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秦君醉酒

  作為一個趙國的臣子，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

  「臣定不負大王所託~」

  趙七欣然接受了趙辟疆的命令，而後退到了一旁。

  儘管是重傷之身，他也依舊不願意錯過趙辟疆成就霸業的壯舉。

  作為趙辟疆的謀士，他比所有人都清楚趙辟疆，親自領兵攻打秦國的主要目的。

  在韓國與魏國還在垂涎秦國的土地與人口的時候，趙國已經看清楚了秦國「最寶貴」的財富。

  所以，明明趙國只需要攻打衛國，牽制住周天子之國，便可以分一杯羹，但是趙辟疆還是要選擇分兵兩路。

  趙辟疆看了一眼身旁身材魁梧的趙大，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替孤王拿下衛國，否則…」

  一旁的趙大神色一凝，急忙恭敬的抱拳，靜聽著趙辟疆的吩咐。

  「活著回來~」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趙辟疆徑直一揮馬鞭。

  他的戰馬奔騰而出，趙國的十萬輕騎急忙緊隨其後。

  這一隻騎兵已經配備了馬韁，只是缺乏了馬鞍，但已經完全足夠他們在戰馬之上揮刀作戰。

  長時間的嚴苛訓練，一遍又一遍的層層篩選，這十萬輕騎每一個都能夠在馬背上開弓。

  他們的騎術非常的精湛，甚至能夠在奔騰的戰馬上睡覺。

  這是一支打得犬戎抱頭鼠串的趙國精騎，如果不是燕國君前期豎壁清野，後期樂毅鼓搗出了車陣，單靠這一隻騎兵便能夠縱橫燕國。

  趙辟疆領兵向西去與衛韓匯合，趙大則率領著麾下的30萬趙軍南下攻打衛國。

  看著逐漸遠去的趙大，趙七沉聲下令緊閉城門。

  咸陽城中，秦國君府之內。

  在安排了小呂布與陳到協助蜀昭姬之後，秦牧的心底卻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心愛的女人為了他的大業離開他回了犬戎，而今與他成親的妻子，也為了他的大業離開他去了蜀中。

  作為一國之君，他無疑是非常成功的。

  但作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他卻是有些失敗。

  想到此處的秦牧，喝酒的時候難免失了分寸。

  再加上這酒乃是老闆娘虎妞特製的佳釀，就連許褚這樣的猛男都被喝的微醺，更何況是秦牧？

  剛才喝完了一壇酒，秦牧便有些面紅耳赤，腦袋昏沉沉的。

  隨後他便聽到有人在他身前稟告道：「啟稟國君，楚國的使者屈原求見~」

  在新婚大喜的日子，楚國竟然也派出了使者，並且之前沒有任何的通知。

  有些微醺的他本打算命人直接把人趕走，卻是突然回味起使者的名字叫做屈原。

  「屈原？莫不是？」

  秦牧甩了甩頭，而後強行提起精神道：「讓他進來~」

  若是一個普通人，他才懶得去理會。

  畢竟楚國與秦國可謂是世仇，不直接下令將對方斬首已經是他仁慈了。

  侍衛急忙下去通傳，也就在侍衛方才離開之後，范仲淹卻是高興的向著秦牧說道：「微臣恭賀國君大喜，特意挑選了一位冠絕天下的樂師來為國君擊築~」

  腦袋有些混亂的秦牧微微一愣，而後向著范仲淹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聽到秦牧開口詢問，范仲淹當即笑著說道：「回稟國君，先生叫做高漸離~」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秦牧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用昏沉的腦袋注視了一眼四方的群臣，見到都是一些他熟悉的人，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又試探性的問道：「寡人叫秦牧對吧？」

  范仲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隨即恭敬地回應了秦牧。

  「國君的名諱，臣又怎麼好提及！」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秦牧面色通紅的點著頭喃喃自語：「不是秦王政就好，嗝，不是秦王政就…」

  「什麼政？君上，您沒事吧？」

  范仲淹急忙關切的向著秦牧發問。

  秦牧擺了擺手，道了一聲：「讓他也進來吧~」

  范仲淹急忙得令，然後徑直下去安排了起來。

  高漸離有范仲淹的門路，就已經等在了偏殿，得到了秦國君的召見之後，早已準備多時的高漸離頓時帶著自己的築來到了大殿中央。

  群臣雖然也在飲宴，但畢竟還是比較克制的，所以倒也沒有出現什麼混亂的局面。

  高漸離的築被他旁邊的一個七尺男兒捧著，在進到大殿之後，他們恭恭敬敬的向著秦牧施了一禮。

  秦牧此時有些微醺，哪裡還顧得上仔細看看歷史名人。

  便只見他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高漸離開始自己的演奏。

  高漸離是一個樂痴，他並沒有因為秦牧對他個人的怠慢而動怒，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築，堅信一定能夠打動秦國君。

  準備工作很快的完成，就在侍從領著屈原方才來到殿門口的時候，高漸離的築聲錚然響起。

  原本有些喧囂的宴廳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面色驚異的開始聆聽了起來，哪怕是不懂音律的武將，此時也深深被高漸離的築聲所吸引。

  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聆聽著旋律的變化，就連為屈原領路的侍從也停下了腳步。

  「是他~」

  屈原的心底悄然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臉上卻是由衷地掛起了敬佩的神色。

  「他，又進步了~」

  如果第一次高漸離演奏的是哀，第二次與屈原合奏的是秦國的歷史，那麼現在這一刻，屈原從高漸離的曲調中聽不到一絲一毫的崢嶸，就仿佛是一個詩人在朗誦，在謳歌他的祖國。

  動人的旋律感染了所有人，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個太平盛世，每個人都在那個盛世中看到了眾生百態，也在那個盛世中找到了自己。

  「藝，近乎於道也~」

  范仲淹也是懂音律的人，他同樣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所有人都在靜靜的聆聽，但端坐上首的秦牧卻是被醉意湧上腦海，在這平和的築聲響起之時，他的內心也被樂意所染，悄然沉浸其中，內心始得安然。

  這音律之達人心，瞬間便化開了他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