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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夫人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不是我說他，就他那性格，就算真談了，也處不久。」

    顧程之小的時候，他們的母子關係還不像現在這麼僵硬，有個天才兒子自然讓她驕傲不已，然而顧程之畢竟是她十月怪胎生下來的，她當然盼著他好。

    顧夫人認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顧程之的以後著想，讓他進天才班也是為了讓他學到更多東西，以後更有出息，她是他媽媽，還能害了他不成?

    然而顧老爺子卻橫插一腳，非讓他退出天才班，見她不同意，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說的好似她賣子求容似的。

    她生性驕傲，又無比要強，根本不屑解釋什麼，大家自然就覺得她不夠關心兒子。

    不管是在事業上，還是感情中她從未嘗過敗北的滋味，也就這個兒子會讓她時不時地心塞。

    每次對上他冷淡的目光，她心中都堵著一口氣，這會兒連他找了女朋友都是從朋友口中得知的，顧夫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見過那女孩?」

    「就是肖銘的老師程佑佑，你們程之挺有眼光的，不都說程家小公主程晗漂亮嗎?跟佑佑一比還是差了點什麼，依我看一般家庭根本養不出這麼出色的女孩。」

    見她把程佑佑夸上了天，顧夫人有些不以為然。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浮躁，真正優秀的還真少見。

    「唉，你說佑佑會不會就是程印翔跟易嫻的孩子?兩人都姓程，名字還一樣。」

    想到程佑佑那些不好的傳聞，顧夫人心裡一咯噔，「這個佑佑也是京城人?」

    「我記得好像是，我當初就隨口問了問也沒放在心上，早知道她跟程之在談戀愛，我肯定多套套話。」

    如果程佑佑是易嫻的女兒，也能說的通，易嫻去世後，她跟他爸關係好像不太好，這也解釋了她為什麼跑來當家教。

    肖媽媽感慨不已，「聽說易嫻當初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可惜我早年一直在國外呆著，沒能一睹芳容。」

    顧夫人倒是見過易嫻幾次，她心中一動，「你有佑佑的照片嗎?」

    「沒有，肖銘好像拍了一張，晚上我手機發給你?」

    「發彩信?」

    「發什麼彩信呀，現在大家都用微信，早就讓你也註冊一個，你偏偏拖到現在還沒動靜，來來來，手機拿過來我給你註冊一個，咱們無聊時還能時不時發語音。」

    顧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機遞給了她。

    *

    前兩天，顧程之接了一個電話後就打開了電腦，他一直讓人留意著佑佑的事，自然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些事，一想到小丫頭自小經歷了什麼，他就說不出的心疼。

    他直接操控著電腦將網上的消息刪掉了，打電話去娛樂期刊時，那邊的人剛接到程印翔的電話。

    *

    晚上，程佑佑用他的筆記本查東西時一不小心刪掉了一些東西，她也學過一段時間的計算機，技術雖然遠不如顧程之他們，恢復點東西卻是小意思，將瀏覽記錄恢復完，程佑佑才發現瀏覽記錄上有不少關於徐淼的事。

    程佑佑抿了抿唇，心底猛地一咯噔，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

    顧程之洗完澡出來時，見她在發呆，彈了下她的腦門，「還沒好?」

    程佑佑看了他一眼，「你查徐淼做什麼?」

    顧程之的目光掃過筆記本，停頓了一下，「前些天在M國，晚上沒聯繫上你，我讓朋友注意了一下你的消息，就查到了徐淼。」

    顧程之回來那天程佑佑情緒明顯不對勁，所以他才又查了查。說到底就因為太擔心她，偏偏她又什麼都悶在心裡。

    程佑佑沉默了一會兒，「你都知道了?」

    顧程之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以為他想追問什麼，程佑佑率先說了出來，「徐淼的事是我曝光的，她對不起媽媽，我自然不能讓她逍遙法外。」

    顧程之清楚小丫頭有多固執，然而他還是希望佑佑能開心些，「我明白你的心情，佑佑，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做了這些阿姨未必就能開心，比起活在過去，她肯定更願意你能走出來，也更希望你能輕鬆地活著。」

    程佑佑愣了愣，眉頭緊蹙了起來，「她未必開心?你覺得我做的不對?難道我不應該曝光嗎?她徐淼既然敢做還怕被人知道?還是說你也覺得我狠毒?」

    「我沒有這個意思。」顧程之的眉頭緊蹙了起來。

    是，他是沒這麼說，可是他也沒覺得她做的對。

    程佑佑突然有些無力。

    她不止一次地被程老太太指著鼻子罵，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女孩，也曾動搖過懷疑過，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她冷漠的嚇人，她覺得顧程之未必不這麼覺得。

    她真沒想到顧程之會瞞著她查這些事。

    也許他是出於好心，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不清楚是怕他知道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還是怎麼回事，程佑佑只覺得心頭像被人壓了一塊巨石，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她腦海里一片混亂，下意識地想離顧程之遠一些，聲音冷的嚇人，「我出去一下，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們可以分手。」

    說完程佑佑就轉過了身。

    身影倔強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