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堂堂正正迎擊之

  他被柯石頭激將之後，便答應了出兵討伐秦國。

  他甚至沒有去考慮現如今的羌族祖庭已經有大軍集結待命, 只需要等待數日，羌族的3萬精銳獵狼勇士便可踏平秦人。

  點起了族中三千青壯，清一色的草原黃驃馬。

  為首的昆塔騎著一匹尊貴的草原白馬，手中握著精緻的骨矛，頭戴著狼頭掏空後製成的頭盔，身上披著狼皮。

  遠遠的看去，就像是3000頭奔狼正緩緩從地平線奔來。

  戰馬的速度很快，只不到一個時辰便趕到了秦人占領的部落之外。

  放哨的士卒趕緊吹響了牛角，而後鼓聲開始雨點般密集的響起。

  正在思索著晚上是喝羊肉湯還是吃牛肉羹的秦牧反應了過來，而後徑直吩咐王猛道：「上將軍去替寡人看看，羌人來了多少騎兵。」

  王猛微微點了點頭，離開了營帳，只十來分鐘的樣子，王猛便又闖了進來。

  「國君，約有三千羌人騎兵叫陣。」

  這個時代沒有馬鞍，騎兵也無法在戰馬之上作戰。

  哪怕是少數民族的戎狄，也只有少數幾個民族能夠做到。

  大多數都是將戰馬當做代步的工具，這可以讓他們在交戰之前節約體力。

  這個時代能夠諸夏依靠戰馬真正交鋒作戰的是戰車兵，諸夏王朝判斷一個國家戰鬥力幾何的標準便是國家有多少乘戰車。

  中原的霸主之國皆有萬乘，像是吳越這般的大國也有千乘。

  一輛戰車往往需要四匹上等的戰馬來驅動，戰車之上的士卒三人，左右護衛至少各自五十人。

  故而古代一乘也就是一百人左右，千乘便是十萬人。

  所以，中原霸主之強，強過秦國千倍。

  而羌人部落雖然在西北看上去頗有地位，實際上也不過是因為此地土地貧瘠。

  大周根本不樂意陪這些西荒人玩兒，當年秦國公能夠得封一個國公的位置可不單單是開拓西荒。

  根本的原因是他在戰場之上救了周天子的命，而周天子讓他開拓西北，不過是鍍金封爵而已。

  也正是因為如此，秦家方才不得帝都其餘貴族看重。

  在秦公死後，就被人賣出來扛下了戰敗的黑鍋。

  隨即國公夫人受辱自縊，秦牧便順利成了孤家寡人。

  秦牧聽到城外約有3000人叫陣，心底還生出了幾許慌亂，但他還是強做鎮定。

  而後向王猛問道：「以上將軍的勇武，多少人可以擊潰羌人？」

  王猛卻是一愣，而後看了一眼秦牧道：「請曹仁將軍相佐，本將四百人足矣。」

  秦牧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王猛，心底暗道：「這麼狂的嗎？」

  而後秦牧選擇相信了他，隨即下令道：「寡人與你六百人，可否為寡人吞之？」

  以六百擊三千，在中原王朝可謂是極為狂妄自大的行動，但這裡是西北的荒野，手持青銅劍的秦人科技點遠遠領先於骨質武器的羌人。

  在那一夜的戰鬥中，秦人的傷亡可謂微乎其微。

  其實是他們手中的兵刃可以輕易的斬斷羌人的武器，二是羌人的武器根本破不開他們身上的竹甲。

  別看秦人貧瘠，但那是因為秦人乃是農耕民族，而西北荒原之地的兩百里秦地根本不利於種植。

  所以秦人只能靠著手中的刀劍去掠奪，但是戰爭嘛，總有勝負，再加上之前秦人並沒有領袖，只是各自為戰，所以就連打劫都搶不到什麼好東西。

  實際上秦人手中的青銅器便是自己打造，身上的竹甲，藤甲，皮甲看上去材質低端，但在面對只使用粗糙青銅器的義渠還有骨質武器的羌人時，秦人依舊占據巨大的優勢。

  王猛已經看過了寨門外的羌人，對於羌人的武器王猛已經瞭然。

  所以他方才敢放出以400人擊潰三千羌人的豪言。

  就算沒有四百人相助，他單人持劍也能殺個七進七出，羌人之中絕沒有能夠擋住他的強者。

  就算是那為首的昆塔，在王猛眼中也不過是土崩瓦狗而已。

  得了600人的王猛當即下令召集士卒，但召集來的人卻遠遠不止600人。

  許多人都是聽說羌人主動打過來了，便按耐不住內心的躁動，想要跟著軍隊出寨殺他幾個人頭。

  王猛也沒有阻攔，這些人大多都是義從，秦牧早有過號令，這些人來去自由，只要不在戰場上搗亂，是否出戰皆憑他們個人意願。

  寨門被打開，正休息著準備一會兒就開始進攻的昆塔有些詫異的看著爭先恐後從營寨之中跑出來的秦人。

  「這些秦人想幹什麼？」

  本以為秦人會藉助營寨的優勢拒守，畢竟人數上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秦人竟然出寨迎敵。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覺得一股羞辱感從心底深沉。他知道他被對手看輕了。

  這一點讓昆塔格外的憤怒，從祖庭之中被趕出來之後，他便有些敏感。現如今覺得蒙受了羞辱，心底便更加的憤怒了起來。

  「狂妄的秦人，你們會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的。」

  柯石頭的聲音突然在昆塔的耳邊響起，而聽到了柯石頭聲音的昆塔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是的，秦人總會為自己的狂妄而付出代價的。

  他想起了自己身後的三千羌族勇士，緊了緊手中的骨矛，他恍惚回到了當年意氣風發狩獵白狼王時的場景。

  「戰~」

  昆塔高舉著手中的骨矛，口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喝之聲。

  而後羌族的勇士便緩緩的向著他，卻是很快的就在他的身後排起了密集的陣勢。

  雖然不想承認，但秦人的武器確實鋒芒，所以羌人在面對秦人的時候，總會選擇以多打少的方法。

  他們會集結在一起，用自己手中的骨矛形成槍陣。

  對於對方的動作，王猛絲毫也不放在心上。

  他揮手發出一聲號令，六百人中，原本跟著他從燕國逃亡來的士卒紛紛越眾而出，只見他們手中長弓如彎月，轉眼間便有箭矢脫手飛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