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聖人出世紫氣生

  秦牧盯著李耳，眼眸中異彩連連，有些憧憬的開口問道。

  李耳絲毫也沒有絲毫的變化，然後緩緩開口道：「老朽成就如今境界已有十年，十年未曾走出此地一步，秦國君可知為何？」

  李然也豎起了耳朵，雙手禁不住一顫。

  為了緩解尷尬，他小心翼翼的給秦牧還有李耳盛了一碗湯。

  李耳是他的本家出身，之前他倒不覺得李耳有什麼出奇之處，但是今天見到李耳，卻是越發的覺得他深不可測。

  從他與秦牧的對話中，李然便知道，這個宅居於藏經殿內守藏室中的老者，早在不知多少歲月之前，便已經算到了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情。

  他的心神都為之震動。

  作為周天子的近侍，他也已經知曉了許多的隱秘。

  「還請先生賜教~」

  秦牧恭恭敬敬地向李耳一拜，李耳卻是哈哈大笑了一聲，而後自懷中取出三卷竹簡。

  不由分說的便塞到了秦牧的手中，沒有過多的解釋。

  「秦國君可願為老朽觀禮？」

  李耳似乎不願，又似是不能再與他多說太多。

  他想要用行動告訴秦牧，他枯坐守藏室靜等秦牧十年的原因。

  但是三卷竹簡入手的一剎那，秦牧便領會到了，眼前的這個老者最為真實的意圖。

  李然也是頗為好奇，但是他卻並沒有出聲。

  從始至終他仿佛都只是一個看客，他見證著秦牧與聖人李耳之間的會晤。

  「先生請~」

  秦牧小心翼翼的將竹簡塞進了懷中，而後向著李耳施了一禮。

  相比於三枚金丹，這三卷竹簡方才是李耳給予秦牧最大的財富。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三卷竹簡便是李耳的道。

  李耳身穿一襲青衣，青衣上的左邊袖袍不知被何種顏料畫著一對陰陽魚。

  陰陽魚的另外一側，分別畫著一橫，兩橫，三橫。

  有些地方還寫著文字，這般雜七雜八用染料塗抹過的一件衣衫，竟然給秦牧一種難以名狀的玄妙之感。

  他右邊腰間掛著一隻紅色的葫蘆，左邊腰間插著小巧的芭蕉小傘。

  一根繩子系兩件寶貝，看上去也有螢光流轉，似乎更為不凡。

  他邁著輕緩的步伐向著守藏室外走去，秦牧緊緊的跟隨在他的身後。

  李然有些捨不得魚湯，但相比於見證接下來的事情，魚湯又算不得什麼。

  只見李耳方才走出藏經殿，便似有朵朵青雲拖著他的雙腳讓他緩緩邁步走到了半空之中。

  而後一道道紫氣自九天之上瀰漫而下，只在頃刻之間便籠罩了整個蒼穹。

  遠在玄鳥國著書的中年男子，看著頭頂上的那一陣陣紫氣，他的口中緩緩吐出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四字方才出口，而後便有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沖天而起。

  那光芒直衝雲霄，原本籠罩在他上空的紫氣頓時被衝散。

  「這邊是聖人嗎？」

  所有人都能夠看得見這紫氣，尋常人都將他當作了天地間最為尊貴的存在。

  是聖人出世的場景，所有人都望向那個天穹之上的虛影遙遙一拜。

  但是緊隨著著書的中年男子驅散頭頂紫氣，無名山谷之中的老者也是身形一頓便仿佛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中。

  南方訓練十足的青年眉頭一皺，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但是他卻終究沒有斬出這一劍。

  周天子方才訓誡完自己的兒子。此時的他眉頭緊皺，所有諸侯都以為祥瑞湧出大殿觀看之時，周天子始終巍然不動。

  整個天下都為之震動，這紫氣覆蓋有三萬里，近乎籠罩了整個諸夏九州。

  而後這些紫氣便從四面八方向著李耳的身體湧來。

  李耳笑了笑，然後向著秦牧遙遙一拜，從始至終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踏步御空向著西方而去，三萬里的紫氣環視著他的周身。

  他的步履從容穩健，但是秦牧卻感覺他似乎是在刻意的避開或者說是延緩紫氣入體。

  秦牧看得愣了神，正當他準備離開藏書殿範圍的時候，小七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這聲音帶著某種焦急。

  「大王目前實力低微，請不要貿然出現在天人的目光之中。」

  秦牧微微一愣，而後想起每一次獲取系統商城物品之時那些大動靜，秦牧覺得的小七仿佛是在跟他開玩笑。

  他就是出門看個熱鬧都叫危險，那自己平日裡的行為不是在作死？

  等等，天人？

  秦牧的眼眸中浮現出了絲絲震驚。

  一切在他看來，又變得沒有那般簡單了。

  「小七…」

  秦牧開了開口，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發問。

  他原本以為這是一個十分單純的世界，他單純的如同小說中主角那般穿越獲得系統，然後走上人生巔峰。

  本以為自己永遠也不用去考慮太多，需要仔細的去想，如何壯大秦國便好。

  但隨著他對這個世界越發深入的了解，他開始去思索起了自己穿越的原因。

  是真如李耳所說的一般背負使命，還是如同小七言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其中另有什麼原因。

  李耳踏雲而去，路遇一青牛前腿跪地，行叩拜之禮。

  而後道了一聲「善」，便自懷中取出一鐲，向著那青牛一拋，便穿過了他的鼻孔。

  踏步上前，而後斜坐在青牛的背上。

  「哞~」的發出一聲聲振奮的牛吼之聲，青牛邁開四蹄，便徑直奔到了西荒的秦國。

  那漫天三萬里的紫氣，此時已經有大半湧入了他的體內，只有三千里瀰漫他周身。

  「這便是秦嗎？」

  望著在地上小心侍弄土地的一名老者，望著遠處，正從四面八方運送土木來修建城牆的秦人。

  李耳嘴角掛起了一陣陣微笑，然後伸手一指秦國北方，便有一聲若有若無的龍吟之聲響起。

  李耳沒有再駐足，他騎著青牛消失在了秦人眼中。

  「是，是仙人嗎？」

  「什麼仙人？」「剛才那個騎牛的李耳~」

  「李耳，你怎麼…啊？我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一時間，李耳的名字便出現在了所有秦人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