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白馬義從逐匈奴

  公孫瓚的雙眸之中已經快要開始噴火。

  這個曾經自己最為信任的人，現在竟然領著匈奴人來侵犯他所鎮守的白狼城。

  「十三哥哥，大人有令，讓你率白狼城歸附咸國，否則的話…」

  十七的眼眸中帶著深深的忌憚，但嘴角卻是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從容在胸。

  「好，好一個大人~」

  公孫瓚的眼眸中浮現出了絲絲的深寒，若只是十三郎，倒還真有可能被十七威脅。

  現在這個人可是融合了歷史上那個殺妻殺子的公孫瓚的鐵血豪雄。

  他非常的重義氣，但同樣的也極為剛烈，晚年已經達到了剛愎自用的程度。

  對於十七的威脅，他並沒有選擇妥協。

  哪怕在咸國城中那個小院之中的，乃是與他朝夕相處了十餘年的兄弟。

  「諸位兄弟，可願隨公孫瓚，剿平賊寇？」

  公孫瓚一抬手中虎頭湛金槍，口中發出一聲暴喝，而後義從如雷鳴般的呼喊聲便已傳來。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鑑，白馬為證。」

  本該在數百年後響起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就響徹在了西北的荒原之上。

  而後戰馬開始奔騰，公孫瓚並沒有親自挽弓，而是驅馬奔行在眾人的最前面。

  眼看著公孫瓚奔馬襲來，匈奴人的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的慌亂。

  蠻虎甚至露出了有些殘忍的笑容。

  在他看來，眼前不過是羌人的武裝而已，他們手中的武器不過是骨質的長矛，根本不像是諸夏的軍隊。

  而羌人不通騎射，向來不是匈奴人的對手。

  蠻虎同樣舉起了自己的手，卻沒有像公孫瓚一般衝鋒在前。

  匈奴人的騎兵也開始放馬奔騰，眼看著對手將近，雙方竟然十分默契的拉開了距離。

  白馬義從與匈奴人手中箭矢幾乎同時傾射而出，而後一陣陣慘叫之聲，便從雙方的陣營之中傳出。

  不同的是白馬義從早有準備，雖然有極個別人不小心中箭，但大多數的人還是腳踏著馬鞍斜靠著戰馬的另外一側躲過了襲擊。

  射向公孫瓚的箭矢最多，但是卻被公孫瓚手中的湛金槍盡數擋了下來。

  他手中長槍一揮，白馬義從的箭矢便鋪天蓋地的向著匈奴人的首領射去。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蠻虎根本沒有想到這麼一出，他有些慌亂地揮著手中彎刀將箭矢擋飛，卻終究沒有護住身旁的十七。

  兩撥人馬只一個照面，精銳的白馬義從便已經展現出了驚人的騎術與騎射。

  「怎麼可能？」

  眼看著十七被亂箭射死，蠻虎的眼眸中也浮現出了一陣陣的驚異之色，他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並不以騎兵見長的羌人和秦人竟然組建出了這麼強大的一批騎射軍隊。

  「可惡， 兒郎們給我衝鋒~」

  蠻虎的口中發出一聲爆喝，而後匈奴人便調轉馬頭黑壓壓的向著白馬義從撲來。

  公孫瓚並沒有下令調轉馬頭，而是徑直更改陣型，一個這個時代的騎兵從未有過的雁行陣便出現在了滿虎的眼眸之中。

  而後白馬義從最後面的一排紛紛在馬背上轉身，而後徑直向著匈奴人發動射擊。

  一路追趕的匈奴人慘遭迎頭痛擊，最終非但沒能追上白馬義從，反倒是損失了近千人。

  「可惡，竟然如此不要臉面~」

  蠻虎的心中如此咒罵的，但是卻是暗暗將白馬義從的戰術記到了心底，心想著將來回到草原之上，一定要好好操練草原上的勇士，讓他們學會這一手秦人的絕活。

  但是他又哪裡知道，這一手的絕活需要雙腳借力，如果沒有馬蹬是絕難辦到的。

  但匈奴人終究是比羌人更強大的馬背上民族，蠻虎很快的便更改了策略。

  近萬的匈奴騎兵四散開來，從四面八方向著白馬義從圍剿。

  公孫瓚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絲的冷笑，看著那些散亂而又無序的陣型，眼眸儘是輕蔑的笑容。

  「隨我來~」

  手口中發出一聲虎嘯，而後不用傳令官將旗語打出，前排未曾騎射的異同，便已切換到了手中的骨矛標槍。

  「 破~」

  眼看著兩軍即將交戰，公孫在立馬當先的同時又發出一聲大喝之聲。

  隨著這一聲爆喝出口，還未等那些彎弓搭箭的匈奴人將手中箭矢傾射而出，白馬義從的投矛與標槍便已撲面而來。

  在戰馬的慣性助力下，這些比弓箭更加沉重的標槍瞬間爆發出了兇猛狂暴的威力。

  一個近兩千人的匈奴騎兵隊伍，只在剎那間便被鋪天蓋地的投矛標槍射死了一半。

  這可不是弓箭那般威力欠缺的遠程武器，被投矛這樣巨大的重物貫穿，別說是普通的匈奴人，就算是許褚這樣的猛男都得死。

  匈奴人愣住了，蠻虎也愣住了，看著那追之不上，攔之不住白馬義從，蠻虎知道他這一次踢到鐵板上了。

  「可惡~這群該死的羌人，什麼時候竟然…」

  蠻虎憤怒的有些說不出話來，看著遠處被射死的十七，恨不得縱馬過去踐踏他的屍體。

  一個個匈奴人戰死，而白馬義從戰損雖然也有數百人，但是根本達不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而匈奴人卻已經損失了數千人。

  近乎10:1的戰損比例，匈奴人根本無法與白馬義從繼續消耗下去。

  「撤，我們撤退~」

  這是匈奴人僅剩的兩支隊伍之一，如果他們盡數隕落在了這裡，那麼草原上的匈奴部落實力便會再次大損。

  本就被義渠欺負了一頓的匈奴人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但是蠻虎的噩夢才剛剛開始，眼前這隻白馬義從，仿佛是不知疲憊的機器一般緊隨在匈奴人的身後瘋狂的追殺。

  「白馬~白馬~」「白馬~」「白馬~」

  「義之所至…白馬為證~」

  口中念叨著這樣的口號，他們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

  一個又一個的匈奴人被追上，而後又被他們斬於馬下。

  朔風捲起染血的荒草，鮮血逐漸染紅了草原。

  「秦人，白馬~」

  奔行了一天一夜，戰馬已經被活活累死的蠻虎氣喘吁吁的躲在一處荒原的枯草堆里。

  看著這追逐著殘餘匈奴人遠去的白馬義從，他的眼眸中儘是滔天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