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自此九州無匈奴

  蠻牛進入帳中，他畢恭畢敬地向著二人叩首。

  二人的目光卻並沒有落到他的身上，而是盯著他手中的頭顱注視良久。

  「這是何人的頭顱？」

  王猛的眉頭微微皺起，而後開口發問道。

  「這是…」

  蠻牛咬了咬牙，而後恭恭敬敬的雙手托起滿虎的腦袋。

  「這是我族的首領蠻虎，他希望能用他的頭顱平息秦人的怒火~」

  蠻牛的聲音有些低沉，姿態謙卑到了極點。

  「平息怒火？」

  公孫瓚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咬牙切齒的盯著蠻牛，一字一句的問道：「我白馬義從二千五百人的亡國怒火，只他一人的頭顱便想平息？」

  公孫瓚氣極反笑，若非是王猛在此，他會毫不猶豫的砍下蠻牛的腦袋，而後用他們的腦袋去告慰逝去義從的在天之靈。

  蠻牛的身形經不住一顫，被公孫瓚恐怖的氣勢震懾，幾乎說不出話來。

  但他的腦海中卻是想起了蠻虎臨死前的模樣，想起了匈奴部落中的婦孺孩童。

  他咬牙強撐著開口回應道：「將軍息怒，我匈奴願意臣服，從此為秦國馬首是瞻，永不背叛~」

  他話音落下之時，那公孫瓚卻是「騰」的一聲的站了起來，而後怒目而視。

  「爾等匈奴，還想留種呼？」

  他嘴角掛起了殘忍的笑容，仿佛下一刻便會上前砍下蠻牛的腦袋。

  王猛心道了一聲不好，然後下令道：「先將他們壓下去~」

  一旁的秦人當即應諾，而後徑直上前把蠻牛叉了出去。

  「公孫將軍，國君有言：秦國人口稀少，想要壯大，必須要先奪人口。而今匈奴戰敗，族中皆是婦孺，若能為招降，也能為我秦國所用~」

  王猛伸手拉了拉公孫瓚，近乎是強迫的將他按回了座位上。

  公孫瓚沉默了片刻，卻是咬牙說道：「匈奴蠻夷，最是反覆無常，又如何能夠納歸秦國！」

  王猛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他內心真正不願意接納匈奴人的原因。

  他同樣深恨著匈奴人，作為一名秦人的將軍，他恨不得將匈奴全族屠戮一空，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但是王猛同樣是秦牧的心腹，是最開始跟著秦牧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大將。

  秦牧的許多思想都根植在他的腦海中，其中就包括同化異族，化胡夷為諸夏，不惜一切代價來壯大秦人的力量。

  「將軍莫要忘了羌人~」

  王猛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他已經將自己的態度表明，而後他需要給這位公孫將軍一個選擇的權利。

  他王猛雖然貴為秦國上將軍，爵位也更高公孫瓚一籌。

  但是公孫瓚卻是白馬義從的將軍，他有權利為他死去的兄弟討回一個公道。

  「將軍，是殺是降服，皆由你做主！」

  王猛起身，最後拍了拍公孫瓚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了。

  其他人也相繼離開，他們都不願意打擾公孫瓚思考。

  大帳中就只剩下了公孫瓚一人。

  他時而怒火中燒，時而瞳孔渙散兩目無神，是國家大義還是兄弟仇怨，這讓他有些難以抉擇。

  最終他腦海中想起了秦牧，如果國君在此，又該如何？

  「三等奴隸~」

  四個字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其實根本不用他如何去深想，當這四個字浮現在他腦海中的時候，他便已經有了答案。

  北風捲起枯草塵沙，秦人的戰旗隨風獵獵作響。

  新的匈奴首領蠻牛已經回到了匈奴部落，而秦人的兵馬也圍在了匈奴營地的外面。

  公孫瓚最終給了匈奴人一條活路，但是匈奴人想要活，便只有成為秦人奴隸這一條路可以選。

  被義渠擊敗，而後又遭受秦人毀滅打擊的匈奴已經只剩下婦孺。

  他們已經無力獨自生存在西北的土地上，在蠻牛的勸說下，這些剛剛失去了丈夫的婦人便各自抱起了自己的孩童，聚集在一起，接納了匈奴徹底覆滅的命運。

  秦人將他們趕向了白狼城，那原本就是一座異族人口眾多的城市，而今再添這群匈奴的婦孺，倒也不至於變得混亂。

  他們押送著俘虜，趕著匈奴僅剩下的牛羊戰馬回到了白狼城，便已經過去了七八日的時間。

  此時的秦陽城中，秦牧已經收到了大軍得勝的消息，但是他卻並沒有露出絲毫的歡喜。

  損失慘重的白馬義從在短時間內幾乎不成戰力，而咸國的威脅卻依舊近在眼前。

  公孫瓚的派遣的信使將整個戰爭的經過都原原本本的匯報給了秦牧，秦牧也不得不為咸國那位十二郎的智慧所驚心。

  他的手中握著諸葛亮，龐統，郭嘉，賈詡這等同樣智計無雙的無雙卡，但是卻並沒有人能夠接納他們的傳承。

  空有寶山而不得用，這無疑讓秦牧有些發愁。

  秦人的人口確實也太少了，只有等到孫乾從楚國帶回俘虜，秦人方才有兵員。

  而就算是有了兵員，兵器鎧甲依舊是一個大難題。

  「君上，廖化將軍求見~」

  正在發愁的秦牧卻是突然聽到了侍從的稟報。

  他微微一愣，想起廖化是被他派出去看守礦場，心底生出了一絲不妙的想法。

  「莫不是礦場出了意外？」

  他急忙開口道：「讓廖化進來~」

  少頃之後，廖化便步履穩健地走了進來。

  「廖化拜見君上~」

  廖化的手中托著一方木匣，他恭恭敬敬的跪倒在了秦牧的面前。

  秦牧微微一愣，看著那木匣子問道：「這是何物？」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廖化的臉上便露出了略微有些得意的表情。

  「國君且看~」

  他哐當一聲打開木匣，映入眼前的卻是一柄寒光粼粼的寶劍。

  望著那銀白色的光芒，秦牧頓時瞠目結舌。

  「鐵劍？你們…」

  他雙眸頓時亮了起來，這是近日來極好的消息。

  「回稟國君，月前末將便已發現了君上所言的煤礦，後來私自做主鍛造了300柄鐵劍，每一柄都削銅如泥，今日特來獻與國君！」

  看著秦牧驚喜的表情，廖化的神情也禁不住有些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