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局勢

  「你要去魯爾城啊？」

  領主府的餐桌上，愛娜驚訝道。

  「是呀，領地的經濟馬上就要揭不開鍋了，我想親自去威廉商會，向預支些貨款。」

  「的確。」愛娜這兩天也是出了數趟門，每次都能看到城外近千人在熱火朝天地打新城池輪廓的地基。

  儘管對數字不太敏感，愛娜也能察覺到，這將花費大量的金錢。

  「你一個人去嗎？」夏奈兒不免擔心說。

  法蘭王國雖承平日久，境內的治安可算不上太安定。

  「讓愛娜隨你一起吧。」夏奈兒說。

  有愛娜在旁邊保護，至少能保證安全。

  「也好。」蘇業沒有拒絕。

  早飯過後，蘇業召集來了南德、科斯特等阿弗爾城主要官員。

  「這次我要出趟遠門，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有什麼決定不了的事情就找蘇語凝吧。」

  南德將信將疑地看了眼蘇業旁邊的少女，儘管對方是領主大人的妹妹，可是在治理領地這件事上，行嗎？

  科斯特也是欲言又止，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遵命，領主大人。」二人同時行禮道。

  事不宜遲，交代完政務的事情，蘇業便同愛娜一起，輕車簡從，出發了。

  此行作為保鏢的愛娜，倒是沒有穿最愛的裙子，而是換了身輕便的刺客裝，外面又套了個法師袍，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也許是蘇業的偷看引來了愛娜犀利且帶著殺氣眼神，這讓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慌亂。

  「害，裹那麼嚴實幹嘛？我可是正人君子，從不趁人之危。」

  愛娜白了蘇業一眼，伸出粉色小拳頭：「我會怕？」

  蘇業縮了縮身子，努力讓自己呆在角落裡，一副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樣子：「我會怕。」

  愛娜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湊到蘇業旁邊：「領主大人，講個故事好不好。」

  講故事啊，蘇業最拿手了。

  他搓了搓手掌：「愛娜大小姐想聽什麼故事呢？」

  「美好的愛情故事。」愛娜抬頭望思索道。

  身為一名少女，對愛情嚮往什麼的，最能讓人提起興趣了。

  「emm，讓我好好想一想。」

  蘇業故作沉吟，偷偷將愛娜攬入懷中，在她耳邊道：「諾，我想起來了，從前啊，有個叫孫·傲天·悟空的霸道國王，有一天，他遇見了一白雪公主……」

  ……

  相較於上次的戒嚴，這次進魯爾城時，倒是輕鬆了不少。

  蘇業只是出示了貴族憑證，看門的衛兵甚至懶得檢查，就放行讓馬車通過了。

  馬車一路奔馳，朝威廉商會而去。

  「蘇業男爵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負責接見蘇業的正是布朗亞爾，他因上次同蘇業洽談的功勞，已經升任商會管家。

  蘇業微微行禮，同布朗亞爾寒暄了一番，詢問道：「達伯尼會長大人在嗎？」

  布朗亞爾搖搖頭：「蘇業男爵真是來得不巧，上午的時候，會長才被公爵召回。一時半會兒，怕是見不上了。」

  「當然，若是一些非要緊的事情，我也可以幫助蘇業男爵解決。」

  布朗亞爾現在擔任商會管家，權力亦是不小。

  蘇業笑了笑：「就不勞煩布朗亞爾先生了，我的需要，你怕是幫不上忙。」

  「男爵不妨說出來，說不準我可以呢？」布朗亞爾略顯不滿，他現在身為商會管家，大多數事都能辦，對方難道在揶揄他？

  蘇業的主目的就是來借錢，這倒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

  他直白道：「我需要建設我的領地，現在急需一批資金，故而我想來貴商會預支點貨款。」

  蘇業伸出兩根手指示意。

  「兩萬？」

  「二十萬。」蘇業平淡道。

  這著實嚇了布朗亞爾一跳，天哪！二十萬，只怕一輛馬車都裝不完這麼多金幣吧？

  那得是多少錢啊！

  布朗亞爾悻悻道：「這我著實幫不上忙。」

  他心中亦是暗自搖搖頭，只怕蘇業也不可能借到如此多的金幣，畢竟威廉商會一年的收入才多少錢？

  「雖然不能為蘇業男爵解決預支貨款的事情，但想必兩位到來，還沒有住的地方吧？」布朗亞爾指引道：「威廉商會有接待客戶的酒店，兩位就不妨住在其中吧。」

  「請跟我來。」

  蘇業是威廉商會的重要客戶，還是值得布朗亞爾親自為其安排住處的。

  「有勞布朗亞爾先生了。」蘇業再次行禮道。

  愛娜同蘇業乘坐馬車跟在布朗亞爾的後面，來到了不遠處的威廉商會旗下的酒店。

  酒店不算太豪華，但勝在乾淨整潔。

  幾盆綠蘿在房間擺著，煞是應景。

  布朗亞爾走後，舟車勞頓數天的蘇業，倒頭便睡了過去。

  愛娜儘管有些疲倦，卻擔任著護衛職責，不敢睡得太死，只是趴在陽台的書桌前，小酣了一會兒。

  ……

  諾曼公爵府。

  今日是諾曼第公爵夫人科琳娜·幽藍的生日，這位出身幽藍公爵家族的高貴夫人，歲月很少在其臉上留下痕跡。

  即便是公爵夫人的實際年齡已經四十歲了，可看上去，依舊像一位妙齡少女。

  諾曼第公爵在政治上的名聲算不上太好，可卻是公認的愛情忠貞者。

  自成婚這些年來，沒有出現過一次緋聞。

  因為是公爵夫人的生日，威廉家族的大小宗都聚集在了公爵府，來舉行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

  宴會上，家族的少年少女們，互相訴說著一年來的愉快與悲傷。

  他們平時各自在自家的封邑，很少聚集在一起，如今都像個話癆，說個不停。

  相比孩子們的歡樂，大人們卻是在廳堂中嚴肅異常。

  公爵米勒危座高堂，旁邊是公爵夫人科琳娜。

  在場的皆是威廉家族大小宗的話事人，他們的立場，可以說完全代表了整個威廉家族。

  良久，米勒才開口道：「從巴黎傳來的消息都聽說了罷？」

  眾人皆是點頭，法蘭派出的10萬大軍東征萊茵，卻被以普魯士為首的萊茵聯盟軍隊一個衝鋒給擊敗了，徹底淪為笑談。

  現在普魯士的軍隊已經進入法蘭境內，占領了阿爾薩斯和洛林兩個行省，兵鋒直指巴黎。

  法蘭這次行動，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家的虛弱，完全暴露在敵人視野內。

  米勒嘆口氣道：「國王陛下已經下達了徵召令，命令境內的所有封臣即刻集結軍隊，支援巴黎。」

  「幽藍家族也收到了陛下的徵召令，我父親正在集結封邑的軍隊。」科琳娜說。

  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這已經不是響不響應國王號召的事情了，唇亡齒寒，一不小心，只怕是整個法蘭王國都要不復存在。

  法蘭王國現在的境地是群狼環伺，一狼擊之，群狼撕咬。

  普魯士這匹狼進入法蘭王國，若是打不痛，只怕是英吉利、奧地利等國的軍隊離來的路上也不遠了。

  「哼，我們的陛下當真是年老昏花，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了。依我看，就坐等巴黎被包圍吧，關我們什麼事？」一位脾氣毛糙的家族成員喧囂道。

  說國王的壞話，這若是放在王權強勢的年代，只怕會遭受牢獄之災。

  不過這裡畢竟是威廉家族內部的會議，沒有人會在意國王。

  「反正我們諾曼第遠離普魯士，即便是巴黎淪陷，諾曼第亦可保全。」

  提議不出兵的，不在少數。

  軍隊一集結，錢便會嘩嘩地向外流。

  若是開拓新領地還好，有額外的收入，在自家門口抵抗敵人，一個子的收入都不會有。

  賠本的買賣，自然不會有人願意做。

  米勒卻制止住了這種聲音繼續附和下去，小貴族的心思都是狹隘的，他沉穩道：

  「行了，我諾曼第畢竟是法蘭王國的一份子。即便是普魯士的軍隊打不過來，也會有英吉利的威脅在西邊，徵召軍隊是必須的。」

  更何況大多數的公爵領地皆已經響應，諾曼第若是特立獨行，怕是會被政治孤立。

  公爵的話，自然沒有人反駁，眾人只得應諾：「公爵大人所言極是。」

  emm，推薦票噠。