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入學集賢苑

  看著眼前這一座古樸而又大氣的建築，韓非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狐疑的神色。

  除了秦國之外，天下各國雖然有一些學堂，但大多都是貴族與王族讀書的地方。

  而為了給這些學子們最好的讀書環境，他們往往會被建立在一處僻靜之地。

  秦國的集賢苑非常的古樸與大氣，但是它所在的位置卻是在秦國最為熱鬧的內城。

  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甚至還有一些售賣炊餅水果的攤販，明目張胆的擺放在集賢苑的門口。

  就在秦賦準備帶著韓非入院的時候，迎面卻是走出來一名腦袋低垂的八歲孩童。

  他一隻手捧著一卷書，眼睛聚精會神的看著。

  從腰間掏出一枚銅錢，十分熟絡地放到了炊餅攤老闆的面前。

  「小先生，給~」

  那老闆仿佛也不是第一次做這孩子的生意，他十分熟絡的遞給了孩子一個炊餅。

  孩童一手咬著炊餅，一手捧著書，十分熟絡地邁步走上台階進入集賢苑內。

  韓非有些錯愕的盯著眼前的孩童，一旁的秦賦卻是嘆了一口氣道：「這是黎季（書友一本青史扮演），是咱們書院裡天賦最好的孩子，比起公子荀彧也不相上下，只可惜是一個書痴，每天都捧著一卷書在哪裡研讀，根本就不與旁人交流。

  范先生說，這樣的人除非是生而聖賢，否則將來便是一無是處！」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韓非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錯愕的神色。

  「書？你說他剛剛手裡捧著的是書？」

  一旁的秦賦有些詫異的看著韓非，而後微微皺眉問道：「你連紙張都不知道嗎？」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隨即便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神情有些尷尬的說道：「這，你不要放在心上，是我沒考慮清楚…」

  秦國的紙張普及已經有了一段時間，教育用的讀書也已經刊印了出來。

  所以秦賦以為秦國人都已經知道了紙張，但是他很快便想起韓非似乎是從楚西之地來的，在看韓非的衣著並不華貴，便以為他只是機緣巧合之下讀過一些書的楚國百姓。

  秦賦是老秦人，雖然在讀書上面有著天生的天賦，但是人情世故與見識卻不是靠天分就可以的。

  這些都需要由他一點點去經歷，後方才能夠增長智慧。

  「他手中握著的叫做紙，只是一種可以用於書寫的東西，就像是以前我們用的竹簡一樣。」

  韓非聞言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剛剛那孩童不過8歲而已，手中捧著的書仿佛是輕若無物。

  若是用這樣輕便的紙來記錄文字，無疑將會非常容易利於攜帶。

  儘管心底十分的震驚，但韓非還是沒有開口發問。

  他將要進入秦國的集賢苑中學習，將來自然便能夠接觸到這些秦國的新鮮事物。

  隨後秦賦便帶著韓非進入了集賢苑，而集賢苑內卻並沒有韓非想像中的那般複雜與奢華。

  沿用了秦王一貫簡約的風範，集賢苑中除了牆壁上掛著的一些范仲淹大人書法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別的裝飾品。

  而秦賦也非常熱情的將韓非帶到了范仲淹的面前。

  雖然是在放假的時間，范仲淹大多數的時間還是在集賢苑中度過。

  在娶了司衣之後，范仲淹的府邸有了女主人，終於變得煥然一新了起來。

  最開始這一切都非常的美滿，夫妻之間相敬如賓關係和睦。

  直到某一天，楚國的商人在咸陽城內開了一間楚館。

  范仲淹大人乃是讀書人，自詡為風流人物，再加上當時龐統也在秦國，一陣鼓動之後，范大人便留宿了一夜楚館。

  自那一日之後，范夫人便仿佛是變了一個模樣一般。

  她一改往日的溫柔賢惠，對范仲淹輕則怒罵呵斥，動則拳腳相加。

  當初秦牧為了讓司衣能夠配得上范仲淹，將司衣冊封為了自己的義姐。

  故而司衣名義上還是秦國的公主，她動手毆打范大人，范大人還真不敢還手。

  范大人招惹不起司衣，便經常躲在集賢苑中不回家。

  他經常不回家，更加讓司衣生氣。

  其結果就是范大人夫婦關係越發不和，原本溫柔賢惠的范夫人竟然成了河東獅吼。

  夫人越是殘暴，范大人便越是不敢回家。

  因此二人之間的關係成了一個惡性的循環。

  這年頭可沒有什麼感情顧問，秦國的那些臣子們也大多都是一些老光棍，根本搞不懂如何與夫人相處。

  范仲淹大人只能暗暗叫苦，就算是放假的時間，也要在集賢苑中度過。

  也只有在集賢苑之中，范夫人方才不會找他的麻煩。

  當秦賦將韓非帶到范仲淹面前的時候，恰好看到一臉苦澀的范仲淹在那裡嘆氣。

  「先生，這是非楚，是衛鞅大人的記名弟子，他托先生替他安排進集賢苑之中求學~」

  秦賦已經不是第1次見到這個模樣的范仲淹了，他直接便向著范仲淹開口說起了正事。

  范仲淹迅速的回過神來，偏頭看了一眼韓非之後，卻是瞧見了韓非眼眸之中的點點靈光。

  「衛鞅大人倒是好福氣~」

  作為一名教書育人的先生，他如何分辨不出弟子的天賦如何？

  歷史上的韓非乃是集法家之大成者，其本身的天賦便十分的過人。

  而今雖然還沒有學習諸家之學問，但就算只是一些家學，也依舊給他帶來了不淺的學識。

  「你叫非楚？可曾讀過書？」

  范仲淹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笑著向韓非打著招呼問道。

  韓非微微點了點頭，而後緩緩開口說道：「曾在家中啟蒙，識得一些周國的文字，但是對於秦國的文字卻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一旁的范仲淹便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倒是無礙。既然衛鞅大人收你為弟子，又托老夫照顧於你，教你秦國的文字，也不過是分內之事罷了。」

  范仲淹的話音方才落下，向著一旁的秦賦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