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秦牧之名
2023-11-17 22:32:23 作者: 木有感情的貓
秦牧沉穩的話音在城門令耳中響起。
城門令身心一顫,略微抬頭看了一眼秦牧,見他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隨即開口答道:「回稟秦國君,外臣知道~」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秦牧隨即點了點頭,而後直接了當的開口道:「賜馬,帶路~」
一名秦君護衛徑直翻身下馬,而後將身前的戰馬牽到了城門令的面前。
「請~」
城門令看了一眼秦牧,而後又看了一眼城門口,隨即咬了咬牙說道:「喏~」
他翻身上馬之後,便當頭領路向著丞相府邸而去。
許褚駕著馬車緊隨其後,城中行人眾多,倒是沒有縱馬狂奔。
沿途看到秦國君車駕的周人百姓,大多都是恭敬的拱手施禮。
眼看著夫子身形憔悴,一副體力不支,疲憊不堪的模樣,周人的將軍頓時有些躍躍欲試。
只要衝進去拿住夫子,他便是完成了王命。
至於夫子見到周天子之後是生是死,這也就與他無關了。
他方才走到丞相府邸門口,夫子便徑直睜開了雙目。
夫子的雙目澄清,其中隱隱約約閃爍著莫名的光彩。
夫子的勇武依舊曆歷在目,他頓時嚇得身形一顫,急匆匆的又快步退了回去。
而他方才退出沒有幾步,這才想起自己作為一軍之將,竟然被一個疲憊不堪的病患嚇退,著實有些大損顏面。
他重新鼓舞勇氣,而後開口喊話道:「夫子,莫要強撐了!沒有人會來救你的,隨本將去見天子吧,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如果你再負隅頑抗,就不要怪本將軍不客氣了~」
伴隨著他的話音方落,沒有等夫子答覆,一道聲音便徑直在他的耳邊響起:「怎麼一個不客氣法?寡人倒是想要知道。」
隨著一道聲音響起,夫子的雙眸之中浮現出了一道精光。
「來了~」
他的心底頓時浮現出了兩個字來,臉上也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些許笑容。
「子貢果然沒有讓為師失望!」
他緩緩的開口與身邊的弟子說道,眾弟子雖然都有些疲憊,此時卻本能的眼眶緋紅。
卻是他們沒有照顧好夫子,竟然讓夫子兩天的時間滴米未進,最終又只有靠著子貢方才能夠解除困境。
顏回乃是謙謙君子,此時緊握的兵器鬆開,口中嘆了一口氣:「弟子不如子貢遠矣~」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周人的將軍也發現了秦國君的車駕。
他的身形當即一顫,急忙快步走上前來,而後徑直躬身向著秦牧施了一個軍禮。
態度十分恭敬的說道:「沒有想到此事竟然驚動了秦國君,末將姬礙甲冑在身未能全禮,還請秦君恕罪~」
秦牧向他點了點頭道:「起來吧~」
隨後看了一眼將相府圍的水泄不通的周軍,隨後與姬礙說道:「寡人可否進去見一見夫子?」
伴隨著秦牧的話音落下,姬礙急忙點頭答應道:「秦國君裡面請~」
秦牧點了點頭,隨即下了馬車,徑直踏步向著丞相府邸走去。
沿途的周人士卒紛紛收回了手中的長戈,齊齊的向著秦牧單手施禮。
沒有任何一個周人會忘記秦國的恩惠,哪怕他們自身沒有被秦國所救,但是秦國趕走了魏韓犬戎三國聯軍卻是不爭的事實。
救周天子之國於水火,扶王室社稷於將傾。
秦國君秦牧之名,早已經名傳周天子之國,甚至是整個天下。
當秦牧踏步走到丞相府邸的時候,沿途的周人士卒盡皆是躬身施禮,身後的親衛都本能的昂首挺胸,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當秦牧走到丞相府邸門口,夫子已經拖著虛弱的身體迎了上來。
「勞煩秦國君遠道而來,真是讓秦君見笑了~」
夫子恭恭敬敬地向著秦牧施了大禮,他身後的弟子更是跪地施禮表示感激。
秦牧以一國之君的尊貴身份千里來援,除救了他們自己的性命之外,同樣還救了他們最為敬重的夫子,他們五體投地的表示感激,依舊自覺禮數尚且不夠周到。
秦牧沒有多說什麼話,上前伸手攙扶住身形搖搖欲墜的夫子,只是看了一眼眾弟子與他的狀態,便知道府中已經斷糧了。
他當即令人送來了一些乾糧肉脯,在分發給夫子等人的同時,開口向夫子問道:「夫子可知是何緣由惡了周天子?」
夫子小口小口的咀嚼著手中的肉輔,在聽到了秦牧的話語之後,他緩緩地咽下口中咀嚼的食物,整了整身上的衣冠,隨後方才沉聲回應道:「老夫侍奉天子唯恐不誠,上殿朝見必行大禮。
每日殫精竭慮治理洛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著實不知,哎,著實不知啊~」
夫子搖頭嘆息不止,沒有再繼續享用肉脯。
想來是想到了這些糟心的事情,哪怕是腹中飢餓難耐,也依舊是有些食不下咽。
略微點了點頭之後,秦牧再次開口向著夫子問道:「夫子之後有何打算?」
夫子抬頭看了一眼秦牧,見他目光澄清,並沒有絲毫脅迫的意思,猶豫了片刻之後道:「或往吳徐,或往衛燕~」
聽到他的話音落下,秦牧的眉頭微微皺起,隨即開口問道:「夫子欲東歸矣?」
夫子微微一愣,抬頭看了一眼秦牧之後,並沒有出聲作答。
他自然是明白秦牧的意思,但是他與秦國乃是國策理念之別,從來沒有放棄過大同世界的他,又怎麼會選擇屈身於秦國。
見到夫子如此模樣,片刻之後,秦牧點了點頭說道:「夫子的意思,寡人已經明白了。」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二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絕口不提端木賜之事。
端木賜沒有隨行來見自己,由此可見,其本身已經留在了秦國。
端木賜是夫子的學生,在端木賜了解夫子的同時,夫子也非常的了解自己這位弟子。
他的這位弟子對自己極為恭敬,非常認同自己大同世界的構想,但是,骨子裡卻是習慣了以利驅人。
對於秦國,早就有了極深的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