錯，那就繼續回來排練。」

    程佑佑被噎了一下，沒想到事已至此，徐皓竟然會這麼說。

    掛斷電話，程佑佑又收到一條徐皓的簡訊，「她是她，我是我，你是你，佑佑，回來吧，烽火始終為你留著位置。」

    顧程之伸手圈住了程佑佑的腰，低頭時餘光恰好瞄到簡訊的內容，上次見面之後，顧程之對徐皓印象挺好。

    見小丫頭看著簡訊發呆，顧程之捏了捏她的耳朵，「回去吧，現在去排練還來得及，下周末晚上可以讓我看一場完整的演出。」

    他自然清楚懷裡的小丫頭有多喜歡音樂，儘管她嘴上從來不說，也表現的毫不在乎，顧程之卻清楚，烽火在她心底的重量並不比徐皓他們少。它幾乎貫穿著她的整個青少年時期，也陪她度過了最壓抑沉悶的一段時間。

    她喜歡音樂，終歸要走上這條路，去了烽火，有徐皓他們的照顧，他反而更放心一些。

    「真要我去?」

    明明她什麼都沒說，顧程之卻讀懂了她的神情，京城誰不知道顧老爺子的脾氣?他向來看不慣娛樂圈的烏煙瘴氣，十多年前，顧家小兒子看上一個明星時，老爺子還一怒之下打斷了他的腿，甚至放話，他敢把人娶回家，他就敢跟他斷絕關係。

    最後顧程之的叔叔一氣之下遠走他國，幾年都沒回來，據說氣的老爺子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再回來時，他終究還是妥協了，給老爺子帶回來一個M國的兒媳婦。

    雖然不知道傳聞的可信度有多少，演藝圈那個地方，確實水深的很。烽火終有簽約的一天，就算只做音樂，卻也算圈子裡的人，哪怕她能保持初心，到時候肯定需要飛來飛去地演出。

    這樣的話，她跟顧程之的婚姻，就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了。不對，就算現在也不是兩個人的事，徐淼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她也早成了眾人嘴裡的談資，顧家未必喜歡她這樣的女孩。

    程佑佑忍不住嘖了一聲。

    顧程之眼眸深邃，盯著程佑佑的目光格外專注，他垂眸親了親她的眼睛，低聲道：「佑佑，做你喜歡的就可以，其他的有我。」

    顧程之清楚，音樂之於佑佑不止是愛好，某種程度上還是一種精神寄託，儘管希望他的小姑娘能始終呆在他身邊哪兒也不去，顧程之卻不願意她為自己做出犧牲，他希望她能真正開心，也願意陪著她成長。

    如果跟他在一起的代價，是放棄掉她喜歡的東西，他又拿什麼給她幸福?他不希望他的小姑娘受一絲委屈。

    明明應該很感動才對，程佑佑卻莫名有些想笑，總覺得這個樣子的顧程之非常霸氣，事實上她也笑了，程佑佑伸手勾了勾顧程之的脖頸，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笑容壞壞的，「做什麼都可以?」

    見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顧程之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小丫頭的屁股，「先去排練。」

    程佑佑撇了撇嘴，「你真沒勁。」

    她不爽地湊過去咬了咬他的喉結，看到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程佑佑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意，跳下來就想逃走。

    顧程之卻不給她逃跑的機會，伸手將小丫頭撈到了懷裡，低頭吻上了她的唇，明明帶著懲罰意味，吻上後卻變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