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牧的強秦靈感

  之前他並沒有親眼看過兩國之間的戰爭，而今親眼所見，卻是看出了幾分端倪。

  他有些能夠理解秦人為什麼一再作死，最後竟然還能夠在這一片土地上生存那般久遠的原因了。

  同時他也能夠明白，為什麼一個三十萬的部族竟然會這般忌憚秦國。

  面對區區萬人，國人內成年男丁只有十比一的秦國竟然要以舉國之力討伐。

  羌人恐怕是從來沒有面對過中原王朝的正規部隊，一直靠著投矛追逐野狼生活的羌人們第一次遇到了箭矢這種東西。

  他們布著密集的刺蝟陣，面對秦國士卒手中的青銅短刃倒是頗為有利，但是面對從燕晉戰場下來，幾乎人人擅長的弓箭卻是顯得頗為力不從心。

  此世界的秦人並不擅射，能夠用得起弓箭的秦人都是秦國數一數二的勇士。

  不是秦國最頂級的勇士，根本吃不消箭矢帶來的巨大消耗。

  畢竟是一次性的玩意兒，此時秦國所用的箭矢，還是之前那些護衛們隨身攜帶的庫存。

  弓如霹靂弦驚，百人齊射，轉眼便有六七十人羌人中箭矢受傷。

  此時昆塔方才反應過來，急忙呼喊著下令羌人們分散。

  但還未等這些羌人執行昆塔的命令，第二波箭矢便已撲面而來。

  羌人們有些慌亂的躲閃，但依舊還是有五六十人中箭倒地。

  羌人的刺蝟陣頓時無法維持，看到了機會的王猛向著曹仁點了點頭，而後便徑直舉起了手中劍。

  「弟兄們隨我衝鋒。」

  他的話音落下，數百名只持有青銅劍的秦人越眾而出，健步如飛的跟在王猛的後面。

  就仿佛面前的不是羌人，而是一百頭草原的肥羊一般。

  秦人喜好戰爭，大多數的秦人自出生以來，便耳濡目染的知道了唯有奮勇殺敵方才能夠存活。

  長期以來的殺戮讓他們變得極為嗜血，上了戰場之後，秦人的勇猛，甚至比王猛身後這群從燕晉戰爭中活下來的護衛們更加強悍。

  護衛們的箭矢依舊向著羌人們飛射，他們之間配合默契，各自根據站位選定目標，鮮有重複射擊的對象。

  大多數的羌人都已經難以保持鎮靜，他們在秦人的箭矢下抱頭鼠竄，又被突擊上來的秦人一同好殺。

  3000人的羌人根本不成陣型，只一個照面，有著曾經羌族第一勇士之稱的羌族昆塔便死在了王猛的劍下。

  他甚至沒來得及報出自己的名字，遠處的柯石頭嚇壞了。

  他急忙瘸著腿翻身上了馬，然後調轉馬頭便用狼牙刺了馬臀逃了。

  一些聰明的羌人們反應了過來，而後急忙衝著最近的戰馬奔逃。

  但也有一些腦袋不太靈光的人想著要給昆塔報仇，於是兩撥人自己撞在了一起。

  首領已死，羌人們內部一團混亂，看得哨塔之上的秦牧一陣搖頭。

  他果然是錯了，以這樣的羌人作為對手，王猛確實是不需要六百人那麼多。

  三四百人，完全足夠消滅這一群羊一般的羌人了。

  「傳令，追上去夷滅他們的部落。」

  在慌亂的時候，總會向著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逃亡，大多數的人會逃向自己的家。

  羌人的文化中並沒有引狼入室的說法，所以在他們打了敗仗開始逃亡的時候，他們本能的向著昆塔部落逃亡。

  王猛聽從了秦牧的號令，宜將勝勇追殘寇。

  他們搶奪了羌人剩下來的馬匹，然後各自縱馬追著羌人而去。

  不管是秦人還是燕人，都地處諸夏的北方。

  燕人世代善於馬戰，而秦人更是周天子的馬夫出身，不論是養馬還是騎馬都極為擅長。

  故而在追擊羌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落後羌人多少。

  當倖存的羌人灰頭土臉的回到了昆塔部落的時候，他們才驚詫的發現身後竟然遠遠的跟著秦國的士卒。

  恐懼與絕望從他們的心底生成，而後被嚇破了膽子的羌人們便開始抱頭蹲在了地上，根本不敢重新提起武器來面對秦人。

  看著這一切的王猛想起了秦牧之前的動作，隨即下令道：「傳令下去，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的喊聲頓時響起，羌人中能懂諸夏語的羌人頓時反應了過來，而隨後曹仁等秦人看到了效果，竟然用羌語高喊了起來。

  這下子可不得了，投降的羌人越來越多，甚至不等秦國士卒翻身下馬，前行的道路上便黑壓壓的跪倒了一片又一片。

  其中有逃回部落的羌族勇士，也有原本在羌族部落中的婦孺。

  只有少部分的羌人勇士鼓起勇氣前來交戰，但無一例外的都被秦人斬殺。

  他們的骨矛甚至都無法刺破秦人的皮甲，在面對洶湧而來的秦人時，這些羌人投降者越來越多。

  跪地抱頭的羌人得以存活，四處逃亡的羌人被追上來砍殺。

  於是場面呈現了一面倒，尚不等夜幕降臨，這一個曾經有著萬人人口的羌族大部落就此覆滅。

  當王猛驅趕著投降的羌人回到了營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凌晨了。

  所有人都開始歡慶秦國的大勝，口中高呼著：「秦國萬勝，國君萬勝。」

  秦牧卻是陷入了魔怔般的在一張狼皮上用木炭寫寫畫畫。

  他畫的是自己腦海中並不清晰的知識，那是他曾經因為看穿越小說，心血來潮的去網上搜來的冶煉鐵器的知識。

  這個時代是春秋，天下諸侯皆以青銅為器，並且將青銅器的冶煉水平已經推演到了一個極高的水準。

  秦國也掌握著青銅器的冶煉，但水準其實也是一般，對付羌人義渠還行，但若是要面對中原的諸侯，秦國的這點水平根本就不夠看。

  作為後世之人，秦牧確實是有些廢，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冶煉青銅，甚至煉鐵都只是一知半解。

  所以他揪破了自己的頭皮，最終也只想到了用爐子，煤炭冶煉鐵礦的煉鐵方式。

  對於其他的什麼這種鍛造法呀，那種煉鐵法呀，炒鋼法等等等，他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但就算如此，一旦秦牧手中的這一張獸皮上所載的東西化為現實，秦國的武器便已經足以趕超中原諸侯。

  畢竟相比於青銅器，鐵器更加鋒利也更加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