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傳統手藝

  魔像大森林。

  這片位於魯爾城北部，平時人跡罕至的地方，正有一支人類軍隊，在艱苦行軍。

  「可惡的獸人！我一定會回來的！」

  說話的是道爾子爵，只見他蓬頭垢面，盔甲殘破，連戰馬都在逃跑途中陷入泥沼而丟失了。

  道爾望著身後如他一樣狼狽的軍隊，氣勢不禁全萎，獸人的攻勢實在是太猛了，魯爾城僅僅堅守半月，便宣告攻破。

  獸人的力量超乎想像，道爾子爵不得不放棄堅守內城的想法，帶領兩萬諾曼第守軍突圍。

  但突圍也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兩萬士兵突圍之後，死的死，逃的逃，眼下只剩下五千士兵。

  這還是一路收攏逃跑敗兵後的人數，當真是虎落平陽。

  拖著肥胖的身材，氣喘吁吁的帕提亞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諾曼第公爵府就這些家底，我們不能打光了。」

  「接下來我們去哪裡？」道爾子爵平復了些許情緒，詢問道。

  帕提亞旁，是躺在擔架上的達伯尼·威廉。

  六十一歲的他，在突圍的時候，倒是發揮了軍事貴族的傳統，親自披甲上陣，憑藉自己中級戰士的實力，浴血奮戰了一把。

  不過也受了不小的傷，儘管服用了些魔力回復藥，可魔力回復藥的本質是激發自身的潛能修補身體。

  達伯尼上了年紀，魔力回復藥的效用也就大打折扣，如今只能躺在擔架上活動。

  不過良好的貴族教育不會因傷而廢弛，他跟自己的族孫道：

  「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去西部，等待英吉利王國的接應，重整旗鼓，再和敵人打一場，奪回魯爾城。」

  「第二選擇就是穿過魔像大森林，去比利時大公國，聽說那裡有一支聯軍正在準備支援巴黎，我們可以去哪裡休整一番，順便補充一下兵員。」

  比利時大公國因為位置偏僻，已經成為人類聯軍的大本營。

  「我的建議是去西部，公爵府在諾曼第的號召力強大，以這些老兵為基礎，我們很快便能休整過來，重整旗鼓。」達伯尼道。

  帕提亞聽取達伯尼兩個分析之後，若有所思，沉吟了一番說：

  「依我之見，還是去比利時大公國合適，首先比利時大公國有眾多聯軍在，可以穩紮穩打。其次，米勒公爵估計也在比利時，剛好可以同諾曼第的其他部隊匯合。」

  帕提亞到最後又補了句：「這才是穩健之策。」

  道爾見兩位元老級人物意見分歧，一時間拿不定注意。

  「兩個地方的優勢都各有側重，真是難以選擇……」

  「不好了，不好了，獸人追來了！」忽然，斥候慌忙報告說。

  斥候的聲音很大，正在原地休息的軍隊立馬騷亂了起來。

  「獸人追來了！獸人追來了！快跑啊！」

  「跑什麼！道爾將軍發話了嗎！」

  「對，對，等道爾將軍說跑的時候，我們再跑！」說話的士兵有些慌亂地站了起來，準備隨時撤退。

  聽到斥候報告的道爾，也不用犯選擇恐懼症了，果斷選擇前往比利時。

  這也是沒辦法的是，要是選擇繼續留在諾曼第，沒準撤退的時候，士兵就得跑一半。

  「傳我軍令，往比利時方向撤退！」

  ……

  諾曼第的另一邊，阿弗爾城。

  結束了上次戰爭之後，蘇業終於明白什麼叫『兵到用時方恨少』。

  吸取教訓的蘇業，直接把阿弗爾城所有青壯拉了出來，共計八千人。

  將英吉利資助給阿弗爾城的武器一一分發，交給科斯特訓練一番，分配到各城門當預備兵。

  青壯集結起來後，製作箭杆、打磨武器的活，就只能交給婦女和兒童了。

  但由於強敵在側，發動廣大群眾參與到戰爭當中，也沒什麼可詬病的。

  就這樣，整個阿弗爾城都變成了一個大兵營。

  所有的補給由菲利普負責，分配給各家各戶。

  當菲利普第一分發糧食時，看到阿弗爾如小山般高的一眾糧倉，又是驚訝了一番。

  如此多的糧食，怕是能夠十萬人吃一年吧？

  菲利普一時間竟找不出如何稱讚蘇業的話。

  他望著糧倉良久，才感嘆道：「蘇業領主，太能未雨綢繆了。」

  從政務當中脫身的蘇業，也沒有閒著，而是著手計劃魔力炸彈的研究。

  普通的水晶炸彈，原理其實非常簡單——選取一塊不錯的水晶作為基底，將諸如【爆破】之類的魔法陣篆刻上去，就是一枚水晶炸彈。

  當然，水晶不是隨處可有的，篆刻【爆破】魔法陣也需要嫻熟的造詣，因此大陸上的『炸彈』只是作為一種保底攻擊手段，不比其他攻擊魔法陣強多少，並沒有普及開來。

  想要批量生產炸彈，就必須有三個特點。

  1.原料必須足夠多。

  2.原料必須足夠廉價。

  3.製作過程要儘量簡單。

  顯然，普通的水晶炸彈，三點都滿足不了，故而不在考慮之列。

  蘇業畢竟是穿越人士，學過高中化學。

  知曉炸彈的本質不過是在短時間內產生大量的熱和氣體，如果空間足夠密封，就可以產生爆炸效果。

  因而，炸彈可以細分為提供能量的炸藥和提供殺傷作用的彈體兩部分。

  蘇業又想到了布置在史萊姆養殖工坊的魔力聚集法陣。

  魔力聚集法陣可以生產細小而易碎的水晶粉末，這些粉末儘管不能用來雕刻陣法，但卻能夠像炸藥一樣提供能量。

  有了能量來源，還愁製造不出炸彈不成？

  接下來研究的重點，就是如何引爆水晶粉末了。

  蘇業同身為蘇語凝的自己一道，來到史萊姆養殖工坊。

  魔力聚集法陣在布置的時候，就有一部分功率用到了生產水晶碎末上來。

  經過收集，蘇業得到了十多斤水晶碎末。

  他取出一部分，放在空地上。

  身為蘇語凝的自己，嘗試吸收了一部分。

  能夠吸收，說明水晶粉末的本質還是聚集成實體的魔力。

  隨後蘇語凝丟去一個火球，沒有點燃。

  顯然聚集成水晶狀的魔力也是非常穩定的，不像乾柴那樣，接觸火源就能點著。

  「第二種方法，擠壓。」

  蘇業拿來一柄錘，和一塊切削光滑的鐵板。

  就水晶粉末放在鐵板上，用力錘擊。

  水晶粉末變得更加細微了，沒有爆炸，實驗失敗。

  「第三種方法，加入陣法晶核。」

  蘇語凝從儲物戒指當中，拿出一枚拇指大的水晶，在上面勾勒出一個最簡單的【焰火】法陣。

  勾勒完成後，將水晶放入粉末中間，然後牽動法陣。

  結果【焰火】魔法確實啟動了，但沒有預想的那樣，發生距離的爆炸，只不過是一個更大點的火苗而已。

  ……

  「……」蘇業。

  接下來兩周內，接連實驗了十幾種方法，皆是失敗。

  以至於蘇業都有些氣餒。

  「還剩下最後一種辦法沒有試，那就是將【爆破】法陣篆刻在晶核上。」

  蘇業抓狂地撓撓頭：「只是那樣的話，就需要一枚拳頭大小的水晶，而且【爆破】法陣是中級法陣當中最難的幾種，精心篆刻的話，沒有三天都完不成。」

  更何況要是篆刻好，加入水晶粉末，不過是爆炸更劇烈而已，又雙叒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