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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1:07:16 作者: 昔在野
魏雲卿腦中嗡嗡,原來她竟是個狐媚惑主的妖后?
「魏國的基業,幾時輪得到你一個婢子妄論了?」
蕭昱蹙眉呵斥,捂上魏雲卿的耳朵,不讓她再聽那些污言穢語,冷冷吩咐內監道:「拖下去。」
「陛下——」那宮人尤不死心,高喊著,「只有徐姐姐對你才是一片真心,你不要被這妖后蒙蔽了,她根本就不愛你,她就是在利用你,只有徐姐姐,徐姐姐才是真的愛你,只有徐姐姐才是為了你好。」
蕭昱跟內監使眼色,內監堵上宮人的嘴,匆匆拖了下去。
蕭昱帶魏雲卿離開暴室,魏雲卿心中尤不能平靜,茫然問著蕭昱,「她又說了什麼?」
「污言穢語,不足一道。」
蕭昱拉著她的手,快步離開了暴室。
*
尚書台。
宋太師拖起病體,強打精神,親自主持這一日的議事,文武百官齊聚。
宋太師和薛太尉對峙著,台城氣氛緊張至冰點。
少府卿王崇從掖庭令處接來那被天子審訊過的宮人,親自押來了尚書台。
百官愕然看著癱倒在地氣息奄奄的宮人,個個一頭霧水。
與此同時,顯陽衛尉薛仲懷,也被綁來了尚書台。
薛太尉看著被狼狽綁來的兒子,眼神驟然一沉,「放肆,你們這是做什麼?」
王崇道:「掖庭令抓到此顯陽殿宮人與薛衛尉私通,經陛下親自審訊,已然全部招認,供狀在此。」
言罷,便將供狀揚起,展示在百官面前。
薛太尉心中一震,微微改容。
薛策反駁道:「此宮人奄奄一息,難保不是屈打成招。」
「此宮人身上毫髮無傷。」王崇冷哼,反問道:「薛領軍這話,是在質疑陛下審訊不公嗎?」
薛策啞口無言。
薛太尉試探道:「陛下如今病的嚴重,如何親自審訊?」
殷太常提醒道:「昨夜,客星消失,司星監再占卜,客星沒,乃客去之兆。大約是客去了,陛下也就好了。」
司星監隸屬太常卿,殷太常此言一出,薛太尉便知曉,他在司星監的人,已經被清除了。
薛太尉閉上了眼,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天子算計了。
「朝廷大臣,私通宮人,屬實大逆不道!」
宋太師拍案呵斥,聲如洪鐘,聲聲震耳,「如此品行,如何擔當得起顯陽衛尉之責?如何護衛皇后安危清白?薛仲懷忝為顯陽衛尉,卻與皇后宮中宮人私通,致使天威受損,皇后安危無著,論罪當……\」
「拿杖來!」
薛太尉大喝一聲,打斷了宋太師接下來的話。
百官視線都投向薛太尉。
內監遞上刑杖。
薛太尉面無表情,冷聲道:「子不教,父之過,逆子無行,犯下如此大過,是我這做父親的教導無方。」
薛仲懷臉色慘白,「父親。」
「跪下!」薛太尉語氣不容反駁。
薛仲懷一驚,下一刻,便認命地頹然跪倒在地。
「兄長。」薛策急急開口,欲求情勸止,薛仲懷這明顯是被人算計了。
薛太尉抬手制止他勿再多言,揚起手中的木杖,親自動手,一杖一杖打在薛仲懷脊背上。
打的這唯一的兒子匍匐癱倒。
打碎了他最後的希望。
薛仲懷疼的滿頭冷汗,悶哼出聲,卻無一句求饒。
這一局,他雖是被誣陷,可包庇手下與皇后宮人私通,竊取皇后宮中密事,傳出宮外卻是事實,他百口莫辯,父親看似是在打他,實則是在保他的命。
百官看著木杖一下一下落在薛仲懷背上,滲出的鮮血漸漸染紅冬衣,紛紛低下了頭,默然無聲。
薛策咬著牙,雙拳緊握,宋太師太狠了。
薛太尉就這一個兒子,這下徹底毀了,這是折了薛太尉的命根兒啊!
薛仲懷昏死過去後,薛太尉扔掉手中木杖,手掌顫抖,親口定下了對唯一兒子的審判——
「革職歸家,永不錄用。」
語罷,冷冷拂袖而去。
身後,薛策連忙抱起滿身是血的薛仲懷。
百官尤是震恐。
宋太師心中一松,腳步踉蹌了一下,宋瑜連忙上前穩住了宋太師的身型,他不能在文武百官面前倒下去。
宋太師抬頭望天,深沉嘆息,這是他最後能為皇后做的了。
薛太尉敗,大局已定,宋氏今後的家業,算是保住了。
尚書台事情處理完之後,宋瑜扶著宋太師離開尚書台,宋太師步履蹣跚的離去,將要登車時,眼前驟然一黑。
在文武百官面前強撐多時的病體,四下無人之時,終於支撐不住,昏倒過去。
「父親!」
*
另一邊,魏雲卿和蕭昱離開暴室後,回了西齋休憩。
事情來的太突然,魏雲卿還是有些茫然,怎麼說病好就病好,那宮人又是怎麼回事?
蕭昱始終沉默不言,似是在等待什麼。
等到梁時來報,說尚書台事情成了之後,蕭昱才鬆了口氣。
魏雲卿猶是一頭霧水。
蕭昱安撫著她,「卿卿,以後,再沒有人能針對你,能攆你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