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陷入內亂的羌人

  秦國人口稀少，土地貧瘠，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可以用於貿易的東西。

  但是羌人的戰爭中掠奪了大量的牛羊戰馬，或許在擊敗接下來的其他部落之後，獲得的東西還會更多。

  那這些東西都由秦國自己內部消化是遠遠不能的，並且現如今的秦國沒有大型礦場，鐵礦更是沒有絲毫的音訊，所以秦牧需要通商。

  他需要通過商業的流通將秦國的貨物售賣出去，同時採集秦國需要的糧食礦物與食鹽等等。

  宋銖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但他的身份卻是玄鳥國人，是前商餘孽，也是諸夏之中唯一一個非周天子之臣的國度。

  若是宋銖的身份暴露，秦國有極大的可能會因為他失去周天子的庇佑。

  畢竟，兩國之間數百年的血仇歷歷在目，先後曾有兩代周天子死在討伐商朝餘孽的戰爭中。

  不得不說宋銖也是一個人才，敢孤身到這西北的荒蕪之地做生意也就罷了，如今竟還敢公然在他這個周天子之臣的面前表露身份。

  「你的名字是宋銖？玄鳥國人？」

  在姬庸野介紹了宋銖的身份之後，秦牧便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道。

  宋銖看上去有些富態，此時滿臉的笑容，樂呵呵的說道：「下民曾經是玄鳥國人，但是從君上將下民從羌人手中救下來的時候開始，現在便已經是秦人了！」

  聽到他的言語。秦牧又用好奇的目光盯著姬庸野道：「你們是朋友？」

  姬庸野也不躲閃，當即點了點頭，十分坦蕩的承認了下來。

  這卻是讓秦牧更加好奇了，不由得問道：「從你的姓氏來看，你也算是純正的大周血統了，而宋銖是舊商血脈。兩脈之間相爭數百年之久，你二人竟能成為摯友，寡人甚為好奇。」

  宋銖卻是笑道：「國君有所不知，宋銖雖為玄鳥國出身，但祖上卻是周沐王七年時與玄鳥國休戰和親的克禮公主一脈。

  並且我這一脈一心經商，根本就不參與兩國紛爭，故而在諸侯之間，也還能走動一二。」

  秦牧微微一愣，確實沒想到系統也有記錄不完全的時候，他當即點了點頭，而後問道：「汝離家日久，難道就不思念玄鳥國嗎？

  若是你想要歸國，看在故公主的面子上，寡人可以放你回去。」

  他話音落下之時，那宋銖卻是急忙搖頭道：「當年宋銖便是因為家道中落方才出門行商，最後流落羌人部落。

  雖然被迫加入了羌人的部落，卻也沒受到什麼區別對待，故而在部落內已經有了一兒一女，如今根系皆在此地，又哪裡還有什麼故國。」

  「宋銖也是諸夏出身，對於諸夏的文字與言語也算是初通一二，還望國君賜下考試。

  好叫下民一家早些脫了下奴身份，也免了家中幼子少女為人售賣的風險。」

  他當年行走天下，不管是賣馬還是賣人的勾當，他都還是幹過的。

  所以羌人不知道奴隸將要面臨的恐怖是什麼的時候，他卻是很快的就明白了其中關鍵，為了能夠脫離下奴的身份，他甚至不惜自報了出身。

  秦牧笑著說道：「自見寡人起，你二人的考試便已經開始了。」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便衝著眾人道：「諸夏之語一項諸位盡已熟悉，只是寡人目前卻還沒有想好給諸位安排什麼差事，不如就請諸位替寡人管理羌人如何？」

  姬庸野等人當即愣神，而後有些詫異的看著秦牧，卻是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秦牧的考試居然這般容易，竟只是簡單的對話即可。

  「寡人推行三等奴隸制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單純的奴隸，而是為了吸納羌人的力量為我秦人所用而已。

  爾等皆是諸夏之人，卻並沒有一人教授我諸夏的冶煉製甲等技術於羌族，想來還沒有達到數典忘祖之境，且都誠意降於我秦國，又對羌人熟悉，便請爾等替寡人治理羌人，又能如何？」

  秦牧的言語擲地有聲，說話之時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王者威嚴，頓時讓在場之人心生折服之感。

  「好一個心胸開闊的秦國之君！」

  姬庸野當即嘆服，而後深深向著秦牧一禮。

  秦牧卻是急忙伸手將他扶了起來，口中道：「若非是規矩已立，寡人也定不會以中奴之身以待先生，還請諸位勠力同心，共同為寡人治理好羌人。屆時，寡人定不會吝嗇封賞。」

  不管是對於他們諸夏出身的認同感，還是因為目前自己確實是無人可用，亦或者是秦牧要大力的推舉出一個奴隸出身的典範人物，秦牧都必須要重用這些人。

  姬庸野與宋銖確實是可造之材，所以秦牧選擇了推他一把。

  與此同時，方才甦醒過來，便從護衛口中得知秦人打過來的老族長驟然間從床榻之上驚坐而起，然後便控制不住的吐了幾口鮮血。

  「秦人竟如此強橫？不過短短數日，便破了我羌族兩個萬人部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老族長的口中發出一聲聲難以置信的悲呼之聲，而後卻是突然默不作聲。

  護衛的勇士急忙去看他之時，卻只見他竟然已經怒目圓睜的死在了病榻之上。

  「老族長，老族長去見白狼神了~」

  「老族長去見白狼神了~」

  一聲聲的悲呼之聲響起，而後整個祖庭都知道了這一消息。

  然後，只經過了短暫的沉默之後，整個羌族部落便炸開了鍋。

  因為老族長死了，卻並沒有指定坐上族長寶座之人。

  那麼按照羌族的傳統，便要由各部落的首領之間挑選出一人。

  但是因為老族長年老之後的遇事退讓，各部落的首領都滋生出了我若是成了族長又該如何的心思。

  老族長的屍骨未寒，那些祖庭西北面的部落首領們卻是已經開始爭論了起來。

  他們大抵上分成了三股勢力，其一是祖庭一脈，推舉第一勇士之稱的狼圖，但因為狼圖未曾現身，所以勢力最弱。

  其二是除了祖庭之外最強大的兩個部落，他們組成了聯盟，推舉的族長卻並非是各自的族長，而是一個由兩部落首領聯姻後誕生的一個青年。

  其三卻是由諸多小部落聯合起來推舉的一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柯石頭的老爹柯岩。

  三方勢力相爭，各自互不妥協。

  本來也就是磨磨嘴皮子，但偏偏競爭首領位置熱門人選的柯岩卻是失足掉進茅坑淹死了。

  這下子可不得了，小部落聯盟紛紛指責其他兩方勢力下黑手，然後自己一方也出手，竟然弄死了兩個大部落推舉出來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