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暫時勝利

  「砰！」

  昏暗火光的夜裡，兵器與兵器之間迸發出激烈的火花。

  火花的其中一個，是鬱金香領主蘇業與一位獸人小隊長碰出的。

  與獸人交鋒的那一刻，蘇業全身沸騰。

  群體增幅效果【勇氣軍團】開動！

  周圍士兵的士氣也是一震，人貼人朝獸人發起猛烈的集群衝鋒。

  蘇業深知在體力上占劣勢，因此在第一時間便躲過了獸人的正面衝擊。

  奈何上了戰場身不由己，剛剛側過身來，蘇業就感到肩膀上挨了一記重擊。

  定睛一看，又一位獸人沖了過來，不講武德，搞起了偷襲。

  蘇業忍住肩膀撕裂的痛苦，反身一刺，長劍直接貫穿了那名偷襲的獸人。

  而先前那位獸人則被身為蘇語凝的自己，用魔法幹掉了。

  「果然不能逞強。」蘇業暗道。

  他本想通過自己的進攻，來鼓舞士氣。

  未曾想他的戰鬥力堪堪相比普通獸人，一對一還行，最起碼還能通過靈活的走位，幹掉體型大的獸人。

  可人數多了，作為一名普通非職業者，蘇業只能有挨打的份。

  想要上戰場，還得有人保護，實在是得不償失。

  「愛娜，這裡交給你了！」

  蘇業向後退了兩步，任由兩邊衝來的士兵超過他，對面前的敵人發起攻擊。

  專業的事，還得由專業的人完成才行。

  「嗯。」

  愛娜點點頭，身影漸漸變淡，下一刻出現時，身旁兩個獸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過獸人當中也並非都是普通人，很快兩名初級獸人職業者纏鬥上了愛娜。

  但愛娜畢竟是中級，遊刃而有餘，輕鬆解決。

  經過了一刻鐘的艱苦卓絕戰鬥，獸人被趕下城樓，這邊的缺口終於被補上了。

  此時下面已經躺下了超過五十具獸人和人類士兵的屍體，令人目不忍視，戰爭就是如此的殘酷。

  重新補住缺口以後，幾名趕過來的刀斧手士兵，開始拎起斧子砸梯子上的金屬倒鉤。

  倒鉤只要被砸掉，梯子就不能用了。

  蘇語凝則用火魔法試了一下，效果甚微，顯然梯子的金屬倒鉤上也被防魔法藥水浸泡過。

  想要燒掉，還沒有用斧子砍來得快。

  就在這時，城樓上艱苦戰鬥的士兵，狂呼起來。

  「援軍到了！援軍到了！」

  原來是科斯特帶領預備隊和民兵支援來了。

  蘇業鬆了口氣，有預備隊頂上，獸人們的攻城器械又磨損得差不多了，短時間內阿弗爾城又安全了。

  果不其然，在預備隊上來之後，獸人們開始撤退了。

  命令自然是在遠處觀戰的加瓦下的。

  他目光冷冷地望著阿弗爾城樓，憤怒不已，又失敗了！

  埃蒙小心翼翼提醒道：「埋伏在北方的三千士兵要不要試著攻擊一下，敵人正面的援軍可能是從側翼調過來的。」

  「不必了。我們的攻城器械磨損的差不多了，即使側面的伏兵發起進攻，正面的援軍也可以過去馳援，我們占不到多少便宜。」

  加瓦雖然性格偏激，但基本的軍事規律還是懂得的。

  沒有攻城器械，打個der兒。

  「我們這次回去好好休整一番，哪怕花費再大的力氣，也要多多製造攻城器械，下一次，下一次！一定把阿弗爾城攻破！」

  ……

  清晨。

  一夜未眠的士兵們，正打掃著戰場。

  昨夜的激戰，讓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但當看到昨日還說笑的同伴，今日卻躺在地上成為冰冷的屍體，所有的士兵剩下的只有憤怒。

  科斯特拿了一個本子，來到蘇業身前。

  這是他連夜統計的士兵陣亡名單，所有的士兵都來自於阿弗爾城，他們的親人亦是在城中。

  昨夜一戰，不知道多少人家今日要掛上縞素。

  人雖然死了，但他們的名字值得阿弗爾城永遠銘記。

  科斯特沉默了會兒，將陣亡名單遞給蘇業過目：

  「昨夜一戰，守城的士兵陣亡一百二十三人，全都在這兒了。」

  昨天的戰鬥不可謂不激烈，士兵們第一次與獸人短兵相接，三處城樓地點接連告破，硬是被士兵用身體懟了回去。

  蘇業默默地接過這沉重的名單，說：

  「每家發五枚銀幣撫恤金，也算我的一點心意。」

  領主府因前面的大採購與大建設後，實際上剩下的金幣不多，但眼下不是吝嗇的時候。

  雖然阿弗爾城損失了一百多士兵，但獸人損失的更多，足足有近千名獸人死在城牆下。

  對比下來，這依舊是一場大勝仗——儘管所有人都開心不起來。

  「傳令下去，今日加餐。打掃完戰場後，就讓昨夜參加血戰的士兵們回到營帳休息吧。」

  獸人們不知什麼時候還會過來，士兵們需要時刻保持住體力。

  蘇業走下城樓，視察臨時醫院當中的傷兵。

  負責治療傷員的夏奈兒道：「多虧有魔力回復藥，士兵們大多的外傷都能治癒。重傷一些的，休息個十天半月，基本上也能好個差不多。」

  蘇業點點頭，這就行。

  反正魔力回復藥這玩意兒，也廢不多少本錢，可勁使唄。

  領主大人前來慰問，也讓傷兵們頗為感激，他們都感慨道，原來領主大人是如此和藹的一個人。

  ……

  城下臨時作戰室中。

  蘇業、科斯特、伊莎貝爾等人正在討論。

  「昨夜戰鬥的時候，有許多我們的士兵掉下城樓，屍體還在外面扔著。」科斯特說道：「還有哪些獸人士兵，雨季馬上就要到來了，若不及時處理，恐怕會發臭，產生瘟疫。」

  「從城樓上扔吊繩，派士兵沿著吊繩下去，將我方陣亡的士兵遺體拉回來，妥善安葬。獸人們的屍體，就地焚燒。」

  蘇業給出了答案，自家戰士妥善安葬，能夠增加士氣。

  至於獸人的屍體，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伊莎貝爾略顯悲傷，她望著蘇業手中的名單，說：「昨夜死傷的士兵有一半都是長弓兵，弓箭手的自保能力實在是太弱了。獸人們登上城樓之後，對長弓手簡直是單方面的屠殺。」

  確實，長弓手們為了能夠展開身子射箭，身上的甲冑只能是皮甲，而且沒有近距離作戰的武器。

  蘇業嘆了口氣，望著精靈伊莎貝爾，略顯歉意道：

  「這確實是我的失職，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同英王國方面協商，讓他們出售一批上好的皮甲，並為每名弓箭手配置一把短武器。」

  蘇業又對科斯特命令道：「多訓練一下弓箭手與步兵的協同作戰能力。」

  目前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科斯特點點頭表示領命，又道：「領主大人，士兵們打完了仗，是不是得計算一下功勞，分發些犒勞？」

  雖說這是在保衛家園，但也得賞罰分明。

  否則的話功勞得不到晉升，有錯不會受到懲罰，即便是保衛家園，到最後也會沒了鬥志。

  法蘭作為一個興盛1400年的封建國家，自然有著它成熟的功勞體系。

  身為貴族，蘇業對功勞體系亦是有所耳聞，說白了就是軍功授田那一套。

  不得不說，軍功授田，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會過時。

  經歷獸人入侵後的人類世界，定然會有產生大量無主土地，剛好又給了這軍功體系產生了可開闢空間。

  鬱金香現在財政匱乏，拿土地充當獎勵再合適不過。

  「就按照法蘭王國制定的《軍功法》頒布獎勵吧。」蘇業拍板道。

  科斯特點點頭，表示贊同。

  士兵們從小在法蘭王國長大，對自家國內的《軍功法》自然再熟悉不過，如此也能避免有人投機倒把，鑽軍功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